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湖走了大约七、八分钟,前方出现一条右拐的岔道。威克多果断右转,与漂亮的镜湖分道扬镳。羊肠小道穿梭在高大的云杉之间,阳光透过枝杈,稀稀拉拉的照在斑驳的小径上,野花从裂缝中钻出,在人脚边摇曳,小动物在左右两侧的树丛间不时跳窜,鸟儿们在树梢上叽叽喳喳。
威克多突然停住,下坡道出现一条通往另一个方向的石板路,他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我对这里有印象,但道路的目的地很模糊。”威克多揉了揉太阳穴,带着歉然的笑回头……斯图鲁松室长已经吃上了。
正从三明治里抠培根的海姆达尔抬起头来,极其温柔的说:“没事亲爱的,你慢慢想,不急。”
老爷默然,他应该知道的,这娃根本指望不上。
“实在想不出来问豆荚呗。”海姆达尔用胳膊肘推了下用爪子挠巧克力的豆荚猫,巧克力还是在它的要求下特地为它准备的。
老爷的表情变得有些不自然,把这茬忘了。眼瞅着四周山清水秀太阳高,着实令人心旷神怡,于是走回海姆达尔身边,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三明治,故意往培根下嘴,咽下以后还摆出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斯图鲁松室长满脸憔悴的嚼着剩下的白面包夹菜叶。
威克多朝他微微张嘴,海姆达尔瞧了一眼就别开了头,人那是对他说要吃直接来咬,斯图鲁松室长坚决表示不吃嗟来之食。
二人正腻歪着,就听豆荚突然厉叫一声,仿佛被踩了尾巴似的,背脊都弓起来了。
紧接着轻微的嗡嗡声从海姆达尔耳边擦过,他纳闷的转脸,一个黑咕隆咚的玩意儿啪的一声撞到鼻梁上,海姆达尔嗷的捂住鼻子。
回过神的豆荚猫不再六神无主的瞎嚷嚷,避开海姆达尔远远的,生怕人家身上有传染病似的,躲到了威克多那一边,尖叫道,[有蟑螂!快打死它!打死它!]
威克多拾起那被豆荚称为蟑螂的东西,不待他仔细打量,豆荚又叫唤上了,[恶心死了!快丢了!]
海姆达尔放下捂鼻子的手,凑上去看,并从男朋友手里接过。
豆荚仍在那不甘寂寞的秀存在感,[变态啊,蟑螂有什么好看的!]
这猫也太没出息了!
海姆达尔头也不抬的勾了把老爷的脸蛋,“甜心,让它闭嘴。”
四周立马安静下来,被捂住嘴的豆荚内牛满面,内心咆哮之——后爹。
“这不是蟑螂。”海姆达尔惊奇的说。“这是魔法制品。太神奇了,简直以假乱真。”他把假蟑螂摊在掌心上,明亮的光线下,蟑螂的翅膀如黑玛瑙般闪闪发亮,纤细的触角,灵活的四肢,黑棕色的躯干,把它丢到真蟑螂堆里估计都不会发觉这是个山寨货。
海姆达尔也尝试做过些小玩意儿,比如他为大眼睛做的小鸟以及上次送给老爷的多功能扳手等物,那些原本令他引以为傲的小发明跟眼前这貌似毫不起眼却栩栩如生到令人发指的蟑螂相比,完全成了一堆破铜烂铁。
威克多松开豆荚,“蟑螂从哪个方向飞来的?”
豆荚报复性的装聋作哑。
老爷二话不说,开始拆那一大包巧克力,豆荚尖叫一声,弃械投降,[那边那边!]
威克多伸手拉住还在研究蟑螂的海姆达尔,“我知道我们下面往哪儿走了,看来我的记忆力对我还算客气。”
[你想起了的?!亏你好意思……您的记忆力太惊人了!不愧是世界第一找球手!]
老爷停止了搓巧克力外包装的动作。
那是一个建在树上的屋子……与其说建,不如说挂。整个建筑东倒西歪,橙红色的屋顶,雪青色的墙,脑袋似的屋顶岌岌可危的悬挂在一边,那小腰扭的,比韦斯莱家的陋居还要曼妙玲珑。
一条绳梯从屋前的平台处垂挂而下,拖至下方的地面。
“就是这里?”海姆达尔盯着小屋不放,对它的结构很感兴趣。
手中的蟑螂突然奋力挣扎了一下,趁海姆达尔不备飞走了,很快消失在石板路旁的杂草堆里。海姆达尔这才发现,除了刚才的蟑螂,停歇在叶片上的蜻蜓、甲虫,来来去去的小鸟,不时钻出一个脑袋机警张望的兔子,树上蹦蹦跳跳的松鼠等等,这儿的生物全都是人造的。
海姆达尔张口结舌,端详着活灵活现的调皮灰兔失了神。
威克多显然也看到了这一切,点头道,“就是这里没错。”拉着海姆达尔爬上绳梯,来到树屋前的小平台上。奇妙的是在下方看整个屋子倾斜的厉害,似乎没办法立脚,但真的站在上面却很平稳。屋主的杰作不但嘲笑了空气动力学,对地心引力更是嗤之以鼻。
正当海姆达尔怀揣着即将面见高人的忐忑之感并脑补高人的模样时,转眼发现老爷直愣愣地瞧着边上叉出去的树枝上悬挂的吊床,专注的眼神让海姆达尔大为好奇。
“那吊床怎么了?”海姆达尔尝试逆向思考解析那吊床的存在,均以失败告终。
“我想到邓肯曾经送给我的一本书。”威克多一副思虑重重的表情。
海姆达尔更好奇了,“书上说吊床了?”
