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室的冷清,家里的摆设都变了风格,这是王金陵喜欢的格局程晨知道。
她离开的这些日子,换来的就是别的女人鸠占鹊巢。不去看不去想,都已经是曾经,想起只是为难自己而已。
可是她的孩子在哪里?
因为之前太激动,只顾着和邵鹏凯争孩子的抚养权,忘记了问孩子在哪里。
还在医院吗?不像!
那到底在哪里?
支撑着最后一点力气,抓起那一台让她心有余悸的电话,拨通了她最不想记住,却已经烂熟于心的号码。
“果果呢?”接通直接质问邵鹏凯。
冰冷的声线骤起寒气,邵鹏凯不曾听到程晨用如此的音调与他说过话,竟然觉得冷硬的声线中带着莫名的性感。
“我把她送过来。”淡漠的嗓音,那是与生俱来的。
程晨没有想到邵鹏凯会回到的如此爽快。
就在民政局的门口还说过不见的,难道就这么又要再见面了吗?
“不用!”没有经过思考就已经月兑口而出,足以见得,她对邵鹏凯已经本能的反感到了哪种程度。
“送到小区门口,我去接她。”还是补充了这一句,为了孩子,再见邵鹏凯一次没有什么。
再说,孩子的抚养权是她的,邵鹏凯依旧是有孩子的探视权的,今后因为孩子还会有接触,所以说不见也就只是气话而已。
这一次去与邵鹏凯面对面的交接孩子,她还需要警告邵鹏凯一些事情的。
“嗯!”邵鹏凯答完就已经挂断了电话。
电话挂断后,程晨整个人都瘫软在了沙发上,好累,身心都累。
她只有这么短短的一点时间可以允许自己休息,允许自己伤怀,而接到孩子之后,这样的机会将不会再有。唯有坚强。
在沙发上小憩了一会儿,她是真的累,靠了一会儿就能够进入睡梦中,只是就是在梦中,她都是皱着眉头的。
耳边的电话响起,“嘀铃铃——”的声音,程晨一下子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对于这个电话铃声,她打从心底里就已经产生了深深的恐惧感。
是邵鹏凯的电话,说是已经在小区门口了。
程晨从沙发上站起,去洗手间打理了一下自己,不想让自己狼狈的出现在孩子的面前。
徒步走到小区门口,北方初冬的晚风吹在脸上已经有些刺骨的冷。
远远的,一团小火球就往程晨的怀里钻。
“妈妈!妈妈——”短短的小腿,交叠的跑着,女乃声女乃气的语调,喊着妈妈。
火红的小人儿,一件红色的棉袄,里面依旧是连衣裙,一条小打底裤,红色的小皮鞋,全身都是喜气洋洋的。
那样的红有些晃了程晨的眼。
今天是她和邵鹏凯离婚的日子,孩子穿的这般喜庆,是不是在嘲讽着她呢?
程晨知道,这一定是王金陵的杰作,要不然就是蒋庆琴的,她该为她的儿子和自己离婚,大摆筵席庆祝了吧。
只是这些已经不是程晨所在意的了,张开双臂,小家伙一头扎进了程晨的怀里。
小小的人儿,倒是有着巨大的冲击力。弄的程晨踉跄的倒退了两步,只差没有摔倒在地。
“妈妈,妈妈不要果果了吗?果果肚子难受妈妈都不在果果身边,妈妈到哪里去了?女乃女乃说妈妈不要果果了,妈妈坏,妈妈怎么可以不要果果呢,妈妈——”
接着就是小家伙哇的一声大哭,声音洪亮,是真的伤心了。
小小的人儿躺在床上挂着盐水,怎么会不想要妈妈,没有妈妈,女乃女乃对她并不好,爸爸也是经常看不到,金陵阿姨也不理自己,在医院,使劲的哭,放声的哭想要妈妈。女乃女乃说妈妈不要自己了,果果害怕的连哭都忘记了。
后来姨姨来看她,说只要乖乖的不哭,乖乖的吃药打针,妈妈就会回来的。
也不知道这么小的孩子是怎么懂的,就硬是忍着再也没有哭过。
好在医院有一个医生叔叔经常会陪着她玩,还会给她带好吃的,果果才开心了一点。
从医院回家,一直都住在女乃女乃那里,果果也不敢哭,她一直都知道女乃女乃不喜欢自己。
也许就是因为从小就在那样的环境里长大,果果才会比同龄的孩子懂事很多。
可是见到了妈妈,她就变回了四岁的孩子,再懂事,她也只有四岁呀!四岁根本就还不懂爸爸妈妈离婚的含义呢!
