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芙听到贾俦的话也是心中略微惊讶,这藏娇馆的后台居然是贾家?这真的是她始料不及的事情,秀眉微蹙。
冉溥却是轻笑着转头看向谢芙的脸,这小丫头脸上的掩饰功夫倒是越来越好,不过那双眼睛还是出卖了她心底的震惊,于是他凑在她的耳边小声地说:“小丫头,青楼楚馆里面是消息最流通的地方,王谢两家这种世家大族不屑于用这种方式来打听消息,但是贾皇后能独揽大权,与她善于收集洛阳城各方的消息也是分不开的,当朝的官员很多的秘事相信贾皇后也是知之甚多的。”
谢芙听了冉溥的解释,脸上却没有动怒,也没有用高傲来掩饰,而是娉婷一笑,抬手给他做了个揖以示感谢,她确实把朝政想得过于简单了,没想到里面的学问还真不少,但是今天过后她也会重新审视这一盘乱局。
冉溥赞赏地勾起了唇角,孺子可教也,瞬间抬起手模了模她的头顶。
谢芙的头一偏,美眸微瞪了他一眼,她不是小孩子,听到下方又有微弱的谈话声传上来,她顾不得再与他抗议,忙疑神细听。
冉溥把她抗议的眼神看在眼里,他年长她近十岁,在他的眼中,她是一个倔强的又带了点别扭的让人心生怜意的小丫头,想到那夜她散毒发作把他当成母亲看,同样是幼年丧母的人,面对那样的她,再铁石心肠的人也会软下心来。
下面的桓衡却是一笑道:“贾兄放心,当天宫里的部署小弟也能保证万无一失。毕竟这宫廷宿卫轮值之事现在归我这个禁卫军正统领管辖,也请贾兄回禀娘娘,请她尽管放心,衡必定配合。”
“好。”贾俦大笑道,“不枉为兄为你举荐这一个职位,阿衡放心,大事得成之后,卿之父必升任正一品官职,而阿衡也不会只任一个区区武将。”就因为动作不能太大以免引起各方权贵猜测,这才拉拢桓家掩人耳目。
只当一个武将,同样不是桓衡的目的,他举杯向贾俦以示敬意,两人大笑着干下杯中酒。
谢芙却是听得直皱眉,桓衡什么时候改任武将了?她记得她去给母亲祭拜之前,当时的桓衡还是一个官职不大的文官,当时他还时常向她抱怨来着,暗示她帮他升官,只是当时的她对朝政不感兴趣,他一张嘴提起,她就一脸的不耐烦地让他闭嘴,之后桓衡就识相的闭嘴不谈升官之事了,没想到才过了这几日,桓衡就担任了禁卫军统领正职这个官?
“对了,贾兄,陛下的继任者,不知娘娘属意谁来当?”桓衡起身步及贾俦所在的长案前,倾身靠在案上笑着问道,“这也是家父非常感兴趣的问题。”
贾俦看着这个笑得万分潇洒的俊美男子,桓衡居然拿这问题来试探他贾家与之合作的诚意?遂把那怀中衣衫半褪的妓子推开,不顾她跌落到榻下呜呜哀叫的声音,凑在案前紧紧盯着桓衡半晌,然后才凑在他耳前小声地说了一个名字。
桓衡却是吃了一惊,没想到贾皇后还与宗室的王爷勾结,这个人真的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娘娘要把皇位给他?”
“怎么可能?”贾俦笑得一脸真诚地道,“而是要把他的儿子过继到姑姑的名下,由姑姑垂帘听政。”这其中自然还有计中计,但这却是不能全盘对桓衡说出来的,他贾家要当这天下第一世家,就必须要想办法把王谢两家挤下去,姑姑又岂会蠢得与人分权?
