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的那天,全村的老老少老少又都来了,鞭炮齐鸣,锣鼓震天。可俺一分钱也没用花,鞭炮是老五爷爷赞助的。
他颤颤巍巍的说:我没说错吧,从你爷爷那辈起家里就出人才,虽然老黄牛死了,你爷爷也死了,但我还是活着的吗,人在人情就在,现在当官了,以后可不能忘了老五爷爷给你赞助了鞭炮呀……
乐队是民叔张罗的,他说:娃呀,咱亲就是亲,近就是近,当年我和你爹鼻屎抠出来都是一人分一半,虽然我的多点,但你爹的大呀,一块顶十块,好吃……
我当时正吃着一块粘糕,不知道该咽还是不该咽……
宴席是村长准备的,他说:孩子,我在咱这里大小是个官,平日里忙,顾不上你,可叔这心里装的全是你的事呀,你就说今天这宴席吧,虽然花了二百两银子,但这对我来讲不是个事,只要老侄子的事办的体面,叔觉得,值!以后发达了可别忘了给叔提个干部当当呀……
七姑说:孩子,今天也没啥给你的,我这里有块干屎,据说是秦始皇留下的,价值连城,这是一个男人给我的定情信物,虽然我已经忘了那个男人到底是谁,可是这宝物不是虚的。别忘了,我就是你表哥的嫂子的外婆的亲侄女呀……
对她的礼物,我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只好喊一声:旺财……
麻婶又和二胖他妈骂了起来,理由是二十年前二胖他妈的表姑的表婶的三公公和我爷爷抢过牛粪……
看着这群人的嘴脸,我真他妈想吐,就在昨天我还听到他们说我不出门,不做事,游手好闲,是个十足的人渣,可今天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他们脸皮不知拿什么做的,不知道张飞的丈八蛇矛刺一下能不能刺出血,也不知道关羽的青龙偃月刀砍一刀是否能卷了刀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