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正坐在屋檐下做针线活,见我回来了,也没什么表情,冷冷看了一眼,说:“跑回来干啥?还知道有个妈呀!”
我在门口就被张婶给羞辱了一顿,回来一到家我妈就没给我好脸色,气的我简直火冒三丈,看了眼我妈就回到房间去了。过了会她来到房间说:“这次回来没带那个女人,终于听了一次话,别和那个女人来往了,我现在都不敢出门了,村子里都在说你的闲话。”
我妈又说这,我刚才的火气余怒未消,一下子就燥了:“妈,你别说这个行不行!我回来一次你说一次,你烦不烦!我们是不会分的!”
我妈见我对她用这种口气说话,气的指着手直发抖,脸色一下子都发白了,张开嘴想骂我,浑身颤抖了两下就捂住胸口,一脸的痛苦。我见状一下急了,跑过去扶住我妈问她:“妈,你怎么了?怎么回事?”
我妈脸色煞白,吃力的说:“快,快给我拿药来,那个白瓶子。”
我连忙伸手拿过桌子上那个白瓶子,拧开盖子,问我妈:“妈,要几片?”
“三……三片。”我妈伸开手吃力的说道,脸色白的吓人,我扶她坐下,见她吃了药才慢慢的缓上了气。刚才那一幕真是把我吓坏了,以前从来没见过我妈突然出现这种状况。我满月复疑惑和忧虑,问我妈:“妈,你刚才是怎么回事?以前没见过你这样啊?”
我妈换上了气,但脸色还是煞白,吃力的说:“上次差点一下昏过去活不过来了,去医院检查了一次,医生说是心脏上的血管老化了,心肌梗塞,开了点药这段时间一直在吃着。”
我听我妈这么一说,看着她满脸的皱纹和有些花白的头发,才知道她真的是老了,现在又患上了心肌梗塞,这以后她的日子还怎么过呢?不行,我得找个时间带她去大医院检查检查,看能不能挽救一下。万一以后家里没人,她这样一下子出不上气来,那可怎么办啊?
我妈这会气还没喘平顺了,又开始喋喋不休的批评我了:“鸣鸣,难道你非得看着妈这样被你和那个女人给气死了吗?妈就你这么一个儿子,希望你以后的生活能够过得好一些,能找一个和你适合的门当户对的媳妇,而不是找一个离婚的寡妇。”
我见我妈身体不好,脸色发白,有点上气不接下气,也就强忍住没和她争辩。我妈喘着说:“鸣鸣,你一定要听妈的话,就算那个女人再找你,你也不要理她,知道吗?你还年轻,找个啥样的都比找个带着孩子的寡妇强啊。”
我张张口欲言又止,心烦意乱的看着我妈,她手捂着胸口,气都理不顺,还是喋喋不休的教导我不要和丽姐来往如何的。我帮我妈倒了杯水端过去,扶她上床躺着。我说:“妈你休息一下吧。”
我从院子出来,去了屋子后面的小河边,五月的小河边,那些槐花树开了满满一树的白色小花,地上也落了厚厚一层,就仿佛下了一场雪一样,好看极了。河里的水清澈见底,汩汩的流淌而过。我又在上次我和丽姐相拥而坐的大石头上坐下来,掏出手机给她打电话:“丽姐,你到了啊?我也到家了。”
“嗯,我刚下飞机不久,老陈来接的我,阿姨她还好吗?”丽姐关心的问起我妈,想到我妈却一直告诫我不要和她来往,心里就感觉不平衡,很不是滋味。我怔了一下,说:“噢,她身体不太好,得了什么心肌梗塞,心烦的很。”
电话里丽姐的语气立刻充满了担心:“阿姨她得了心肌梗塞啊?那现在在医院吗?”
我叹气说:“没呢,我今天刚回来,她一生气一骂我,自己就捂住胸口喘不上气来了,刚吃了药现在躺在屋里休息着。”
丽姐关心地说:“猪头,那你有时间就带阿姨去医院看看,好好治疗一下,光吃药不行的。”
我说:“我也这么想的,等去西安的时候想带她过去去大医院检查一下,我妈她年纪大了,一得这样的病,我就有点怕。”
丽姐安慰我说:“猪头,你别太担心了,尽早带阿姨去医院看看吧。”
我说:“知道了,你一会是去公司还是去你爸妈哪儿啊?”
丽姐说:“先回公司看看旭日给我们把生产线装的怎么样了吧,下午接了小宝再回我爸妈那。”
我说噢,那你这几天自己照顾好自己。她笑笑说:“猪头,你也一样,我不在你身边,自己要注意卫生一点啊,*袜子每天都要换的啊——还有在家别和阿姨顶嘴,别惹阿姨生气了知道吗?”
丽姐像个大人一样给我细心的叮咛了一大串,我一一应允。挂了电话坐在河边,点了支烟抽起来。想到我妈对丽姐的态度和丽姐对我妈的态度,两者截然相反。现在我妈得了心肌梗塞,我都不敢跟她顶嘴了,生怕她喘不上气来了。要是这样我老是保持沉默的话,我真不知道怎样才能争取说服我妈让我和丽姐在一起了。我心里烦躁极了。
我从河边回家的时候又在村子的街上碰见了张婶和几个村妇在她家门口眉飞色舞的说着什么,一见我路过,立马几个人就惊慌的不说话了。我笑着给她们打了招呼,后面传来张婶对我的羞辱声:“还说是咱们村里唯一的大学生呢,他爸死得早,他娘成了寡妇,他现在又找了一个寡妇做老婆,笑死人了,丢咱们村子的人哟!”
我终于火冒三丈,忍耐不住了,冲上前说:“你嘴巴放干净点!”
张婶见我冲过来,更加来劲了,站起来挺胸仰头,双手叉腰,摆出一副泼妇骂街的样子,大声骂我:“你这个小杂种,我就骂你娘是寡妇!你这个小杂种也找了你个寡妇!你干脆把你娘娶了当老婆算啦!哈哈……”
她真的太过分了,我已经怒火中烧,狠狠的盯着她,握紧了拳头。她越骂越得意,声音越大:“你个小杂种还这样看着我?你想吃了老娘啊?来啊!老娘等着呢!再加上你家那老寡妇和小寡妇一起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