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皇震怒,这群混蛋小子倒是什么玩意都有,弥漫鬼气又现变化,聚拢一起现出个六臂罗刹,各执阴魂珠骨刀骨剑骨盾等阴冥法宝硬生生砸向莲台。
张天放大叫:“他要拼命了。”话音才落,阴冥法宝砸到莲瓣上,只一下硬撞便将莲台砸去一块,白色花瓣四散飘落。莲台被砸,剧烈晃动,震的大家里弄外斜,大伙儿纷纷腾空飞起,避免被波及。
这时,一老一小俩和尚纷纷大喊,不空喊:“步步生莲。”莲台自动修复。天空老和尚大喝:“万佛朝宗。”十八个金色罗汉摆出各种法相,迸出十八道佛印,齐飞向老和尚。老和尚目微垂,手微抬,于身前召出光明法王,十八道佛印打到光明法王身上,暴出刺目白光,一点也不像佛士所谓的纯正柔和慈爱宽厚,更像是地狱修罗般冷血无情,只不过这光是白的,以浑厚佛功操驭,彰显着煌煌正气。
光明法王顿足,幻化出三头六臂法身,拿着宝瓶宝伞等佛器阻在鬼皇化身前面。鬼皇也是三头,当中一头阴阴说道:“忍不住了?要动手了?”骨剑挥舞,天地立时变白,只要眼睛能看的到的地方都是骨剑,疯狂刺向光明法王。
光明法王宝伞一挥,夺去所有光明,黑暗笼罩大地,黑暗中那些骨剑也不知道飞去哪里,连点声音都没发出已经失去踪迹。鬼皇化身的左右两首张口猛喷,从嘴中喷出两个光团,像两个小太阳重又带来光明。再看骨剑,确实没了,不知道老和尚怎么搞的。
光明法王宝瓶平举,瓶口对准两个光团,喝声:“收。”俩光团被收掉,天地又从白天变成黑夜。
张天放撇嘴道:“到底谁是佛谁是鬼?黑黑白白的搞个什么东西。”
两个光团被收,鬼皇化身嘴角露出狞笑,大叫声:“暴。”便见宝瓶被震的高高飞起,内里传出沉闷响声,好一会儿才平息。光明法王召回宝瓶轻声说道:“阴灵珠不过如此。”
鬼皇化身两次受挫,也不着急,轻声回话:“是不过如此。”竟学佛修掐个佛指,再看宝瓶,原本洁白无暇光滑表面忽然出现一条条黑线,将宝瓶绕的乱七八糟,鬼皇化身轻轻低语:“暴。”声音极柔极轻,带来的后果却是惊天动地,宝瓶轰地一声炸成碎片。
这一下是光明法王吃瘪,俩家伙曾争斗数次,了解对方手段,每次都有胜有败,光明法王也不着急,恢弘声音响起:“竟被你学去佛功,鬼皇果然好手段。”
他这俩字一说,提醒鬼皇该做之事,手中骨刀刷地劈向光明法王,刀势堂堂正正,不带一丝一毫邪气,给人一种人间正道的感觉。
光明法王罗伞轻挥,黑夜敛去,光明重现,伞中飞出无数只蚂蚁一样的小虫,没有翅膀却可以飞行,萦萦绕绕挡在骨刀前面,便见骨刀嚓地一声斩进虫群,然后,骨刀不见了。
鬼皇化身根本不在乎失去骨刀,攻击光明法王的时候,三个脑袋中间浮起道阴气,轻疾飘向张天放。骨刀被毁的时候,阴气已经缠到张天放咽喉,只待轻轻一绞,断其头颅,占其身躯。
鬼刀内九大鬼皇因鬼刀限制,实力弱于外面鬼皇许多,但对危险的感知能力却是丝毫不差,自主斩向阴气。张天放是佛杀,又有阴阳眼,对鬼魂之类最是敏感,阴气极快袭来,张天放抬手去抓,因阴气速度太快,情况危机,掌心中卍字印记腾地迸发刺目金光,在阴气即将绞杀他的时候,金光扫到阴气,阴气像踩到脚的猴子发出吱的一声怪叫逃开。
与此同时,鬼皇化身发出嗷的一声叫:“你敢毁我阴灵法身?”忙召阴气入体,再看鬼皇已有些萎靡。
鬼刀斩阴气落空,借势劈向鬼皇化神,眼见要砍到其中一颗头颅,忽然快速折回,比去势快上许多。张天放方感诧异,身前一道巨大阴影压下,只听轰的一声,一只手掌模样的巨山砸到鬼皇化身身体。巨山落下,十八金身罗汉以及天空老和尚齐诵万法佛咒,一道道金光破空而出印在巨山上。和尚们念的越多越快,撕空而出的金光便也越多越快,须臾间将巨山变成座金光闪闪的金山。
一道法咒就增添一份重量,待金山越来越重,十八罗汉停止吟诵,天空老和尚最后喝声:“万法朝宗。”金山上出现两个大字,正面是佛背面是法,一正一反牢牢固住金山。
张天放问:“这就完了?”看天上一堆和尚,那些光头面上没有表情,低骂声:“打赢了也跟死了娘一样。”
话才出口,金山炸裂,好象整个世界即将毁灭,没有光没有声音,睁开眼什么都看不到,张着耳朵什么都听不见,只能感觉摇晃,这个世界在摇晃。
片刻后摇晃停止,金山连同他们所处的高高山峰全部消失不见,大爆炸把山峰炸成大坑,张天放迷瞪着眼睛问:“干嘛?这是干嘛?咋的了?”
空中十九个大和尚没人理他,天空喝声:“追。”一群和尚向东疾飞。
张天放左右看看,重又问道:“怎么了?”张怕看过丫头们,没人受伤,接话说:“那鬼皇好象跑了。”
张天放低头想想,又看看鬼刀,抬手轻抚道:“委屈你们了。”鬼皇有通天彻底之能,可九大鬼皇炼入鬼刀后就变得什么都不是,连杀个元婴修士也难,想来他们心中更不好受。九鬼皇感觉到张天放心情,嗡嗡作响,好象在安慰他。张天方就越发难受,抱着鬼刀落地坐下,不语不动,不知道在想什么。
丫头们想过去安慰,被张怕拦住:“让他坐会。”方渐小声道:“若是让他发觉老和尚刚才干了什么,他会更难受。”张怕点头,去看不空。不空有些不好意思,收起莲台,变回月白僧袍披在身上。
张天放坐了会儿,起身说道:“咱们走吧,回越国。”他是圣国人,却以为沙漠那头的越国才是他的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