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三强争霸赛的最后一个项目就在今天,从早上开始,霍格沃茨的学生们依旧忙忙碌碌,忙着跑教室上课,似乎跟平时没什么区别。
围观其他学生为课业奔波得一脸悲催是多么惬意的一件事,德校学生安坐在礼堂一角,交头接耳的品评着不断闪亮登场的环肥燕瘦的姑娘们。打算趁现在多看几眼,过了这村难有这店了。
他们还利用手段,从百般不情愿的格兰芬多的科林·克里维手里租下了麻瓜相机的一日使用权,为的就是能和心仪的姑娘留影。其中有几个因为心仪的姑娘太多,而对相机使用时间的不够充盈感到忧心忡忡。
能被选为三强争霸赛的比赛选手是一件无上光荣的事,选手们的家长有机会亲临现场观看比赛。威克多今天起的特别早。虽然他平时就早睡早起作息规律,但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天还没亮就辗转反侧。
海姆达尔嘴上不说什么,装作毫不知情,心里清楚他其实很期待与自己的父母见面。
吃早饭时卡卡洛夫和威克多交代了几句,威克多默不作声的点头,飞快解决掉盘子里的东西就坐在一旁看着海姆达尔。
等莫名其妙的海姆达尔吃掉盘中餐,他突然起立,海姆达尔眨巴下眼睛。
“我父母来了。”说完,顺手把海姆达尔也拉了起来,而后抓着他大踏步的穿过礼堂,朝会宾室走去。
虽然礼堂已经不比刚才嘈杂,但也是人头济济的。他们一路行去接收到不少注目礼。
“你拉着我干什么?我又不是选手!”海姆达尔小声说。
“你也是我的家人,所以我也要向你问候一下。”威克多理所当然的说。
此乃三强争霸赛的传统之一,把家长们接来,让选手在赛前有机会和家里人问候打招呼,家里人自然会送上最为和心意的妥帖祝福。
“原来你把我当家长,我是你的什么?叔叔?舅舅?”海姆达尔眉飞色舞。
威克多面无表情的瞧了他一眼,海姆达尔低眉顺眼的不吱声了。
他们推开会宾室的门,塞德里克、芙蓉已经和自家人碰面了,正轻声而专注的说着话。
没有丝毫惊讶的,他看见了小天狼星。
西里斯和韦斯莱一家作为哈利的家人被请到霍格沃茨,他们正在热切的交谈。威克多和海姆达尔进门时,属于哈利的那一个角落热切的气氛有了些许停滞。韦斯莱一家和哈利纷纷觉察出了西里斯的心不在焉。
威克多的父母坐在们对过的角落里,威克多的母亲目光烁烁的望着儿子,激动得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威克多的父亲对海姆达尔勉强一笑,看得出这已经是威克多爸爸所能做出的最大努力了。
海姆达尔翘起嘴角,对他点点头。
他们用保加利亚语交谈,直到他们的话题月兑离了家庭的范畴,威克多改用德语讲话,威克多妈妈反应很快,不着痕迹的看了眼对他们的谈话一无所知的海姆达尔,配合着说起了德语。威克多爸爸却是抿紧了嘴巴再不发一言。
海姆达尔尝试和他说话,他起初当没听到,在妻子的目光逼迫下,说了几句言不由衷的话。
威克多扬起的嘴角很快垮了下去,这是海姆达尔不愿意看到的。他期待与父母的见面,把自己拉来无非就是想让关系更进一步,可惜他的父亲维持原有观点,依旧没有让威克多如愿以偿,威克多的失望可想而知。
“你们好。”让海姆达尔惊讶的是西里斯突然离开了那个角落,穿过会宾室对他们致以微笑。
威克多的父母马上站起来,威克多为双方作介绍。
威克多的妈妈马上露出了然的神情,并瞄了眼海姆达尔,后者笑吟吟,看不出别的情绪。威克多的爸爸一脸茫然的看着西里斯,似乎不太明白这人来干嘛。
西里斯有些尴尬的从他脸上转开视线,然后说:“我能借里格几分钟吗?大家都想和他说说话。”
有那么一瞬,威克多是感激西里斯的多此一举的。今天是他考虑不周,他不该贸然的把里格拉来,因为他打从心眼里认定大家早晚是一家人。
海姆达尔在西里斯的陪伴下来到房间的另一边,韦斯莱一家热情的和他打招呼。韦斯莱夫妇,比尔和珀西,他们都来了。查理因为工作来不了,错过了三强争霸赛的最后一个项目,有些可惜。不过先前他作为驯龙人之一参加了第一个项目,对哈利的比赛评价很高。
大帅哥比尔的装扮依旧特立独行,海姆达尔一直觉得他是自己认识的英国巫师里最拉风的一个,如果没有威克多,说不定自己会爱上他。
比尔认为这评价至少能得“e”(超出预期),笑得眼睛都眯缝起来。
莫莉对大儿子的打扮一向看不惯,无奈的摇头笑了笑。
海姆达尔和哈利因为站立的角度关系,都注意到斜对过芙蓉老往这里斜眼溜号,肯定的是她不是看自己和哈利,目光的落定也不在俩中年大叔身上,剩下的只有比尔和珀西了。
经过进一步观察发现是在样貌上更胜一筹的比尔。
二位少年对视一眼,哈利更多的是对芙蓉目光的不拘一格的惊叹,海姆达尔则是对芙蓉的眼光表示肯定。
毫无所觉——至少表面看去是如此——的比尔提议让哈利带他们去参观,他离开霍格沃茨好些年了;韦斯莱夫妇也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珀西的目光穿过门扉,在大厅那儿不断扫视,脸上出现了怀念的神情。
霍格沃茨留给每个人的记忆截然不同,但他们对这所学校的深刻感情是一致的。
一群人呼朋唤友的出去了,威克多带着父母去湖边看自己学校的三桅船;芙蓉和她的父母、妹妹在哈利他们之后出发。
加布丽快步跑到落在最后的海姆达尔身边,拉住他的袖子问,“那个带耳环的男人是谁?哈利·波特的哥哥?”
