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珍馐佳肴,觥筹交错,杯光碟影。
在座的三位男人带来的三位坐陪女人旁若无人的和男人拉拉扯扯,亲热异常。
孟总和刘总身边的女人穿着紧身深v小t恤,人象水蛇一样贴在男人身上。
男人们在桌上说话时,她们的手还在身旁的男人身上游移。
葛丕看起来,分明是18+。再过几轮推杯换盏,估计就能升级到免费观看活了!
这年头,这帮人,就没有一点自尊自重或**的概念么?!
那边sylvia轻飘飘一句好热,夹克滑退至肩下变成背上的披肩,香肩玉露,女人风骚的小性感就在不月兑却露中完全展现了。
葛丕心下不由佩服的深吸了口气。kao!果然是专业科班出身啊,难怪平时看起来还算正经的头儿也招驾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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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的,葛丕也看了出来,这些男人的眼中,这几个女人,和他们戴的表,配的手机,拿的皮具,开的车一样,其实只是个行头和装饰品。
喝什么样的红酒带什么样的女人,在这人性变异的工程行业中,他们已经把女人看成一种配备品!
她想起前几天张工说起,哪个包工头不养几个女人,出去应酬没有女人做陪,那就是不成功,不体面的事情。
当时葛丕还嗤之以鼻,压根儿不信。今天,是彻底颠覆了她之前的概念。
这些人在她面前活生生表演论证了这一幕。
葛丕心里很难受,表面却只能不动声色。
她一直坚信一生一世一双人,和纯之又纯的感情。这理念和面前这些**截然分离的人们,反差太大----那是云泥之别!
人以类聚,物以群分。和有着完全不同人生观,价值观的人同处一室,同坐一处,还要装做熟识聊天,葛丕竭力压抑自己心里的不适,又一次深深感到人在社会中飘荡的无奈。
为了生活,为了发展。她自知没有改变社会的能力,那就在保持自己底限的情况下,努力适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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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安守本分、埋头吃喝的葛丕却在这时被殃及池鱼了。
孟总看来是喝高了,人有几分亢奋状态,又点了瓶剑南春,还要求人人满上。
挨个走到每人面前,他强行在每人面前的酒杯中又强倒了一杯,逼着每人喝下。
到了sylvia面前,这女人面不改色,取了孟总递来的杯盏,爽气的一饮而尽,把杯子顶低互置,涓滴不剩。
孟总举着大拇指赞道,“顾工的女人果然好秉气!”
到了葛丕面前,葛丕站起身,落落大方拿起面前的鲜榨果汁道,“孟总,知道您豪气,就饶过我这个滴酒不沾的新人,好吧?”
孟总似醉非醉摆着手道,“那可不成!既然是新人,就更应该从今天起好好锻炼。知道你是顾工手下的新人,强将手下无弱兵嘛。来,锻炼锻炼!”说着不由分说就将葛丕面前的酒杯添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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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丕心里不悦,本就看不惯在场这些人,心里又清高的很,这时被对方激将着,面色变得有几分难看。
喝高了的孟总许是看不出,许是有心欺服她是公司一个无足轻重的新人,愣是拿了酒杯还递到她面前,“葛小姐,是吧?来,给个面子嘛。一杯小酒而已噢。”
葛丕冷眼看着他,心道,这是个什么东西,在饭桌上难为一个不会喝酒的女人!气归气,不份儿归不份儿,总还是不愿拉下脸来弄得很僵。犹豫间不知是该坚持,还是该妥协。
她本能看了看自己身边的两人,slyvia和米菲,才发现这两人纯属一份看热闹的神态,面上带着丝嘲弄的神情。
kao!葛丕心头火气,都是些什么货色,居然还用这种眼光来看她!会喝酒的女人,就了不起了么?再怎么能陪男人喝酒又算什么东西?!心思一定,扬起手就要将面前的酒杯推挡开来。
这时,一个人站起身来,敏捷的将孟总手里的杯子赶在葛丕推挡之前拿捏了过去。这时机掌握得恰到好处,不早不晚。此人正是顾卫民。
他淡淡笑着,轻拍葛丕的肩,示意她坐下,一面看向孟总,“孟总,知道你今天喝得爽,小葛是我组里的人,她不会喝是我的错,罚我陪你喝几杯,可好?”
