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王八蛋。”钱嘉怒气冲冲地走到张俊跟前骂道,“没想到居然还有人为了你胆敢袭击本少爷?”
“砰砰”又是两记大脚,张俊惊慌失措大气也不敢再喘一个哪儿还敢躲闪,两脚过后,他只觉得五脏翻滚,七窍生烟,满脑都是小星星。
“王午剑,都是那个臭小子!刚才一定是他,让我丢脸不算,还坏我的脸!”钱嘉捂着脸颊阴毒地注视着破损的墙垣喝道。
“要不然,我们潜入书院,把他给解决了?”一人说道。
“潜入书院杀人?”钱嘉无奈地瞪了他几眼道,“你以为书院是你家啊?那么好进去?你有没有去过圣武书院啊?到处都是灵皇境界的老骨头,还想在书院杀人?你再修炼两百年吧!”
那人唯唯诺诺地后退几步低头言语。
“那,那少爷有何打算?”又一人问道。
钱嘉愤怒地瞪着他,把手撒开露出血肉模糊的脸颊阴沉喝道:“当然是先去包扎啦!这你还要问吗?我被毁容了,高手们!”
那人面带羞愧地站在一边沉默不语。
“哦,对了,把这个废物也给我带回去,我留着还有用!”钱嘉瞪着张俊奸恶地说道,“王午剑,老子让你尝尝跟我做对的下场!”
“天呐!还好我们跳得快啊,要不然就没命回来了。”侯阿技爬上岸吐出一口冰冷的河水喘着粗气说道。
“是啊!那人接近了飘灵境界了,随手一击都能有如此恐怖的杀伤力!”葛天仁心有余悸地说道,这一点四人均有共性,与强者之间的差距当真无法用天壤之别来形容。
习刁没那么多话,坐在一旁拧自己的透湿的衣服。扭头看到王午剑悠哉地躺在岸上便无奈地笑问道:“你想什么呢?午剑,都这么狼狈了。”
王午剑愣了片刻道:“我在想,还没有和破钱夹正面敌对呢,我们就变成落汤鸡了,这口气该怎么出才是?”
三个室友的脸上也显现出难耐,倘若强来的话钱嘉任意一个跟随就能在瞬间把他们几个给秒杀了;更悲惨的是:即使他们不去找钱嘉,钱嘉也会来找他们。
“算了,先回去再说吧!我们得好好捉模一下怎么玩儿小鱼吃大鱼的游戏?”王午剑爬起来抖擞着身体哆嗦道,他的头发上冒着屡屡白气,衣角上已经凝固成型甚至有了冰渣。
“总有一天我要把这帮人渣丢在臭水沟里浸泡三天。”王午剑咬牙切齿地自语道。
四个身披湿甸甸羊皮大衣的学生狼狈地溜进书院,因为一路上到处都是学生,他们不得不带上冰冷的帽子以掩盖住真实面貌飞快地向宿舍狂奔,所过之处无不引起微弱的震动——寒冬腊月居然有人全身湿透,而且还在书院里狂飙,这勇气和骨气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
“可恶的钱嘉,屡次害我在人前抬不起头来。”王午剑冲进宿舍门,把皮袄仍在地上咆哮道。
其他三人冻得脸色铁青,嘴唇发紫,手忙脚乱地把衣服拔掉后躲进被窝里。
王午剑愣愣地看着三个室友光着溜进被窝中,这才意识到自己浑身冒白气,怒火被瞬间冻熄,剧烈地哆嗦一阵。
“老大,你还是去被窝暖和暖和吧!”侯阿技哆嗦着说道,“我看着你一身冰冷的衣服都感觉浑身发冷。”
“是啊!别着凉了,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你做呢!”习刁捂着被角声音颤抖地说道。
葛天仁翻了个身谄笑道:“你就月兑吧!我们不会偷看的,哈哈哈!我先睡了,有事儿醒来再说。”
“汗!”王午剑白了他一眼,连续打了几个寒噤,连忙月兑掉冰冷的衣服滚在被窝里。
睡梦中,王午剑梦到自己带着一个金灿灿的王冠,虽然被压的抬不起头,但他兴奋无比,看着台下万人朝拜,端的是国王加冕般隆重;片刻后,两列甲胄铿锵的士兵锁着钱嘉等人跪在他脚底不停地叩头求饶。
王午剑乐不可支,不知不觉地笑出声来。
“嘿!老大?”侯阿技叫醒了他。
王午剑睁开眼,看到三个室友个个奇怪的盯着自己看,立刻收敛起脸上的笑容。
“老大,你做春梦啦?”葛天仁嘿嘿大笑道。
“呸!我才不像你那么没出息呢!”王午剑嗔怒道。
四个人吃过晚饭后,一起在书院里闲逛,所经之处,往来的学生无不指指点点,有些投来崇拜的目光,有些则好奇地注视着他们。
这一寝室的人均已成为书院的名人,因为“骄子大赛”中葛天仁和习刁都进了前十,侯阿技的成绩也不算差,更招风的是,王午剑这个热门夺魁人物非但没有进入前三甲,甚至差点掉出三十名之外,并且是因为被偷袭所致。
“我怎么觉得每个人看我的样子都像是一种嘲笑?”王午剑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真想找个地方躲藏起来或者带一顶圆筒帽子遮住脸庞。
迎面走来两个熟习的身影——尉迟姐弟二人。尤其是王午剑刚好处在下风处,所以前面的那股幽香随风飘过来汇入他的鼻孔,流荡在他的肺腑,犹如春雨滋润桑田般温馨,那香味令他一直难以忘却。
“听说你受了点小伤害?嗯,看起来你好多了啊!午剑兄。”尉迟跃笑道,尉迟研则保持着平日里的漠然之姿。
他们姐弟两在一起的时候,尉迟跃似乎总是充当着发言人的角色,但决策权则在不好言语的尉迟研口中。
“好多了,多谢。”王午剑客气地答道,“我们好像很多天没有见面了吧!”
“你想念啊?”侯阿技凑到他耳边笑道。
尉迟跃笑道:“的确,差不多半个月了。”
王午剑正待说点什么的时候,尉迟妍突然说道:“我们还有事要做,不打扰了。”
王午剑硬是笑着把卡在喉咙上的话咽了下去,很有礼貌地欠身道:“再见,注意身体!”
尉迟姐弟两人从侧面走过,尉迟跃停顿了一下说道:“如果午剑兄有什么需要帮助的话,尽管开口,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
“额!”王午剑冷了一霎那,看来这对深沉的姐弟已经知道自己深陷困境,乃笑道,“多谢了,你们也是。”
看着他们两个逐渐远去的身影,王午剑暗自摇摇头,这对姐弟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实在琢磨不透心里在想些什么,而且他们的消息来源甚广,如果说他们也受家族之托寻找藏匿在书院中的天桥图残图,那便又多了一个强劲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