海姆达尔注意到芙蓉一脸的欲语还休,努力让自己看上去不在乎,眼睛却不受控制的朝这边看。
“他是比尔·韦斯莱,罗恩·韦斯莱的哥哥。”
加布丽点点头,“罗恩·韦斯莱是谁?”
“……我想你姐姐应该知道。”
加布丽“哦”了一声,掉头跑了,不一会儿又折回来,对海姆达尔说:“七月七日是我的生日。”然后就真的跑了。
海姆达尔啼笑皆非的转回头,恰与西里斯四目相对。
西里斯挤眉弄眼的说:“女朋友?”
海姆达尔笑着摇头,“威克多会杀了我的。”
西里斯马上不做声了。
“他父亲是不是……”
“嗯,不喜欢我。”海姆达尔心想他都看出来了,克鲁姆先生的态度已经相当明显了。
“你没必要非得讨他欢心。”
过了很久,海姆达尔听见西里斯嘴里嘟囔出这句话,忍不住弯起了嘴角。
海姆达尔没有陪他们一直闲逛下去,他们对霍格沃茨的感情使他们在语言上时有共鸣,海姆达尔没办法融入进去,当他们来到黑湖边参观徳姆斯特朗的三桅船时,海姆达尔顺势同他们告别。
“我给你留位子,晚上你过来,我们一起等结果。”西里斯对海姆达尔说。
海姆达尔笑着应了,然后与热情的韦斯莱一家挥手告别。
顺便还恭喜珀西已经确定下来的下半年的职位晋升,听说他在魔法部顺风顺水,上司对他勤勤恳恳的工作态度印象颇佳,貌似有定向栽培的意思。照这样发展下去,他有可能打破斯诺保持的记录,成为英国魔法部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办公室主任。
韦斯莱夫妇对儿子的大好前程非常满意,尤其是始终为一家的生计忧心忡忡的莫莉,在海姆达尔的恭维声中笑得合不拢嘴。
反倒是当事人珀西无比淡定,脸上也挂着笑却不过分,身上已经有了稳重老辣的影子。
海姆达尔心想这家伙将来一定能飞黄腾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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魁地奇球场方向接连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叫好声,选手已经入场了?
海姆达尔懊恼的用手扯头发。
“如果我因此错过了威克多的进场,我就去布斯巴顿打小报告,揭你们的短!让那些轻信了你们花言巧语的姑娘认清你们的真面目!”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咆哮,一行六人匆匆忙忙的离船跳到岸上,慌慌张张的朝城堡方向跑去,在随行的豆荚猫的提醒他,海姆达尔猛地反应过来,急忙折向魁地奇球场。五位师兄灰溜溜的跟在身后亦步亦趋,明知走错了也闷声不吭将错就错。
跑在最前面的海姆达尔气恼不已,在公共休息室睡下午觉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们记得把自己叫起来,他对自己时不时就罢工的怀表已经失去信心了。结果这群家伙自己也忘了时间,要不是海姆达尔自己警觉及时醒来……
早知道就让你叫我了!海姆达尔懊恼自己为什么舍近求远。
[我不是闹钟。]豆荚总是显得那么冷酷。
而这五个家伙娘们似的在房间里梳妆打扮,他都睡醒了,他们居然还在为头发的造型争论不休。压根不记得自己说过的话。
海姆达尔面色黑沉的立在门口,真想一人一个阿瓦达。
五位师兄自知理亏,可怜巴巴的看着海姆达尔的后脑勺。
现在的海姆达尔就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抓就是一脸血,他们不敢去触霉头。
其中那位“敏感脆弱”的师兄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在心里直叹气,这个点十有八、九赶不上选手进场了。
几个师兄眉来眼去,一脸怕怕的和前方的人拉开距离……
眼看被六米高的树篱围合起来的壮观的迷宫近在眼前,海姆达尔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忘东西了?”离他最近的一位师兄问。
“不是……”海姆达尔犹豫着,他看看通往观众席的道路,又看看通往另一个方向的通道,一脸的挣扎为难,貌似在做什么斗争。
最终他下定决心一咬牙,“你们先去吧,我等会儿就来。”说完掉头往另一个方向奔去。
豆荚猫紧随其后。
师兄们惊诧不已,“里格?”
