南宫彧见程成拿着蓝玉,却似少了什么东西,于是便从身上取下一块同样蓝色的娟帕,递给程成,道:“成哥哥,这个给你,你用了包裹蓝玉吧!”
程成接过来,向南宫彧到了声“谢谢”。
那蓝色娟帕上绣着一朵精美的白色荷花,似乎在朝着他微笑。
南宫彧递过蓝色娟帕的那一刻,一阵清风吹过,娟帕上有一股淡淡的清香散发出来,钻入了程成的鼻子里。
程成微微感觉,便知道这清香,正是南宫彧身上的味道。他和南宫彧呆在一起久了,所以很熟悉这种淡淡的香味。
“小姐,谢谢你,我一定会好好收好的。你放心吧!我也不会忘记这是你送给我的。我永远都会记住的。”程成用娟帕将蓝玉包裹了起来,放入贴身内衣里,对南宫彧道。
南宫彧开心的笑了,笑得很甜很甜。
这个笑,程成见过多次,却没有那一次想现在这样,如此的温馨,如此的甜美。
一时间,他不由看得有些痴了。
“成哥哥,你以后不要再叫我小姐了,听着怪别扭的。你就叫我彧儿吧!你说好不好?南宫彧甜甜地说道。
程成被南宫彧的话语声惊醒,回过神来,点了点头,道:“好,那以后我就叫你彧儿了。”
说着,他忽又想到有些不妥,于是又道:“这样,以后私下你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就叫你彧儿,而有别人在的时候,我还是叫你小姐。不然他们会说我这个玩伴不尊重主子的。”
南宫彧扑哧一笑,道:“哼,我什么时候当你是下人了?就算你是下人,可是哪有下人武功比我这个主子都还要厉害的?”
“啊,这……你知道?”
程成被南宫彧无意中给揭了底,不由尴尬一笑,支吾着,不知如何言语。
南宫彧朝程成嘻嘻一笑,却是没有说话。
程成仿佛觉得,今天的南宫彧似乎像变了一个人。心中不由想:“她怎么像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了呢?不,应该是她就是这样一个人。或许,我从来都未曾真正了解她而已。这样的南宫彧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呢?”
南宫彧这时给了程成一种从来未有过的亲切之感,让他无法去琢磨,却又是使得内心很舒坦。
虽然平时的南宫彧有些小姐脾气,但这只是些微不足道的表面东西。何况这几年来,她已经改了许多了。那种外表的任性,也渐渐地少了。虽然她还是喜欢大多事都是以自己为主导,但是很却也懂得适应别人的情绪和接受别人的意见。
也正因为如此,程成和南宫彧在一起,从来没有过烦恼。他有的,都是些开心和快乐。
程成很喜欢和南宫彧在一起,也什么事情都顺着她,时刻都有种想要保护她的意识。这不单纯的是感觉自由和轻松,自然还有其他许多。不过,程成不知道,也不去了解。
“顺其自然,便无所谓好坏。”这是他所想的。
今天是程成的生日,可是这是一个需要纪念的日子吗?或者是需要谁来帮他庆祝呢?
不是,程成只是一个孩子,一个无需太多人关注的孩子。这样一个孩子的生日,是可以忽略的一个东西。
这夜,极为的安静。但是程成的心里却不是那么宁静?一直有什么东西在鼓捣着。
是什么东西呢?程成不知道,也没有人知道。
坐在石凳上,感受到石头带来的清凉和循环着的风,两人似乎变得安静。无言无语,一种自然的安静。
一会儿,南宫彧突然站起身来,一手拿上宝剑,道:“成哥哥,跟我走。”
说着便拉着程成的手,急步走出了亭子。
程成立刻拿起剑,跟上她的步子。
走出了这座小宫殿,又穿过了大院子,又经过不停的在洞里穿梭,程成便被南宫彧带着,来到了凌矶谷入口的石门前。
打开石门,进入走了一段洞道之后,凌矶谷便出现在了眼前。
虽然程成和南宫彧所住的地方也是与外界的天空相通的,但是比起这凌矶谷来,仍然是一个狭小的地界。
凌矶谷有着真正的夜色,有着真正的外面世界的感觉。
这里虽然也只有一个地方可以进出,但是却没有了洞里那种永远暗淡的气息,是一个真正的大自然之界。
长期在洞内生活,出到外面来,就会有一种豁然的感觉,让人倍感轻松。
此时,凌矶谷在一轮扁扁的月儿的照耀之下,虽然有些朦朦胧胧,没有明亮的感觉,但还是能基本看清那远方的山、近处的树和花儿。
两人都是修炼武功的人,所以有着更好的夜视能力,因而收入眼底的东西也更加的多。
这收入眼睛的,是凌矶谷的夜,是真正的夜!是洞里永远感受不到的夜!
南宫彧直接带着程成来到桥边停船是地方,眼前的一片火光让程成惊呆了,半响不能言语。
原来,在河边有一片密密麻麻的河灯漂浮在那里,除了一个大一点的没有点着之外,其他的都已经点燃了。
这些河灯,被外围的一根细绳绊住,不让它们顺着水流飘下去。
“从河灯里面的蜡烛燃烧痕迹来看,应该是刚点上了没多久,难道是南宫彧来找我之前刚弄的?”程成惊讶地想道。
这些河灯大概有百来个的样子,程成看着它们,心里开始像河灯上的蜡烛的火焰一样燃烧起来,似乎越来越烈。
程成惊讶着,看着那些火光,忽而又看着南宫彧,呆呆的,痴痴着……
突然,他的眼睛有一些湿润,嘴里想要说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夜,黑黑!月,映影!水,载月!人,如影!
