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薛暮秋是当年纵横中海无敌手的廖学兵所创立的飞车党四号扛把子,人称车神秋,又被廖学兵戏称为“手推车之神”,只是出道早,年龄跟学生相仿,被王进宏给误会成廖学兵的学生了。
当然,这个吴卫国是不知道的,塑胶笔记本上记载的莫不是各个行业的大佬,像薛暮秋这种级别还不够资格。
吴卫国只是觉得野草花军团这名字太具有艺术性,就好比北方人常见的狗尾巴花一样,通俗却又带一点点戏谑的味道,有些惊讶地说:“野草花军团?”
王进宏看了一眼吴卫国,笑道::“小卫,你双耳不闻窗外事,不了解野草花军团的强大不足为奇。打个比方,骷髅团跟野草花军团的差距,就像草鸡会跟骷髅团的差距……”
吴卫国有些错愕,他还以为骷髅团已经是了不得的社团了,那么野草花军团是什么样的规模?有些好奇地问:“那这么说,薛暮秋的年龄应该不大?”
“这个我不知道,他那种级别的人物,不是我能见的。”王进宏虽然话是那样说,不过表情出卖了他,对薛暮秋他并不如何景仰,完全没有描述廖学兵时的敬畏。
车子不知不觉已经驶到了象京大学的南大门,也就是校门口,吴卫国自然不便再问下去,两人的话题也就到此打止。
跟王进宏互道了再见后,吴卫国快步走进了象京大学。
象京大学的保安皱了下眉,倒也没拦他,因为早上吴卫国原本是要去仙华酒店面试的,罕见的穿上了他那件泛白的衬衫,打扮得还算人模狗样。
吴卫国在脑海中,他已经设想到梁老师在骤然见到小姑娘舒畅时,是何等的错愕,希望她不要误会才是,不过想想不误会那才怪了,脚下的步子便不由得加快许多。
走到图书馆的门口时,保安小王一脸艳羡的表情,打趣道:“妈的,吴卫国,你长得这么拙样,竟然还有个那么如花似玉的妹妹,靠,你要不介绍给我,老子就跟你绝交。”
“滚!”吴卫国佯抬一脚把保安小王踹开,蹭蹭便上了二。说来,虽然他支助小姑娘舒畅几年学业,却并没有见过面,长得漂亮如否自然也不知道,更何况对方在他眼中还不过是个小萝莉,根本也就没关注过。
其实,岭西省的小姑娘舒畅今年也不少了,高三都毕业了,已经十七岁了,只是吴卫国不问,人家小女孩那还意思邮寄照片?更何况,两人是纯洁得不能再纯洁的兄妹情谊,更多的时候舒畅还尊称他为吴老师,更让他不会胡思乱想。
上了二,吴卫国左瞧右看,除了不停地对着化妆镜照来照去的梁老师,图书馆二没有半个人影,咳嗽了一声,说:“梁老师,刚才是不是有个小女孩用这个电话找我?她去哪里了?”
“哦,吴卫国,你回来了啊?小女孩?没有啊,是个出落得水灵灵的女孩子,十分可爱,嗯,她是你什么人?是不是你在乡下的未婚妻,专程过来找你的,看不出来,小卫,你的艳福可是不浅啊?”风姿犹存的梁老师撩了撩额角的刘海儿,那**的兰花指,惊出吴卫国一身冷汗。
吴卫国全然没了再问下去的心情,连忙摆出一副严肃冷静的面孔,一本正经的说:“梁老师,别乱说话,她是我妹妹。”
“真的?妹妹?我看不像哦,人家笑姑娘可长得比你好看多了,我听说农村可不比城市,仍然还十分落后也非常传统,依旧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她真的不是你父母给你找的未婚妻?”看不出来,大城市生活了一辈子的梁老师还挺有学问。
吴卫国懒得跟她再继续扯下去,深知年纪不大退居二线的梁老师一张嘴巴能把黑的描成白的,再说下去,指不定孩子都给你掰出来了,脑子里念头电转,心想小姑娘也累了,又不便蹲在二,肯定是去自己四的宿舍门口等去了,于是又蹭蹭地上了四。
“小卫,人家小姑娘嘴巴很甜,也很温柔,你得对人好点。”在背后,梁老师依旧在唠叨着大喊。
吴卫国哭笑不得,也不知道小姑娘舒畅施了什么魔法,竟然让更年期提前降临的梁老师如此喜爱,这可才是她跟梁老师的第一次见面。
上了四,一眼望去,果然在馆长午休室的门口,一个女孩正坐在青色碎花布的包袱上,头趴在膝盖上打盹,看不到面容,身上的穿着也十分简朴,上半身是白色的印花T恤,有些陈旧,不过浆洗得极为干净,虽然花瓣图案都有些落色了,整体来说却还算新,下半身是牛仔裤,趴在那儿就像是睡天使,梳着的马尾辫,整个人的气质散发着不沾尘埃的清纯,让人心生怜惜。
吴卫国吓了一跳,在印象中,他一直以为舒畅还是个小女孩,没想到出现在眼前的女孩,身高并不比刘晓婷、余小敏矮,从侧面看,胸脯鼓胀,臀部高翘,发育得十分良好,并不是脑海中设想得那个因为吃不饱而发育不良的小萝莉。
“咳……咳……”吴卫国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去用手拍醒小姑娘,而是咳嗽了两声。
蹲在地上的女孩并没有真正睡觉,听了咳嗽声,立马抬起头,打量了一眼吴卫国,说:“是吴老师吗?我是舒畅,你总算是回来了。”
吴卫国点了点头,说:“起来,地下凉,女孩子容易生病。”然后等小姑娘舒畅起身站到一旁后,从裤兜里掏出钥匙打开了门。
小姑娘舒畅拎起青布包袱,紧跟着便进了门,把包袱随手放在地板上,然后好奇地四处打量了起来。看得出来,房间内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是十分陌生的。
“咳……”吴卫国又咳嗽了一声,倒了一杯水递给小姑娘,然后招呼小姑娘坐到了沙发上,这才有空打量小姑娘。这一打量便惊呆住了,跟目睹程梦瑶、刘晓婷时完全不同,当时只是觉得对方漂亮,却并没有心生涟漪,可现在饶是他自诩心境如湖,也不经意间风过燕掠,被带起了阵阵涟漪。
小姑娘坐在沙发上,两个浅浅的小酒窝,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却带动四周流光溢彩,如水波漾动,女敕藕般的手臂完全暴露在空气之中,肌肤晶莹如雪,没有一点瑕疵。她就那么静静地坐在那里,打量着屋内的摆设,素脸上未施粉黛,却更显空谷幽兰、清丽月兑俗之感,宛如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吴卫国不动声色地站起身来,退后两步看去,更觉得她犹如烟霞轻拢,胜似仙子谪落人间,惊讶得嘴巴都合不拢,脑海中忽然飘过一个人的身影,口中念念有词,说:“像,实在是太像了!”
“像什么啊,吴老师?”小姑娘舒畅嫣然而笑,轻轻地泯了一口清水,发出的声音清澈如山泉叮咚,滑如柔丝般温柔,更堪比黄莺般动听,让人听了神清气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