“顾工开口,当然好说。来,咱兄弟俩再来两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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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位子上的葛丕看到头儿干脆的扬手抬脖,心想,只道是北方男人喝白酒还行,没想到他这南方人酒量也不错哇,看来过去是身经百战练出来的。又想,是哪个龟孙子弄出劝酒这种恶习,还发扬光大来着,喝得多和交情深能有啥必然联系?多么弱智的思维,可偏还有人就信这口。弱智!
顾卫民回到自己位子上坐下,葛丕看到自己身边的sylvia用带着一丝敌意的眼神瞟了她一眼。
葛丕也不示弱的回视了她一眼。
经过今晚,她学到一件事,鱼目混珠是不可能的,水和油永远也无法交融在一起。不是一种人,无法骈膝谈心,成为知已。要她和物质女人或浅薄的男人成为真正的朋友,那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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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不同,不相为谋。
没有相同的人生观,价值观,他们是没办法走近彼此的圈子。
既然这样,在这个公司里遇到的人或事都只会是她人生当中的一段经历和历炼而已。
她的未来,不在这里。
她也没必要委屈自己来迎合别人,我行我素,不卑不亢,做自己就好。
想到这里,她心情豁然开朗,胃口也随之好转,拿起筷子,大快朵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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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终人散,酒店门口大门道别时,顾卫民低头看着葛丕,轻描淡写道,“孟总今天喝多了,你别往心里去。”
葛丕抬头看着他。
他还是他,但,经过今晚,在她心里,他又不完全是原来的那个他了。
她一笑,神情中闪过一丝失望,“头儿,没关系的。谢谢你为我挡下那杯酒。”
人精似的顾卫民当然看出她眼中那一闪即过的失望,心下微有些失落,“人在江湖,身不由已。有些事,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
葛丕笑笑,敷衍道,“我明白。你们回吧。明早还要上班。早点儿回去休息。代问嫂子好。”
顾卫民看了看她,叫了辆出租,招呼她上车,“嗯。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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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路上,想到头儿。这个男人是她的师傅,他在专业上丰富的学识和经验曾多么让他折服,她总是带着光环去看他的。
这样的男人居然也不能免俗,为了在这行业里打拼斯混,也会随波逐流去迎合世俗的恶习。
她又想,也或许是自己涉世未深吧,不知天高地厚。或许要想混得出人头地,就不能免俗。
非要如此么?她摇摇头,以她的经历,现在可解不出这道方程式。或许n年后,她会有不同的感知?天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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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丕心里还是很有触动,她心下一转,给段沐誉发了条信息,“木鱼儿,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晚上公司分包请客,现实的大环境竟然如此,男人带着卖春的女人出来,把女人当作出行的配件,好象这样才有面子。看得我心里好压抑哦。”
未几,段沐誉的回复就到了,“你又怎知哪是大环境,哪是小环境?你这许是盲人模象呢?你今晚看到的许才是风气不正的小环境呢?”
葛丕挠挠头,嗯,好似也有道理,心里轻快了点。
和段沐誉关系近了,话题的界限也少了,她又发送了条信息,“木鱼儿,我倒挺佩服这些女人的。你说没有感情都能把自己交付出去,这得有多么大的勇气和毅力。”
对方回复也还是很快,“子非鱼,就不要瞎琢磨鱼的感受了。”
葛丕回道,“嗯,**分离的事情对女人其实应该是蛮难的呢。不爱一个人,自然是不能鱼水交融。你说对男人来讲是不是不同?”
对方迟疑了一下,终是回道,“这个么,因人而异,和性别无关。我想对男人也是一样的吧,只是在某些特殊时段或许因为特殊的原因,可能会有失控的意外吧。”
“切,你不会是在说自己有意外吧?这种意外似乎只会发生在自制力薄弱的男人身上吧!再美其名曰,犯了每个人男人都会犯的错来糊弄女人。”葛丕调侃道。
对方立刻回复,“别瞎想了。快回家乖乖睡觉!”
葛丕拧拧鼻,哼了一声,倦意上来,在车上打了个小盹,回家后洗刷刷后上床就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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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中,她还在想,木鱼儿呢?会是哪种人呢?回忆了一下他和自己在一起的种种,还是放心的把他归入了纯情放心男的一类。
她的感觉应该不会错的嘛,带着自信的笑容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