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姬小天手下的白夜华庭在西京中空前巩固,不过他本人则是越来越少参加公众的一些活动,越来越喜欢藏在幕后,不过这也也没有影响到他的名声,反倒是显得更加的神秘了。
不久,一件与外国人牵连多日的事,使姬小天的声望更加高涨起来,不过这件事情过后,姬小天也很少在西京的繁华舞台上出现了。
那年水电核站的工人罢工事件结束,外方的费沃德董事被革了职后,波痕礼奉命来接替。此人比较耿直,而且清廉,更兼有外国民族的傲慢,同时也接受费沃德同西京的黑势力,来往而被革职的教训,所以十分讨厌黑势力出身之人。
但姬小天不理这一套,在西京上,他不愿给你,你拿命也换不去;他要给你,你不要也得给你。
这是一个晴朗的日子,在西京的一幢漂亮的洋房里,颇有军人气质的波痕礼迎来了3位客人。他们在书桌上放下一只精致的红木圆盘,像一只微型的小圆台。在小圆台上,他们排下了黄灿灿的金碗、金碟、金勺和两双金筷。
“尊敬的波痕礼,这是姬先生的意思。”来人说。
波痕礼毫无表情,他围着书桌踱方步。忽然,他停止了脚步,往书桌边的椅子上一靠,开口道:“你们听着,本人不吃这一套,把桌上的东西拿回去!还有,转告你们主子,要他解释清楚,这是什么意思,然后登报声明保证,以后不再发生类似事件。否则,我将下逐客令,送客!”
送礼的人回到白夜华庭,把情况一说,姬小天只是轻微的笑了笑,没吱声。路宽恰巧在一旁,火冒三丈地说:“他娘的,强龙不压地头蛇,这小贼新官上任三把火,烧到我们身上来了。得给他点颜色看看。”
“何必呢?老弟,”姬小天缓缓地说,“人各有志,不可强求。”三天后,核站公司的工人全部罢工。工人们提出了反对压迫、改善待遇等一系列要求,这次的罢工不下于上一次,使罢工的声势越来越大,厂区几近全部瘫痪。
波痕礼上任不久就遇到这样的事,十分尴尬,然而,他更担心上司不知内情,认为他无能,所以,他很想快些平息事态。然而,尽管多次与工人们交涉,但总不能达成协议。
两个月后,有人告诉波痕礼,带头罢工的两个都是白夜华庭一脉的外门子第。波痕礼由于上次对姬小天送来的礼物态度蛮横,不好意思去与姬小天打交道。但事到临头,尽管波痕礼没办法焦头烂额,却依然叫人找来姬小天的手下,说:“姬先生公开登报声明的事就算了,但请先生写个书面保证,保证下次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了。”
“可以,波痕先生。但是,这点小意思还是请先生笑纳。中国有句话,叫做‘恭敬不如从命’;中国还有句话,叫做‘下不为例’。先生既然来西京,还是要明白点。”来人不客气地说。
波痕礼只好将原先退给姬小天的金器全部收下,第二天,法商电车公司的工人全部复工,姬小天当然也没有写什么保证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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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轮浩月悬挂夜空,晚风虽然有些寒冷,却也无限轻柔,银纱披挂着的森林和山脊都弥漫着亘古与永恒的味道,活跃的生命这一刻都在沉思,它们浸泡在岁月的长河中。
“你真的决定要这么做了,你其实可以不必选择冒险的,或许等你突破先天,就可以没有危险的救她了,为何非要心急?”一身红衣的华颜微微荡荡的飘在空中,圣洁的容颜在月光的衬托下,显得更加的多姿,这时她的蹙眉也是轻微的邹了一下。
“不是我非要急切,而是现在她的身体已经开始衰败了,我能够感觉到她身上的禁制,已经开始在侵袭她的生命了。”姬小天抬头看着那一轮圆月,轻轻的说道,他前些日子已经开始准备为黑玫瑰解除她身上的死亡禁制,所以才出现了眼前的这一幕。
“你这是何苦……”华颜公主低低的叹息了声,也没再说话,华颜知道他的为人,不会轻易的改变主意的,但是现在她只剩灵魂体,没有太多的能量可以帮他,或许只能在最后关头救他一命。
姬小天一袭白袍的看着那天空中的月光,深邃的眼中,流漏出坚毅的眼神。
这些年来,黑玫瑰身上的死亡禁制开始不定时的发作,原本无瑕的肌肤,绝世的芳容,在病痛的折磨下,变得更加的抑郁,而且现在也奇瘦,好像瘦得就剩下皮包着骨头,惨白的脸色触目惊心,仿佛常年在见不到阳光的阴暗角落里生活,折磨得简直不成人样了。
对于黑玫瑰,姬小天的感情是很复杂,她有着楚楚的容貌,但平日里来都是对待姬小天冷冰冰的,他的心中存在着对楚楚的愧疚,再加上,在黑玫瑰的意念世界中,与她神交,姬小天与黑玫瑰之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而且隐晦的连他也不曾发觉。
也只有在看着黑玫瑰受苦折磨的时候,自己的内心才隐隐的觉得又种刺痛的感觉,仿若疼在自己的身上一般,那种割心的痛,隐隐约约的浮现。
“你不用管我的,反正当时我也只是说说而已,你什么也不欠我的,”一天后,黑玫瑰拒绝了姬小天要为她治伤的提议,虽然黑玫瑰现在每时每刻都在忍受着折磨,禁制在她的身上,也只有她更清楚这禁制的反噬之强。
认输?姬小天不会认为事情有这么简单,他宁愿自己受伤,也不会让自己身边的女人受一点委屈。不过黑玫瑰也是真情流露,全身上下那双唯一美丽动人的眼睛都哭得红肿了,姬小天也挺感动,你何尝又不是这世上关心我的人呢?
“听话,要相信我,我先去准备了,你晚上的时候来找我。”姬小天说出来的却只有这几个字。
黑玫瑰只是深情地看着姬小天,顺从地点点头退到一边无数辈的平凡,或许在黑玫瑰的心中,姬小天这样做只是为了原先的那个承诺,但是谁会用命去换一个承诺,况且姬小天甚至还不知道那个承诺的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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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后,一身白袍的姬小天站在一个巨大的鼎炉旁边,华颜公主则仍是身着红色宫装,飘荡在空中,细细的打量着眼前的炉鼎。
那是一个高达四米左右的六边形金属容器,中下部是乌黑的金属,只有容器上部才闪烁着些许金属的光泽。大容器被下面的一段粗柱子顶起,离地有半米的高度,那粗柱子也是乌黑一片看不出材质。
鼎炉表面上依稀看出有奇怪的咒符一样的凹凸。在容器的四周地面上,趴着六只龙型雕塑,六边形的每一边都趴着一只,每只都有两米多长,张牙舞爪栩栩如生,大嘴凶狠地朝着那大鼎炉张开,离鼎炉只有几十公分的距离。
那鼎炉的后方是个高台,高度和鼎炉差不多,有阶梯通往上面。
“用这个东西能够先镇压,凝固住黑玫瑰身体内的死气么?”一身白袍的姬小天轻声的向华颜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