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为情所困的葛丕想到卢君所提的事情,还是忍不住又打了于谨的电话。
这次电话未通直接就是关机了。
强烈的不好的预感,她厚着脸皮打了于谨家里的电话。
“吴阿姨,我是皮皮。”
“皮皮。你好。”
“阿姨,不知道谨哥哥在不在?”
于妈迟疑了一下,“皮皮,好孩子。委屈你了。忘了谨儿吧。你是个好姑娘。会找到更好的人的。”
葛丕听不进去,执拗道,“阿姨,我有话想和谨哥哥说,他在么?”
“谨儿,他,他已经和捷蕊领了证,他们昨晚离开去法国了。”
葛丕的手机啪的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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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世界瞬间破碎了。她不知自己身在何处,迷茫的感觉瞬间侵蚀了她的心。
她原来一直潜意识中还有希望。
一直感觉谨哥哥只是暂时离开她,感觉他一定会再回到她身边。
从未真正认为他会和别的女人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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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一直的期许一下落了空,第一个感觉不是难过,而是心被挖去后,真空般的死寂。
正如人受了严重的伤,身体的自我保护机制会在一第时间开启,肾上腺素急剧分泌,使人根本感觉不到痛。疼痛只是随后才能感觉到的。
这一刻,葛丕还感觉不到痛,她还需要时间来理解和消化于妈的话。
她一步一步向校外走去,行尸走肉般,走在熟悉的路上。
脑中一次次回响着于妈的话,慢慢的一点点的琢磨和理解。
哦,原来,她生命中一直暗自恋慕着的男人已经是别的女人的老公。
自己当时和卢君的过往,难道就没有赌气的成份?她只是想刺激他,想让他痛,想让他回头。却换来了他的嫌弃,和更加决绝的离开。
现今,对她,他居然片字未留,带了他的妻远走天涯。
她和他之间多年积累下来的感情,正变成千千万万倍的痛撕扯着她的心。她想哭,却哭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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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械化的走着。
一步一步,只有不停的走,她的脑子才能清静些,心才能舒服些。
沿着这条大路一直向前走,既不知走了多远,也不知走了多久。
耳边隐约有dj音乐传来,那富于节奏和感染力的音乐,压着鼓点,敲击在她心上。她的心仿佛感觉到活力,随着那鼓点跳动。
抬眼看来,原来是个新开业的迪厅,门前围着好多人。
葛丕正望着门厅处,一个男人看到葛丕,向她招手喊到,“周二女士之夜,所有女士免费入场。欢迎光临,捧个人场!”
葛丕转回眼,漫无目的向前走去。
看到有几个青春靓丽的女生唧唧喳喳从眼前飘过,向迪厅门口处飞去。
她低了头,心思一转,又折回身来,向迪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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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开的迪厅,灯光和音响设备都不错,dj的音乐嘹亮振奋,光影交错间,葛丕进入了一个完全陌生的空间,这里没有人认识她,她也不认识任何人。
随着鼓点的节奏,她疼痛难忍的心,澎湃起来,音乐向来是有煽动性的。
葛丕利落地扬手,用丝带把头发束成马尾,把七分裤卷起变成短裤,衬衫最下两个扣子解开,敏捷地把下摆一系变成短衫,小月复肚脐露了出来。数秒钟时间,她已改头换面。
昏暗的大厅里人影晃动,熙熙攘攘,人却大多互不相识,任你大声喧闹,也会被冲击耳膜响亮的音乐压盖下去。
这是个多么完美的发泄郁闷、任人疯狂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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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丕随着音乐有节奏的踢踏摇摆,扭腰甩胯,肢体动作相当娴熟流畅,充满激情动感。
她这一身舞艺,倒是多亏了死党许洁的教。
许洁从高中就开始在迪厅当领舞,在市里众多的迪厅里小有名气。
进入大学后,同寝室的女生们都近水楼台跟着许洁学了一招半式。葛丕把当年把这当作瘦身舞倒是下了些功夫,苦练过一番。如今失恋时当做发~泄的工具用起来,倒也有效。
跳总比哭好。她跳得酣畅淋漓,旁若无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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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近身处多出几个男人,在她身边不怀好意的晃动磨蹭。
她白了白眼,走出人群,到了吧台,走在吧椅上,对着bartender,“一瓶喜力。”
“算我的。”刚才身边的一个男人跟了过来,坐在旁边。
葛丕沉了脸,模出一张大团结,pia的一声,颇有气势的拍在桌子上,推给bartender,“不用找了。”
然后回过头,一脸傲气,指指自己,对着那个男人道,“本小姐,不差钱!想泡妞,找别人去。你,不是我的菜!”说完扭过头,旁若无人的喝起来。
那男人赫赫一乐,倒也不气不急,看了看葛丕,扬扬眉,走开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