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间点某人该忙得脚不沾地才是,可他的私人号码竟然没被转接到行政狐狸那儿。
胡一下一时不知该用哪种语气质问他怎么能让自己一个人面对两个长辈的轰炸式攻击,正迟疑,他抢先开了口:“考虑好了?”
“啊?”
“那笔交易。”
一瞬间,胡一下又有把自己塞进马桶冲走的冲动,可转念想想,眼波一转,皱着的眉头就这么舒展开:“吃完晚饭我就要被逼着去看婚纱样板了,为了表示合作诚意,你不觉得应该帮我个忙让我月兑身吗?”
他的声音始终没一点波澜:“没问题,你过五分钟再出厕所。”
胡一下一愣,他已经把电话挂了。
好吧,胡一下不得不承认某人有千里眼,真就乖乖听话,五分钟后回到包间,原本只顾聊天饭菜一点没动的两位妈妈,这时已风云残卷地解决掉了晚餐,见胡一下回来,笑吟吟地告别。
好吧,胡一下不得不承认某人手段了得,心底虽兴奋异常,面上还是要装装样子:“您两位怎么这么急着走啊?”
“你今晚跟大杨杨好好玩,咱就不打搅你们了。”
两位妈妈直到离开都是眉开眼笑的,胡一下送她们出了饭馆,目送她们上车,车子刚启动她就掏手机联络冷静:“姐们我终于解放了,帮我把阿莹小绿文子西瓜佛爷全都约出来,咱老地方见。”
何谓解放?
玩命地疯。蹦迪蹦得都找不着北了,好不容易找着座位,赶紧嘬口软饮料。
“哟呵,咱狐狸转性了,竟然不吵着要酒喝了?”
胡一下咬着吸管笑而不语。
夜店里怎一个热闹了得,洋人的平安夜成了一众小年轻又一个可以不醉不归的夜晚,服务生穿着清凉版的圣诞老人装穿梭其中供应酒水,胡同志觉得这就是她的田园牧歌了。
连许方舟都可以暂时遗忘了……
最先打电话联络的冷静却是最晚一个到的,彼时气氛已经够high,所有人都消失在舞池里。只有胡同志还有点良心,窝在沙发里等冷静。
胡一下起身就要拽冷静进舞池,却被冷静扳着肩膀转了个圈,将对方上下前后都打量了个遍,冷静才放松下来:“我还以为你今天早上会被你爸妈扒掉一层皮呢。”
想到这一整天的磨难,胡同志不淡定了:“我爸妈当时就在电话旁边你都不告诉我一声,老人家看到我衣不蔽体……糗死了!”
“这哪能怪我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上大学那会儿,每次过生日你爸妈都万里迢迢跑来Yale给你惊喜,帝都可比纽黑文近多了,他们不出现才怪!”
冷静委屈得一坐下,灌了口酒继续说:“更何况早上我正准备告诉你呢,你就把电话给詹BT了。我跟他说了你爸妈在旁边,他倒好,跟没听见似的,照样报上他家地址。他这么做肯定是故意的,你爸妈赶去看到你们这样,不逼婚才怪!”
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又被某人卖了一次,胡同志扁起嘴欲哭无泪。她这回是彻底没心思玩闹了,一整个晚上都在绞尽脑汁想着这仇该怎么报。
第一步当然是向冷小妞这位现成的军师求教。听完胡同志的陈述,将如今状况掌握得八九不离十的冷静一声惊叫:“你疯了吧?”
答应那笔交易就叫疯狂了?胡一下竖起一根手指晃了又晃。NONONO!
“他真以为我傻呀。我先答应他,他就算不是真心帮我,起码不能明着搞破坏不是?两个月内追到许方舟自然是好,如果追不到,我又没跟他签合同,我要翻脸不认账,他还敢去告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