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凡稍一迟疑,不过还是如实道:
“姿丽甚佳,剑法精妙,实乃不可多得之巾帼翘楚。”
“哈哈哈哈哈哈……”
孙坚听罢一阵开心地大笑,其他武群臣彼此对望,脸上也都是一副欣喜的表情。
武将出身的孙坚,骨子里带着一股豪爽,见吴凡如此欣赏自己的女儿,高兴之余也就不再掖藏,直接开门见山道:
“承蒙吴都督对小女如此高度评价,又值我江东武群臣均位列于此。下面,我提议,就由众位群臣作为见证,将小女尚香嫁与吴都督结百年之好,吴都督意下如何?”
随着孙坚这句话说出,殿上的武群臣立即停止了说笑,齐刷刷扭头来看吴凡。屏息凝气间,场面陡然变得异常寂静,几乎落针可闻。
而吴凡在怔愕了一下后,终于明白过来此前自己的困惑之处:原来,这次酒宴的真正目的是为自己与孙尚香联姻
孙坚为什么这么……急着把女儿嫁给自己?
吴凡在明白过来后,先想到的就是这个问题。
环顾了一遍孙氏群臣看向自己的期待的目光,吴凡觉得自己已经猜到了其原因:肯定是和这些群臣的切身利益有关。
再联想自己此行的使命:劝降。
那么,这些群臣所担心的切身利益,无外乎就是降曹后,能否善老终生的问题。
这么说来,孙坚之所以要把女儿嫁给自己,是为了通过自己与孙家的这份政治联姻,继而令江东群臣有所依靠。
如此一番推断下来,吴凡心豁然明了:怪不得孙坚不顾诸侯礼节,在对待女儿婚事上竟然如此匆忙草率。他是必须先把这门婚事确定下来,然后才能答应降曹。如果自己拒绝,或者说这门婚事定不下来,孙坚就会在降曹这件事上犹豫不决。
这样想过,吴凡再次环顾了众人一眼,嘴上不由得泛起一丝苦笑。
孙尚香的姿色虽然不如貂蝉那般倾国倾城,但也是万里难寻的美人,魅力为96点,仅比小乔低了一点,同样拥有倾倒众生级的杀伤力。
正常的男人哪有不喜欢美女的,何况吴凡那方面能力还很强,对美女的**自然不会弱。
但是,这有两个前提。
一,不会破坏自己已经十分稳定的家庭。
二,这个是新加入的一个条件,刚刚不过几天时间——不能影响到小乔。
第一个前提,让吴凡虽然常年征战在外,不断更任各个城市的太守,入住各个城市的太守府,接触众多的丫环侍女。然而,吴凡却是十分地克制。直到目前为止,吴凡入住不下十五座城市的太守府,接触的丫环侍女少说也有上千人,但吴凡只和其五人生过关系。这五名女子均称得上是佳丽,魅力全在85以上,事后吴凡都给了她们上百两的黄金做补偿,并且要求对方严守秘密,以防风声泄漏以至家里后院起火。
第二个前提,就得从吴凡的个人感情方面谈起了。目前吴凡已经有了三个老婆,吴凡对这三个老婆都很满意,基本上做到一碗水端平。但是,小乔的出现却是让吴凡的感情生了一定的倾斜。与小乔在一起的时候,吴凡有一种特别的感觉,这缘于小乔与他有太多的共同语言,并且彼此来自同一个世界。由此,吴凡对小乔的感情自然要深一些,以至于他在潜意识里给自己在问题上单独为小乔又增加了一个前提。
从这两个前提来看,自己如果立即答应孙坚,自己的三个老婆应该不会有多大怨言,毕竟她们生在这个时代,已经习惯了男尊女卑的社会现状,而自己又并非寻常人等,多娶几个老婆很正常。何况,这个联姻是为了顺利收降江东,于情于理她们都不会反对。
但是,小乔就难说了。
很有可能得知自己娶了孙尚香,尤其是早上还刚刚说过要娶她,不过几个小时就搞成这样,小乔肯定不能服服帖帖地接受。甚至,为此直接与自己闹翻也不是没有可能。
唉,女人的地位一旦提高了,思想一旦解放了,还真是麻烦啊。
至少让男人不能无所顾忌地左拥右抱了。
吴凡心暗叹。
