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拍她的肩,她没有反应。无奈,他伸出双臂,一个公主抱,抱起她向学校方向走去。
虽然夜已深了,但路上还有过往的行人。看到他和他怀中的女人,还是会引人侧目。
于谨一向稳重保守,他感觉有些迥。
******
她身体轻盈,贴在他胸前,眉微蹙,嘴角紧闭。许是今天喝多了,真的不舒服,他想道。
快到校门时,她抽了一下,眉皱得更紧,哼了一声,然后脖子一伸,吐出大口的啤酒,喷了他和她一身。
于谨盯着她,停下脚步。
她实在喝太多了。
抱着她坐到街边的长椅上,他从口袋中取出纸巾,简单的擦拭她和他身上的污渍。
想了良久,他终于放弃了送她回学校的想法----这样让她回去,他实在不能放心。
******
挥手招了出租,抱着她上了车。
在车上,他仍抱着她,紧紧盯着怀里的她。
十多年了,她长大了,但在他心里,她还是一样的她……
许是吐完好受了些,她舒服地在他怀中扭了扭,伸出手,揽上了他的脖。
下车时,他自觉地多付了车费,他和她身上的味道真的难闻。
******
回到房里,将她靠放在沙发上。
于谨松了口气,月兑上被她吐脏掉的衬衫,正在想该怎么办。
葛丕这时却睁了眼,迷糊地看看他,看看房间,然后神色一变,急速向卫生间冲去,“哇~~~~”她又吐了。
等他走进卫生间,她正身子俯在马桶上,低头狂吐。
刚才吃喝下去的,看来都悉数倾吐出去了……
接过他递来的水,漱漱口,她无力地瘫坐在地板上。靠在壁柜上,她定定地看着他。
给马桶冲了水,他蹲下看着她,用手理了理她额前的留海,“还有力气么,自己淋浴可以么?”
她点点头。
他站起身,从壁柜里取出件酒店备的白色睡衣,放在台面上。转身出去。
葛丕皱皱鼻,闻闻自己身上的味道,眼眉皱巴在一起,她嫌恶地白了白眼,太tm难闻了,太tm影响她的淑女形象了。
挣扎着起身,把脏衣服扔在地板上,她跳进浴盆,洗刷刷……
******
房间里的于谨沉着脸,听着浴室的哗哗水声,坐在沙发上发呆。
她淋浴的时候,他百无聊籁地查看了笔记本上的新邮件,看了最近的新闻。可是,看哦看,她却还不出来。水声一直都在,很久之后,他锁了眉头,敲敲浴室门,却没有动静,再敲,还是没有回应。
心一沉,出事了?醉倒了?淹在浴盆里了?
他咬咬牙,心一横,拧开了门,迈进浴室。
******
眼前的景象让他可气又可笑。
这家伙居然双手扒在浴盆边上,头枕在手臂上,呼呼睡了去!头顶上方的淋浴花洒还在哗哗地不断向她背上喷着水。那睡相个安逸踏实,那轻微适意的酣声,那舒服恣意的表情,让他气极的同时又没有了脾气。
他飞快地拿出两条长浴巾,关了花洒,手脚利索地用浴巾将她略略一擦,一裹,起身将她抱出浴室,放到chuang上。
回身取过睡衣,面不改色,三下五除二,将她剥了个干干净净,动作麻利地替她换上了睡衣,在她腰间系上腰带。用毛巾将她的头发中的水分吸除,又用被子将她盖好。
听到她沉沉的呼吸声,他松了口气,放心地从行李中取出自己的衣物,走进浴室。
******
站在淋浴下,于谨整理着自己的思路。他问自己究竟在做什么,问自己究竟打算怎么做。他要怎么做才是真的为她好,才能让自己将来不后悔。
可惜,这一年多来,这个他一直思索的问题,却始终,找不到答案。
人生当中有些问题是无解的----无论他如何选择,他都不能保证那是他想要,和能承受的结果。只有时间能证明一切。可是,他唯一没有的,就是时间!
他脑海中刻意回避着刚才眼前她的桃色,却还是感觉气血上涌。把水温调低到几乎冷水的位置,周身上下还是感觉燥热无比。
对她,他一直回避自己的感觉,宠是绝对的,爱呢?欲呢?他潜意识中一直回避。多年来,他一直用行动对她好,但他们之间从未有直接的表白。他不能完全肯定她对自己是什么定位;自己对她呢,他又是心里一直在逃避。
许是近情情怯----越是在意的,越是珍惜的,越是不敢轻易去触碰,不敢去求证。
尤其是现在他的处境,他已经没有资格再去表达什么,争取什么了。
换上清爽的t恤和睡裤,于谨走出浴室。
******
映入眼帘的是葛丕那大字型趴在chuang沿的不雅睡相。
喏大一张queensize的chuang,被她轻易地一个对角线给占据了,还把大半被子压在身下。
于谨将房间的灯关上,只余一盏chuang头的夜灯。
他温柔地将她身下的被子抽出,将她的腿脚轻放在一侧,复又将被子小心替她盖好。
房里只有一张chuang。
他掀开被子,远远地在另一端,半靠着chuang背板躺下。
许是感觉到动静,葛丕在被子下面翻滚,左一挪右一扭,很熟练地寻到了他的大概位置。
她仰面朝天地躺着,一支腿就势大大咧咧地侧着跨压到他的腿上。
这个姿势她睡得舒服,脸上还带着一丝笑意。
于谨看看她,用手将她那侧的被子整了整,模了模她的头发,将头靠在chuang沿上发呆,睡意全无。
他不时回头看看她恬静的表情,心中一片平和宁静。
******
这一年多来,他一直苦苦寻找的安宁,今夜得到了。
葛丕的睡姿极其不雅,常翻来动去。
于谨本就是睡得很轻的人,这样,更是难以入睡。
在他歪在chuang边,刚刚略有睡意的时候,她一个翻身,偎上他身侧,一支手臂搭在他胸前,然后不客气地登堂入室,一条大腿噌就跨在他月复部。她睡眠中自动调整着自己的舒适度,腿还在他身上磨呀磨,蹭呀蹭。这样,于谨就象她的大号抱枕一样,被她八爪鱼般牢牢扒住。
她睡梦中哼了两声,恣意地咂咂嘴巴,唇边居然还挂着一丝口水。
他轻笑,原来她这坏习惯还和小时候一样。一只手臂将她的身子环在怀里,另一只手轻轻抹去她唇边的水渍。
叹了口气,这样的姿势,他这晚是没得睡了。
他的感觉变得敏锐,她的每一次呼吸,带动身体的轻动,他都清晰地感受到。
他是个正常的男人,有着正常男人的会有的**,这甜蜜又痛苦的折磨,让他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叫啸着,想要将她压在自己身下,**她。他无奈中咬着牙,死死压抑着自己的**。
转过身,背对着她。他长出一口气,闭上眼。
背后的家伙却不知趣地,不依不饶的手脚并用,再次粘上他,嘴里还哼哼唧唧。
要了命了。他转回过头,望着她沉睡中的小脸,咬了咬牙,轻轻地下了chuang。冲入卫生间,又来了一遍冷水浴。
******
一宿的折腾。
快到早上,于谨才困倦不堪地迷糊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