感动!感动!还是感动!
南宫彧看着程成,忽然从袖口里面拿出一个火折子,用嘴将它吹燃了,递到程成的面前,轻轻地笑着,道:“成哥哥,把那个大的点燃,许个愿吧!这些许愿灯我做了好久呢!每个上面都写了一个字的。我听他们说,这样子做的话,许愿会比较灵的。”
“小姐,谢谢你……”程成接过火折子,久久地看着南宫彧说的。
南宫彧只是笑了笑。她的笑,如风儿一样轻,如水儿一样活,灵灵动动,不可比喻。
程成走到河边,用火折子点燃了那个大的河灯,然后熄灭了火折子,慢慢闭上眼睛,许了一个愿。
南宫彧用手轻轻一抖,手中的罱鳕剑将那条绊住河灯的细绳给割断了。
河灯开始慢慢的往下游飘去。一点,一点,渐渐地远了。两人站在岸边默默的看着,久久,久久……
谷中的风不是很大,河灯上的火焰随风摇曳着,仿佛跳舞一般的兴高采烈。
仿佛,它们自由,它们兴奋,它们在歌唱。
看着许愿灯渐渐远去,程成的心里有说不出的感觉。而这份感觉里具体有什么,他又不很清楚。但是,感动绝对占了大部分的。
南宫彧突然用嘴贴近程成的耳朵,悄悄地道:“成哥哥,刚才我也许了个愿呢!”
说完,她便拉着程成的手往桥上跑去。
晚风迎面吹来,南宫彧身上的那本来淡淡的香味,仿佛一下子浓郁起来,似乎都弥漫到程成的身上。
这种香味模糊了程成的嗅觉,侵入到了他的心里,脑海里,久久停留,不愿散去。
此时的程成,感觉到了幸福。而在这幸福中,仿佛这淡淡的香味成了添加剂,将这种幸福感渲染得更加美丽。
对!这是一种程成以前也没有体会到的美丽幸福!
程成刚才许了个愿,不过很是模糊,他自己都不知道具体许了些什么。但是,这愿望里面,有着南宫彧,也有他自己。内容却不知,模糊成唯一。
也许,有时候模糊一点,就是一种完美。
此时的凌矶谷是这样一番景象:红月悬空,悠云不现,清风弯弯,柳絮飞扬。翠亭玲栏,私意浓,鸟鸣绿歌。
乱草暗生香,渐入鼻,总总沉醉。暮昔相映,朱口藏气,夜更黑。两情尽悦,会有时?夕阳点点处。
正是:
群山频绕九天指,沧海波琼千里傲,浩夜长空多寂寥,漫漫黑夜无尽消。
清彩梦蝴欲挥翅,哪堪孤月自清高,断垣残亭殇殇泪,甘做痴遗冷怜人。
虽然是夜,但是两人玩得很是尽兴。他们一路而来,不多久便到了那个瀑布之前。本来,两人往这个地方来,是想来找那些猴子的,可不知道它们都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此时,夜幕下,只剩下一帘孤独的瀑布在那儿宣泄着,而水潭却是不断地包容着它的无礼。这一切,仅仅是因为一个夜晚的到来吗?
不是的,它们一直都是这样,一直。从开始到最后。
两人找了半天,也呼唤了半天,一个猴子也没出现。
找着找着,两天便来到了靠近瀑布的山壁旁。由于没有找到猴子,南宫彧一手扶住一个石壁的突处,一脸愤愤的道:“这些死猴子,不找它们,时时刻刻都在这里;要找它们,一点踪影都没有。看我以后还拿东西给你们吃。哼!”
“算了吧!它们可能去别的地方了。我们也去别的地方吧!”程成在一旁也有些无奈,不由提建议道。
这时南宫彧突然“咦”了一声,转头看向自己扶着石壁的手。她感觉到自己碰触的地方,似乎动了一下。
程成听见南宫彧的声音,见她看正看着石壁上自己的手触模的地方,于是也看过去。
只见在南宫彧微微用劲之后,那手下突出的石块居然转动了一下。两人一见,均是十分惊讶。
“成哥哥,这里会动哎!”南宫彧叫了起来。
南宫彧说着,继续用力,接着那个突出的石块转了半个圈。
“轰……”
瀑布边上的一块巨大的石门缓缓地打开。
“啊!?”两人都惊讶地看着这巨大的石门。
这石门,和凌矶洞里的石门没有什么两样,但是却更加的隐蔽,仿佛浑然天。整个石壁很自然,没有人工雕琢过的痕迹,所以根本就看不出有什么不同,更何况现在还是晚上。
凡是到了这里的人,也都不会想到这里会出现一道门的。以前两人也经常在这里玩,却从来没有发现过这里暗藏着这一道门。
两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给吓了一跳,不知道石门里面是什么地方?有什么东西?两人都是好奇心极大的人,所以见出现了一道石门,便决定进入里面,去看一看。
站在石门之外,看着石门内,完全一片漆黑。
里面会存在什么?里面又会是怎样的一个世界?
莫莫名名,无事无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