不过,即便如此,吴凡也不能就此断然拒绝孙坚的提媒。其原因,先这关系到能否不费一兵一卒地得到江东之地,以及孙坚手下众多能臣。其次,正如前面所说,没有哪个正常的男人不喜欢美女。
综合这两点原因,吴凡决定走个迂回的策略:这门亲事自己绝不能亲口答应,而是由旁人来作主。而且这个“旁人”的权势必须在自己之上,令外人看来有一种自己迫不得已的效果。只有这样才能保住小乔。
至于这个“旁人”是谁?很显然,遍寻这个世上所有人选,唯有曹操最为适合。
于是,吴凡的目光在二次环顾了众位群臣一眼后,最终落在孙坚身上,有些欠意地拱手道:
“阁下之美意,在下感激不尽。不过,此事甚是突然,且你我双方又随时处于交战之际;由此,恕在下不能立即给予阁下答复,还需回去向大哥禀明一番。”
吴凡心里怎么想的,孙坚和手下群臣自然并不清楚。单就这句话来讲,有很大一部分人甚至误以为,吴凡是不同意这门亲事的,“回去向大哥禀明”只不过是一个借口,借此出城才是真。
因此,在听吴凡说出这番话后,众人面面相觑,气氛由原来的热闹徒然变得冷寂下来。
孙坚听吴凡说完后,没有任何表情。虽然他的心里非常失望,但是,自己已经把姿态放到了最低,若是再把心底的失望表现出来,未免就显得自己就太低贱了。
吴凡却是没有必要非得等孙坚有所表示了再张口说话。顿了一下后,吴凡继续道:
“此事不宜拖延,在下就此暂别。至于酒宴,来日方长,再与诸位开怀畅饮。”
言罢,吴凡直接站起身,向孙坚和江东群臣抱了个拳,随后就大步向着殿门走去。
在吴凡抱拳致礼的时候,江东群臣包括孙坚在内,只有少数几人反应过来,与吴凡回礼。其他绝大部分人都蒙了,不知下一步该怎么办。直到吴凡起身走向殿门的时候,众人才纷纷回过神来。
于是,在吴凡将到殿门位置时,突然有人高喝一声:
“吴凡你这招金蝉月兑壳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我”
这一嗓子的效果就像在平静的湖突然投入一块巨石一般,把在座众人都惊了一下。直接喊对方名字,这在古代是对人的大不敬,除非彼此关系已经处于你死我活的状态,否则绝不能这样称呼。
和众人一样,吴凡也扭头循声望去,其人乃袁术袁公路是也。(重甲一直觉得袁术的字起得非常好,公路,可见袁术爹的眼光非常具有前瞻性,在近二千年前就把这个名词给明出来了……
看到袁术,吴凡就皱着眉头微微摇了摇头。这个袁术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在座那么多老臣重臣,包括孙坚本人都没言语,你一个半路过来的家伙跟着瞎掺和什么?老实在那眯着不好吗?
袁术之所以公然对吴凡如此无礼,无外乎是他认为吴凡肯定不会答应这门亲事,出城后就不会回来,然后曹军就极有可能会大举攻城。既然如此,不如就来个破罐子破摔,把吴凡逮住,当作人质。虽然这样做会直接与曹军闹翻,不过吴凡乃是曹操的结义兄弟,曹操为了保住吴凡的性命,必然不敢攻城。
袁术这个人头脑有些简单,认定什么事一拍脑袋就干,否则历史上他也不会在得到玉玺后就冒冒失失地称帝了。
袁术这一嗓子吼出来了,把殿上所有人都惊住。见没人动作,袁术急得急忙目视他手下的两员大将:魏延和纪灵。二人在惊怔之余立即会意,随即站起身来奔到吴凡近前,堵住吴凡的去路。
吴凡回过头来看了看堵在自己面前的魏延和纪灵,凌利的目光从这二人脸上划过,好像锋利的刀刃一般,逼得二人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吴凡跟进一步,目光直视二人道:
“汝二人之意,可要堵住我的去路?”
