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和依依说的,是真的,对不对?这是闻人澜的想法,还是你的想法?”
柳依依说完那番话后,依然趾高气昂地翘着尾巴,像来时一般回去了。大概是算好差不多时间,自己就完成了这场任务。
闵如水看着柳依依走开了,暗自庆幸自己不用受这位大小姐茶荼了,谁知道,今天举行婚礼的这对夫妻,像是商量好了一般,妻子前脚走,丈夫后脚到。怎么就不同时到呢?嗯,他,韦深末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做出那样超出他控制的事情吧。又怎么会傻到在新婚妻子和旧情人面前出现呢?闵如水想,我敢赌一对鸡翅,韦深末刚刚就在旁边听着,没出声而已。
这时候的天空,没有像天气预报所说的那样好转起来,反倒是云层越堆越厚,开始慢慢地朝墨黑色方向发展。天气预报员大概会被柳依依骂死吧。提前一个月就开始派发请柬,到了举行婚礼的这一天,阴雨绵绵要发展为倾盆大雨了,还不郁闷死。
“你还记得当初我说的话么?”闵如水开口问道,“在我被分手的那一天。”
韦深末点了点头,“我当然记得,你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我都记得。所以,我才问,是谁想弄垮柳氏集团。”
“是谁根本不重要,”闵如水将自己的视线调整到韦深末的同一位置,漫不经心地开口,“重要的是,你们还有多少悠闲安逸不需要担心这富贵如华的生活,怎么样才能够将损失降到最低点,怎么样才能和其他的股东交待。韦深末,你觉得呢?”
再一次看到这位韦深末之前,闵如水抽空想了想,自己在见到自己的这位前男友,让自己‘被分手’的前男友的时候,自己会做些什么?会冲上前去狠狠地扇上几个耳光,还是会叫侍者端来一盆开水倒到他脸上?或者会将自己收到的请柬‘啪’的一声直接甩在他脸上,还是花钱在电视台买一条广告时间控诉他的负心呢?也许会情不自禁地流下当初没有流下的热泪,还是会面无表情恨不得扎小人扎死他呢?千想万想,自己都没有想到,两个人再次说话会是这样的心平气和,毫无偏见。
“不是你的想法,”韦深末走了几步,然后在木椅上坐了下来,肯定地开口,“如果是你的想法,你肯定不会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你不会说,只会去做。甚至等到柳氏集团破产了,你都不会开口承认是你的手段。我了解你的,如水。而如果是闻人澜的话,情况就会不同了,他才接手整个闻人集团,出任首席执行官,需要一件大事情来确定威信。情况不大好。”
这时候,闵如水忽然站起身来,向前面走了几小步,看着前面花坛里盛开着的鲜花,微微扬了扬嘴角,“韦深末,你还是一如既往地善于观察别人,尤其是你的对手。只可惜的是,你知道了,也没有办法,这次,你绝对是无力回天了。”说到这里,闵如水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有意思的事情,忽然浅笑起来,“或许,你可以再去找一个女性继承者,跨国公司最好。”
韦深末也笑将起来,点了点头,“你的建议,我会好好考虑一下的。难得你给我一次建议。”
“这一年以来,我一直在想,如果当初我没有和你分手,最后会怎么样。”
听到这话,闵如水转过身来,挑眉,“你认为会怎么样?”
“最好的结果大概是,我用真心将你的心捂热,然后像童话故事里的那样,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
“最可能的结果,就是分手。不管是什么样子的分手,最后的结局是分手,甚至老死不相往来。”
“这样的说法倒是有些新奇,”闵如水转回来,继续打量着花坛,夏季的鲜花盛开得惹人怜爱,至少比某些人要可爱一些,“我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我只是不想再见到你而已。嗯,仅此而已。”
韦深末挑眉,眼底笑意渐深,“原来你是这样想的。我以为你怎么样都会找人暴揍我一顿才对,你不是个坏女人,也绝不是善良的女人。其实,我一直有这样子的心理准备,准备着什么时候忽然被一群不认识的人揍一顿。只是到现在还没有碰到。或者,你现在已经以后都不会有这样的想法?那倒是比较好的情况。我可不愿意被揍……”
闵如水一手伸出去,摘下了最艳丽的一朵花,然后一片一片地摘下花瓣,然后放在手心里,用力捏碎,直到水分全都消失。做完这一切之后,闵如水才慢慢的开口,“你先前的想法是多余的,因为我要做的话,就会像对待刚刚这朵艳丽的花一样,一一拔掉你的羽毛,然后直接掐死。我比较喜欢这样直接的方法,干脆利落不拖泥带水。可惜不是我要对付你们,不然你们还可以死得完整一点,至少可以留个全尸。你的分析没有错,那么,你们才是危险了。”
“你说得没错,”韦深末站起身来,朝着背后的酒店望了望,然后深有同感地说,“闻人澜为了给你报仇,肯定会让我们承受他制定的凌迟之刑,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这才是足够逼疯人的一点。如水,我一直没有求过你什么事情,这件事情,我只能够求你了!先前是我和依依对不起你,给我们一个痛快,好不好?”
拿起木椅上的杯子和盘子,闵如水轻蔑地看了一眼韦深末,“你居然在我的面前说,要我去闻人澜那里为你们求情?你当是我像你当初那样脑子里进一百摄氏度的开水了么?!先前看的小说里电影里电视剧里写的演的不要脸的角色都不如你。”
“其实,这也是我来之前料想到过的情况,”韦深末耸了耸肩,“正所谓‘自作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