“我等会儿就来!”海姆达尔头也不回。
你确定看到的是阿拉斯托·穆迪和莱弗森?海姆达尔翻来覆去的问。
豆荚被他问烦了,干脆不作回应。
“我靠!这到底关我什么事啊!冲动是魔鬼啊!我tm这么多管闲事做什么啊!!!难道我的本命神是雷锋玛利亚!!!”海姆达尔自吐自糟,自咆自哮,脚下却是不停,追着豆荚猫指出的方向小心翼翼的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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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一片黑压压的顶端萦绕浓雾的树篱墙外说着什么,莱弗森微低着头看不清神情,穆迪背对着他们。在豆荚猫的帮助下,海姆达尔在一排凸出的树篱掩护下一点点朝前挪,慢慢与目标接近。
他们的说话声也渐渐变得清晰。
“……我的话你都听清楚了,无论如何一定要守住三强争霸杯,确保哈利·波特模到奖杯……”说话声断断续续的传来,带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海姆达尔大吃一惊,这个穆迪果然有问题,他要干什么?!海姆达尔现在已经不相信穆迪的目的会是单纯的帮助本校学生作弊这么简单了,而且莱弗森唯命是从的态度非常不对劲。
他被控制了吗?这一瞬间,海姆达尔想到了很多有类似效果的魔法,包括无论在世界的哪个角落都被视为不可饶恕的“夺魂咒”。
[不能再往前了,容易打草惊蛇。]
跟踪尾随偷听这种活儿太有技术含量了,要不是豆荚猫不厌其烦的提醒,海姆达尔觉得自己可能早就暴露了。唯一庆幸的是穆迪对周遭的环境貌似很有自信,并没有施下任何反窃听的魔法。
他们的说话声突然降低,海姆达尔本来还犹豫着让豆荚过去听听,就在他举棋不定之时,那边的对话戛然而止。在穆迪的指引下莱弗森迅速转身,一头钻进了裂开的高耸的树篱笆内不知去向。
高大的树篱笆发出叶片抽打地面的唰啦啦的响动,浓绿色的枝桠像章鱼触腕,在裂开的空隙边慢慢堆积,朝当中挤压……
穆迪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然后猛地停住,厉声道,“滚出来!”
海姆达尔紧张的屏住呼吸,意识到撤退为时晚矣。
我把他引开!海姆达尔阻挡不及,眼睁睁的看着豆荚猫如离弦的箭般冲出去当诱饵。
举起魔杖准备作战的穆迪在发现是豆荚猫的时候住了手,脸上的冷笑更像嘲笑,根本不把豆荚猫看在眼里。
“我知道是你,我能看到你。”
这句没头没尾却胸有成竹的话让海姆达尔心里一寒,对了,魔眼,让一切无所遁形的魔眼,他居然给忘了,他刚才还自以为是的嘲笑穆迪不够谨慎,最不谨慎的是他自己!
海姆达尔果断收起魔杖。
一只白隼冲进穆迪的视野,穆迪的动作明显顿了一下。
豆荚猫趁其不备跃起发难,爪子狠狠抓在穆迪的脸上,白隼一冲而下,给哀叫痛呼的穆迪再下一层,钢铁般的鹰爪深深抠进穆迪来不及捂住的另半张脸上。猛禽的力量优势立马体现出来,亮蓝色的魔眼在白隼利爪的撕扯下电光闪烁般噼里啪啦的乱转,对焦频频发生错误,穆迪的叫声更加凄厉了,魔眼附近的皮肉痉挛般的抽搐,貌似十分痛苦。
怎么扯都拉不断固定魔眼的皮带,萌生去意的白隼遗憾的放弃攻击目标。
快!这里还有缝隙没填满!豆荚猫精准的找到刚才被穆迪施法催开的树篱,嚷完一头钻了进去。
狼狈不堪的穆迪发了疯般拼命朝空中的白隼施放魔法,撕心裂肺的疼痛干扰着他,让他水准大失,魔法盲目乱放,连白隼的一根羽毛都没沾上。
白隼在空中收紧翅膀,以令人拍案叫绝的空中姿态侧身滑入逐渐细密的树篱缝隙,把穆迪的咆哮甩在了迷宫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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