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五,暴风雪军团的人,终于来到了顶泗。胡忧一行人,也终于结束了破庙的生活,得以回军青州。
事实上,林克醒来之后,胡忧他们就已经不需要再留在这里,但是鉴于死难者的遗物过多,路行不便,这才多留下来几天。
五天的破庙生活,虽然苦了一些,但是对于这些劫后余生的人来说,这已经是一个很不错的结果了。相比起那些死难的兄弟,他们至少还能感受这种清苦的生活。
这一次的年礼队,可以说是有史以来,最为悲剧的。林克损失了这么多的部下,还把皇帝回送给军团长的礼给弄丢了,回去升官,那是想都别想了。别说他只有一个做军团长姨太的姐姐,就算他有个军团长的妈也不行。
科库算是比较无辜的一个,他原本并不是年礼队伍里的人,要不是因为那巴坡的事,他跟本就不会来帝都,也就不会损失掉手下的几百名士兵和战马。要知道他的那些兵,可都是见过血的老兵,没死在战场上,却死在了这种天灾里,怎么能让他不心痛。科库直到现在,也没有完全恢复过来。
其他的人,秦明脖子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伤疤,朱大能他们受到了惊吓,红叶三女虽然躲过了天灾,但是策马狂奔几百里,也着实吃了不少苦。
细算下来,这次年礼队,唯一有收获的,也就只有胡忧一个人了。胡忧这次不仅得到了九个人的效忠,还得到了一个不死鸟的外号。
外号这东西,可不是自己起的,必须得别人起。不死鸟这名号,虽然不那么好听,但是胜在霸气十足,寓意也不错。胡忧一开始虽觉不够拉风,不过现在,也慢慢喜欢上了。
另外,林克一直以为已经丢失掉了的皇帝回礼,实事上,就在胡忧的戒指里边躺着。胡忧听说这东西是皇帝给军团长苏门达尔的礼物,心里就一直痒痒的,很想知道盒子里究竟是什么东西。
不过红叶大部份时间都在胡忧的身边,加上破庙这地方也不怎么样,这使得胡忧直到现在,都还不知道那个玉盒里装的是什么。不过皇帝送的东西,想来不会太差。这是胡忧的另一个收获。
还有一个收获比较空头,因为还没有经过最后的证实,所以还不知道究竟会是什么。
这次的天灾,林克部几乎全军覆没,只有胡忧的小队,完完整整,一个都没有死。加上他又救了林克和科库,这一个偏将一个校尉,外带一个秦明和三个兵,怎么说,也算是大功一件,赏是肯定有的,只是还不知道,是加官,还是赏钱。这个现在还不好猜,得看苏门达尔的意思。
苏门达尔对这次的事件,还是很重视的,他派了一个郎将来顶泗。郎将可是独立团长,这位又是骑兵部的郎将,手下管着五六千号的人马,在军团里,那可是属于高官,不是军团长的亲信,跟本不可能坐到这个位子。
这个连年都没能好好过的郎将名叫奥特加,三十五六岁的样子,长得像个白面书生,不怎么像个将军。
不过谁敢因为他的外表而小看他,那可就大错特错了。林克私下里,曾经偷偷的告诉胡忧,这个奥特加看起来文弱,手上功夫却非常了得,最擅长的是使刀,素以快刀闻名军中。他的刀法,在暴风雨军团里,至少可以名列三甲。
奥特加带来了三百名士兵和数十辆大车,这使得胡忧他们,一路上都挺舒服的。每天在车中吹牛打屁,风不吹,雨不淋的,就到了青州。
奥特加这人似乎不太爱说话,除了见面的时候,和胡忧他们说过几句之外,就一直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如果不是停车吃饭的时候能见到他,胡忧甚至以为这个郎将不在队伍里呢。
“哈,真冷呀。”候三缩了缩身子道。
“可不吗,在燕州还不觉得怎么样,这秦川一过,天气看着就知道不同了。”
里尔多非常认同候三的话。他是中州出生的人,对于青州的寒冷,还是很不适应的。
胡忧放下手中的书,拿出酒壶,灌了一大口酒,说道:“这种天,如果能泡个温泉就爽了。”
候三接话道:“温泉,好像听说阳程有,回头问问偏将大人,他肯定知道。”
大难不死的林克,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比以前好说话得多,对身份官级,分得也没那么清楚了。要知道以前的林克,可不会和下级说太多话的。现在,经过在破庙里的几天相处,林克也逐渐的融入了这个队伍中。平时没事的时候,大伙也常在一起聊天。
胡忧随意的说道:“到时候再说吧。对了,你们有谁去过阳程吗?”