在程晨的怀里,果果哭的有些喘不过起来,可是把程晨给吓坏了。
眼泪跟着孩子一块掉,越掉越凶。
再大的伤害,再疼,都比不上看到孩子受到一点委屈。
紧紧的抱着,将孩子嵌进身体里去的力道。她发誓,这一辈子都要给孩子最好的,最安逸的环境,再也不让孩子受到一点点的委屈,一点点都不允许!
站在他们身边的邵鹏凯,瞧着蹲在地上抱着孩子,母女相拥的两人。眸色有些暗,看不真切。
“走,妈妈带果果回家!”一把将孩子抱起,将果果的小脑袋按进她的怀中,不愿意让孩子见到她与邵鹏凯之间的剑拔弩张。
邵鹏凯的错再多,他是邵伊凡父亲这个事实将永远都无法磨灭,程晨也不愿自己的孩子怨恨自己的父亲,那些事情她自己一个人独自承受已经够了。
“你要探看孩子我没有意见,可是如果你再让王金陵靠近孩子的话,那就别怪我不让你见孩子。还有,家里的那些东西这个星期天你要的就全部都搬走,下个星期一锁我全部都会换掉,如果你不拿我就全部扔掉了。”
程晨将自己想说的一股脑的说完,她不希望日后还会与邵鹏凯有什么牵扯,一次说清楚最好。
没有王金陵也没有其他的人,一家三口最是说清楚的好时候。
“你不用那么排挤金陵,她是对不起你,可是她对果果的疼爱不会比你少。说实话,把孩子给你带,我才是真的不放心。”邵鹏凯蠕动的唇角,最终还是将为王金陵辩解的话说了出来。
话里还有对程晨极大的不满,眼睛盯着果果的小小身子,孩子进医院他也害怕的吧。
“呵!”程晨忍不住的轻笑,是啊,在他的面前,王金陵是那么完美呢。他还是相信给孩子吃安眠药的是她程晨,多么可笑呀。
这个男人跟他在一起七年了,七年里他都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吗?她程晨就真的像是会疯到给孩子吃安眠药的吗?
她也不想解释了,做再多的解释也是无谓的。
他心里有你的时候,你所说的一切,哪怕是一个屁都是香的,他心里没有你的时候,你就是天花乱坠,那都是狗屁。
“我的女儿我有权做主。”怒视着邵鹏凯,程晨铿锵的说。说完程晨抱着还在抽噎的孩子决然的往楼道口走了去。“妈妈。爸爸不回家吗?爸爸不和我们一起回去吗?”一直都趴在程晨肩头的果果意识到了邵鹏凯没有跟过来,一下子从推开程晨的肩头,扭头朝身后看去,邵鹏凯还站在原地没有动。
夜幕下也看不清楚邵鹏凯的面色,凝视着这一对母女两,冬夜里,周身透着寒气,让人难以靠近。
“爸爸又不回家吗?要是出差记得给果果带芭比女圭女圭!”小家伙冲着邵鹏凯挥手,原先还落着泪的小脸,因为想到可能会有的小玩具,破涕为笑。
孩子还那么小,根本就不会明白,这个家,爸爸和妈妈已经注定要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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