桓衡看贾俦那副表情,就知道他的话半真半假,但是不管怎么样,他桓家没有那么大的野心,自然对贾家没有危胁,贾家要稳定局面自然不会全部都赶尽杀绝,他只需知道个大概就可以了。“贾兄的话,小弟一定带回给家父。”
贾俦又大笑地拍拍桓衡的肩膀,笑着与他一道干下杯中酒。
谢芙伸长耳朵也没有听清楚他们说的是谁?心里免不了有几分着急,看来贾家的计划是一环连着一环的。侧过脸去时看到冉溥却是一脸的淡定,他对于偷听到的这段密谋弑君的话丝毫没有惊讶,瞬间,她的美眸眯了眯,这个人游离在洛阳的朝政之外,她一直都忽视了他的存在,此时她却暗暗咬着指甲狐疑地盯着他刚毅的侧脸看。
“小丫头,你看着我干什么?”冉溥转脸悄声笑道,这小丫头倒有一双很利的眼睛。
谢芙却是笑着摇了摇头,现在不是商谈的时候,她的注意力又回到了底下那两只禽兽的谈话中。
贾俦却是笑得畅快地道:“动手那天,我会把洛阳城外的兵力调动,暗中密切关注洛阳的局势变化。”若拥立新君有人反对,掌握了洛阳城近郊大部分兵力的贾家也能先发制人,王谢等世家底蕴再深厚也敌不过雷霆之势。
桓衡对于贾俦的自信倒是一点儿也不意外,王家虽然出了不少官员,但是先皇却没有让他们执掌洛阳近郊的兵力,看得出先皇颇为忌惮王家之势,至于贾家,当年扶持先皇登基有功,是先皇的心月复,先皇为当今陛下考虑,才会把贾家的丑女儿许给陛下为后,意图用此来平衡洛阳城的各方势力,为陛下的统治垫下坚厚的基石,没想到偏偏是他信任的儿媳妇准备谋害自己的儿子。
“先皇若九泉之下知道今后将发生的一切,必定死不瞑目。”桓衡缓缓摇着杯中物讽道。
“哼,先皇。”贾俦从鼻子里不屑地哼一声,“他该庆幸我姑姑还扶持着司马氏的江山,若没有我姑姑,陛下凭什么还能坐在龙椅之上?”当时先皇为陛下着想,还杀死了他的爷爷,就是以防外戚专权阻碍了皇权,只是那老匹夫做梦也想不到陛下是那样的一个人,当年多有试探陛下,但也被他的姑姑用计蒙骗了过去,所以才会以为陛下仅仅只是宅心仁厚而已。
两人又商谈了一下布署的事情,然后又抱起美丽的妓子寻欢起来。
上方的谢芙看到已经没有什么好听的,况且那场面越来越不堪,尤其是贾俦光着身子满身肥油的样子就让人作呕,正要示意冉溥带她离开,就在此时,却偏偏从贾俦的嘴里听到她的名字,她的动作随之一窒。
冉溥看了她一眼,又瞄了里面那两个越来越放浪形骸的男子,浓眉都打起结来。
“阿衡,把你未婚妻谢氏阿芙给我玩一玩,怎样?”贾俦见桓衡只是愣神地看着他没有回答,又再婬笑着问道,其中还不忘催促着胯间的妓子加快动作。
桓衡在妓子身上游走的手停了下来,谢芙还是他桓衡的未婚妻,这贾俦的要求未免欺人太甚,但想到现在他屈居他之下,于是脸上带笑道:“贾兄,娘娘对我那未婚妻多有厌恶,动手的那天也不忘要我那未婚妻到黄泉为她舅舅尽孝道,你这要求娘娘听闻必定不会高兴。”
“没想到阿衡还怜香惜玉?”贾俦嘲笑道,连自己的未婚妻都能谋算,哪还在意给他玩一玩?重重地喘了几口气之后,他才道:“那样的美人儿就此死了多有可惜,姑姑也是的,不就是顶撞过她几句而已,就非要她的命不可。”
桓衡却笑道:“我哪会怜惜她?阿芙的性子太傲,只怕就算我同意,贾兄也难以逼她就范,若激怒了她,贾兄不怕谢氏知晓后反脸?”
贾俦一想到谢芙的那张俏脸蛋,心就痒痒的,把那妓子压在案上大力开动起来,“只要阿衡同意,让为兄享享艳福也不难,谢芙极其喜爱你,必定对你的话言听计从,况且让贞节烈女就范有千万种方法,阿衡莫不是在敷衍为兄?”他的肥头朝桓衡看去,一脸的怀疑。
谢芙的美眸也紧紧地盯着桓衡的脸看,这个伪君子会不会同意这种肮脏的交易?
冉溥的表情严肃地看着桓衡,现在他才知道里面那个与妓子放浪寻欢的美男子是谢芙的未婚夫,天底下哪有这样的未婚夫?当他看向谢芙的芙蓉脸时,也只见她绷紧脸,他又再度向桓衡看去,这个男子配不上眼前这高傲的小丫头。
桓衡听了贾俦这步步进逼的话,心里大怒,朋友妻不可戏,这贾俦不知道吗?但想到即将到手的权势,谢芙与之一比又显得是那么渺小,顿时心一横道:“贾兄说的是哪儿的话?阿芙不过还是一个青涩的丫头而已,说句实在话,她还比不上眼前的这些个妓子来得有趣?贾兄既然有兴趣,小弟自会为贾兄制造一亲芳泽的机会。”
“此话当真?”贾俦一听桓衡肯定的答话,肥手就把正在寻欢的妓子推开,两眼放光的看着桓衡。
“小弟何时说过假话。”桓衡就着妓子的手喝了一口酒,歪躺在其中一个妓子的怀中笑道。
谢芙的手紧紧地抠着那瓦片,桓衡这人居然龌龊到这个地步,她当年真的是瞎眼了,居然看中了这人面兽心的家伙,同时还斜睨了一眼贾俦肥硕的身子,这两个龌龊到极点的男子居然在打她的主意,她倒要看看究竟是谁算计了谁?
“小丫头,你还好吧?”冉溥悄语关怀地问道,贫民尚且知道要保护自己的妻子,这所谓的名士居然要把未过门的妻子给人狎玩,但是现在的谢芙更让他担心,即使这小丫头再怎么样坚强,她也还是一个十来岁的女孩,当听到未婚夫如此算计出卖自己,换成是谁心里也不好受?
谢芙摇了摇头,看到他眼中的关怀与怒意,她突然觉得心里一暖,这个世上的男人也不全是那龌龊之辈。
正在喝着杯中物的桓衡突然看到杯子中有粉尘从天而降,抬头看去,看到上方的瓦片被人移动了一小块,于是大喝道:“什么人在屋顶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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