候三和里尔多一个个都摇头,他们都没有去过。这辆车里看来没有谁去过。胡忧本想打听一些关于阳程的事,现在也没办法。事实上,这些事,问林克是最好的。可惜由于级别的关系,林克不可能与他们同车。
就这么又走了五六天,胡忧一行人,终于到了阳程。阳程、乐同是青州最大,也是最繁华的两座城。相比起帝都、浪天,阳程要差很多,不过这里特有的北国风光,却也是相当不错的。
胡忧他们的车,直接被拉到奥特加的驻地军营。傍晚吃饭的时候,他们才被告知,苏门达尔会在明天接见他们。
连日的赶路,大家都累都够呛,谁都没有心情再干什么,到了营地,全都早早睡了。
第二天,天没亮,胡忧一群人,就被传令兵给叫起来,换上新军衣,前往军机楼。军机楼也就是苏门达尔平时办公的地方。
一开始,胡忧以为苏门达尔会同时招见礼队的人,不过直到出门,他都没有见到林克、科库、秦明他们几个,就连内斯塔那三个兵也没有看到,跟着来的也就朱大能这几个手下的兵。
“队长,我怎么觉得这里有些渗得慌。”
候三看着门外那些枪明刀亮的士兵,有些坐立不安的。
朱大能冲外瞟了一眼,并没有过多的在意。他的胆子要比候三大得多:“这就叫做气势,你懂不懂。”
胡忧正在猜想的苏门达尔究竟想要干什么。他们天没亮就已经到了军机楼,可是到了之后,就被安排在这房里,也没吃的也没喝的,一坐就是三四个小时,门外还有士兵看着,不让随意走动。
手中的资料太少,胡忧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现在除了坐等,也没有太多的办法。
就这么一直坐到快中午的时候,才有传令兵过来。
传令兵的口气相当横:“你们谁是胡忧?”
胡忧听到叫自己的名字,赶紧站直敬礼道:“报告长官,未将是胡忧。”
传令兵一般都没有正式的级别,但是他们却有见官大一级的特权。这个传令兵手上拿着的是军团长的令牌,就算是林克来了,也得叫一声长官。
“嗯!”传令兵上下打量了胡忧一眼,冷哼一声道:“跟我来吧。”
“是,长官。”胡忧看到朱大能他们一眼,试着问道:“请问长官,他们”
传令兵不耐烦的说道:“让你跟着就跟着,问那么多干什么。”
“是。”
胡忧看这家伙很不友好,只能老实的跟着。
军机楼听起来像是一栋楼,实际上非常的大。胡忧跟着传令兵一层一层的往里走,经过了七八道关,才来到一个小花园前。
“你正这里侯着。”
传令兵把胡忧放在一个岗亭边,就自各去了。岗亭不远处,有一个巨大的石碑,上书‘擅闯者死’四个大字。八个看起来就像是高手士兵守着,防贼一样的防着胡忧。胡忧本想上去套近呼的,想想还是算了。看他们那表现,也搭不上什么话。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那个传令兵才再次来到岗亭,把胡忧带往花园中间那栋唯一的建筑。这并不是军机楼的正殿,而是后书房。苏门达尔平时喜欢在这里办公。虽然一路过来,都没有见着什么人,但是胡忧却隐隐能感觉到,四周都有眼睛在看着他。如果不是有传令兵带着,他知道自己是走不到这里的。
书房门外,只有两个老者把守着,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传令兵对他们却格外的恭敬,一一给两人行了礼,这才走进书房。
苏门达尔正在看着文件,传令兵跨前一步,单膝跪到书案前,道:“启禀军团长,胡忧已经带到,正在门外候着。”
苏门达尔丢开手件,道:“叫他进来吧。”
胡忧走进书房,偷眼看了苏门达尔的位子,单膝跪道:“新1团,2师2联3纵队2分队1小队队长胡忧,见过军团长大人。”
苏门达尔瞟了一眼胡忧:“你就是胡忧?”
“禀军团长,未将正是。”
“嗯,胡忧,你起来回话。”
“是!”胡忧从地上站起身来。
苏门达尔翻动着手件,淡淡的说道:“听说你这人很有本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