魏延和纪灵面面相觑,随后看向吴凡点了点头,转而又连忙摇头。
吴凡看到这里,一阵哈哈大笑。
一直没有话的孙坚,这会儿看不下去了,高声道:
“汝二人休得无礼,赶紧退下”
魏延和纪灵如蒙大赦,急忙回返各自的座位。袁术惊然看向孙坚,刚要说话,被孙坚用眼一瞪,立即把话又吞回了肚子里。
随后,孙坚对吴凡道:
“对下属管制不周,我之过也,还望吴都督多多包涵。既然吴都督要回去向大哥禀明此婚事,我也不好强留,就请吴都督快去快回,我在此静侯佳音。”
孙坚办事就比袁术周全得多。此前通过孙权等人的描述,孙坚认为吴凡此行劝降是很有诚意的,那么,就算吴凡不肯同意这门婚事,以回去向大哥禀明为借口出城,接下来也不会立即攻城。最多只是令自己身处城外,少一些不可预知的变故罢了。
这还是往坏处想。
往好处想,目前孙曹两军确实处于随时可能交战的状态,互为敌营的情况下,联姻之事吴凡确实不好立即答应下来,应该回去向曹操禀明此事,由曹操定度。
另外,吴凡与凌统、丁奉的比试,孙权等人也都详细说给孙坚听了一遍。孙坚在惊诧之下,认为仅凭自己手下这些武将根本抓不住吴凡。那样一来就把事情彻底搞砸了,吴凡逃出城去后,曹军必然大举攻城。
一番综合分析过后,孙坚喝退了挡路的魏延和纪灵,对吴凡放行。
吴凡则向孙坚微微一笑,随即大步走出了正殿。
……
却说孙尚香。
在走出正殿后,并没有就此离开。而是站在殿门一侧,侧耳倾听里面的动静。
由于在孙尚香舞剑结束后,正殿上的众人夸赞声不断,并且孙坚在这个时候问吴凡“小女如何”。因此,吴凡自然是没有听到孙尚香在走出正殿后止步在哪里,也就不知道孙尚香听到了自己回复孙坚的那番话。
而孙尚香在听吴凡说出不能答应这门亲事,要回去向曹操禀明后。内心本来就怀有的一丝自卑心理令她也想当然地以为,吴凡是嫌弃她。回去向曹操禀明此事是假,出城后再不回来才是真。
由此,孙尚香失落不已。闭上眼暗叹了口气,再一睁眼的时候,眼里就已布满了泪花。
失魂落魄地走下台阶,孙尚香停了一下,没有直接回返自己独居的阁楼,而是鬼使神差地走上宫城围墙,登高远望。
此时,吴凡已经策马走到城门近前。在士兵把城门打开的那一刻,吴凡扭回头来向着宫城这边望了一眼,正好遥见孙尚香独自伫立在宫城上的身影。寒风吹拂,孙尚香身背后的披风随风飘摆,将她本来就纤细的身形衬托得更显单薄柔弱。
吴凡与孙尚香就这样遥遥相望,谁也看不清对方的眼神,心情各有不同。
处于吴凡这边,自然是对此时的孙尚香又多了一分赞美,一份怜爱。
而孙尚香这边,却是看着再也不会回来的吴凡,秀眉愁锁,一脸的失落。
二人遥望了十几秒钟后,吴凡扭回头来,策马走出了建业城。
……
长话短说,吴凡回到军营后,一刻不停,立即来到曹操休息的营帐。
见到吴凡回来,正斜倚着床榻的曹操连忙站起身来,拉着吴凡的手一同坐在床边,烤着炭火炉,询问此行结果。
吴凡便把此行建业城的经过,一五一十向曹操讲述了一遍。
包括孙坚向自己提媒这件事,更是做为此行的重点,说给曹操。
结果不出吴凡所料,听说孙坚有此美意,曹操哈哈大笑十分高兴。随即还怨怪吴凡干嘛还回来一趟,直接答应下来不就得了,难道身为你大哥的我还会反对你娶妻纳妾不成?
岂知吴凡之所以这么做,是另明所图也。
便借坡下驴,吴凡让曹操给自己下一道军令,令自己必须取孙坚之女孙尚香为妾,不得推诿。以此给旁人一种错觉:吴凡娶孙尚香,是在曹操军令下逼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