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暗冰冷的海水灌进鼻子的那一刻,我猛地睁开了眼睛,看见白花花的天花板和静静滴答的吊瓶,原来是做了个噩梦。我长长舒了一口气,感觉脸上和脖子上满是汗水,我想伸出左手来擦,却发现手被紧紧的攥着,胳膊动了一下,浑身发麻。
我这才发现丽姐在我旁边侧身趴着,发出均匀呼吸的气息,她都已经睡着了,还紧紧的攥着我的手。我看见她整个人蜷缩在一起,病房里虽然开了空调,但西北十二月末的冬天,后半夜是刺骨的寒冷。她穿的那么单薄,看她紧攥着我的手趴在我身边睡着的样子,我的心里涌起了一股热乎乎的暖流,让我感动到有了一丝心痛。我轻轻的从丽姐的手掌中抽出我的一只手,把身上的被子拉过来给她盖在身上,才又安心的睡了。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亮了,丽姐洗了脸买了早饭已经进来,在我身边坐着。见我醒来了,对我温柔的笑了笑,那笑容比冬日里的暖阳还温暖人的心,让我整个人感觉暖呼呼的。她去打了开水,浸湿毛巾,过来细心的帮我擦了脸和手,给我喂了早饭。
吃了早饭,我给丽姐说:“丽姐,你都陪了我一个晚上了,你呆会就去忙你的吧。”她把凌乱的头发整理了一下,说:“那好吧,我今天的确有点事要办,你吃了饭再休息一下,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
半个小时候,我目送着丽姐离开,一个人在病房的床上想了很久。看看自己打了石膏的右臂,和缠满绷带的头,我在想,自己遭受这样的报复到底值不值?如果是为了丽姐,我倒是心甘情愿,可是我和她注定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就像大头说的,玩玩是可以,但玩出感情来了,收到的伤害也许我更多,毕竟我无家无室,未来还有很多路要走,而丽姐人家有了孩子,也有自己的事业,有钱、有相貌、有社会地位,可以说她拥有了平凡的人这辈子追求的所有东西。哎,我真的是很矛盾,很懊恼。
过了没多久,凯莉突然进来了,我惊诧地问她:“凯莉,你怎么来啦?”她说:“是丽姐让我过来照顾一下你,她今天比较忙。”
我说不用了,一会琪琪大头他们都会过来的。好说歹说,我把凯莉才打发走了。十点多的时候总监提了水果过来看望我了。他那些客套话一说完,就语重心长地告诫我说:“小朱,不可否认,你的工作很出色,但工作是工作,和个人生活要分开的。这次的事情我也大体了解了下是怎么回事,作为领导,我还是告诫你,不该做的事情就不要做,尤其是感情上的事情,已婚女人碰不得的。”
我洗耳恭听他的话,没有作声,只是觉得周围凡是知道我和丽姐关系亲密的人,无一不给我这样的告诫。丽姐就真的碰不得吗?如果她是一条色彩斑斓的毒蛇,那我是不会碰的,可是她不是,她只是一个内心孤独,渴望有个诉说心怀的女人。
总监教诲完我,开始说正事了,说现在我受伤这么严重,起码两三个月是上不了班了,他已经给总公司人事部请示了,帮我办了三个月病休,病休期间发百分之七十的工资,并叮咛我好好养伤,公司需要我这样的人才。哎,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是仅仅是因为我给他做个几个好方案,帮他稳固了总监的位子而已。
好不容易送走了他,我打开了电视无聊的打法时间。琪琪给我发来了信息,说他和大头在上班,不能过来陪我,下班了就过来,让我无聊的时候给她发心打电话都可以。我开玩笑说我可没那么多电话费,气的她骂我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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