威克多点头,“改天我们也买一个回去研究研究。”
“研究什么?”
“书上说的各种使用方法。”老爷说到这里微微一笑,眼底的跃跃欲试不言而喻。
试问邓肯.奥威尔先生送的书,能有什么内涵可以探索?!
斯图鲁松室长菊花一紧。
威克多上前一步敲门,没人应门,他又敲了几下,仍听不见动静。
“没人在家?”海姆达尔说。
威克多没有放弃,坚持不懈,直到门后传来急促的叫骂,“是哪个不长眼睛的混蛋?!说了多少遍了没事别来烦我!我不参加任何活动,也没功夫招待客人,谢谢!”
门外二人对视一眼,海姆达尔举手加入敲门行列。
门内人暴跳如雷,“该死的!”风风火火的打开了门,而后一愣。“你们找谁?”
“贝利亚先生?”威克多无视对方的横眉怒目。
“是我。”脸上挂着一只单筒放大镜的贝利亚来回打量二人。“我不认识你们。”言下之意有事赶紧讲,没事赶紧滚。
“我来取东西。”威克多说。
“胡说!我不认识你,你想取什么?”贝利亚似乎想通了什么,脾气更坏了。“滚滚滚!我说了我不随便卖我的宝贝,贝利亚不欢迎你们!”说着就要合上门。
被老爷一把顶住,一般人的臂力自然无法跟魁地奇运动员相提并论,贝利亚憋红了脸也没把门甩上,“豁牙,豁牙”贝利亚气急败坏的吆喝起来。“该死的你除了吃还能干吗,快来帮帮我,豁牙!”
一只黑黢黢的生物迅速窜了出来,朝顶住门的老爷扑了过来,蹲在海姆达尔肩膀上的豆荚伶俐跃下,狠狠挠了一爪子。被称为豁牙的杜宾犬吃痛,停止了攻击,趴在地上委屈的捂住鼻子。老爷趁机推开门,贝利亚一边怒骂豁牙不中用,一边在房间里急得团团转。
“我的魔杖呢?我的魔杖上哪儿去了?”
“在那儿。”海姆达尔指着门边置物架说。
“谢谢。”贝利亚三步并作两步抄起魔杖,举起魔杖反身面对他们。“你们要干什么?!告诉你们,我拉夫连季.贝利亚不是好欺负的!只要我一声令下,我的宝贝们将会为我浴血奋战!识相的赶快滚出我的屋子!”
“你冷静点,我只是来取东西。”威克多摇摇头。
“我说了我的宝贝不卖!”
“我对你的宝贝没兴趣,我是来拿钥匙的。”
“我不听你胡言乱语,无论让我说多少遍答案都一样,我的宝贝不……钥匙?!”贝利亚终于反应过来,惊讶的两个眼睛都直了。
威克多说:“是的,我来取钥匙,达丽雅小屋的钥匙。”
贝利亚凝固似的一动不动,海姆达尔禁不住拉了下老爷的手,被老爷握住。
不知道过了多久,贝利亚露出一副见鬼的表情,“……伊凡.瓦西里耶维奇?”
威克多但笑不语。
“原来先祖的话是真的,真的会有人来拿钥匙……”贝利亚自言自语,脸色有点小苍白。
“你是弗拉基米尔.帕弗洛维奇.贝利亚的后代吧?”威克多慢吞吞的说。
贝利亚猛地跳起来,“你知道?!”也不用老爷说什么,他又陷入自我世界。“他知道,他真的知道,也就是说这都是真的,瓦西里耶维奇会来取钥匙是真的……”后面的神神叨叨混成了一团,听不清楚。
“他被吓坏了。”海姆达尔说。
“说明他之前并不相信祖先的保管钥匙的承诺。”
威克多没功夫等他想通,“请把铜盒拿出来,需要我再进一步证明身份吗?”
贝利亚听到这话回过神来,眯起眼睛,“你既然能说出‘钥匙’实际代表了什么,想必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威克多看向他的魔杖,意味深长的说:“我知道。”
贝利亚瞪着他看了很久,最终丢下一句,“稍等。”掉头在屋内翻箱倒柜。“我把那东西放哪儿了?在哪儿?豁牙,你还记得它在哪儿吗?”
趴地上的豁牙没吱声,貌似开始打鼾,一点都看不出这是只以凶悍出名的杜宾犬。
海姆达尔这才开始打量整间屋子,到处散落着羊皮图纸,上面被笔画的乱七八糟,更多的被揉成一团,滚得到处都是。桌上堆砌着各种金属物品,废弃品或半成品,房梁上悬挂着木偶、皮料、药草以及不知名物品。成品图纸贴满四壁,就跟一层厚厚的墙纸似的。墙边柜上塞满了看不懂的玩意儿,还有一排排不知做什么用的小盒子,海姆达尔偷偷看了一眼,里面是各种各样的矿石。
“贝利亚先生是魔法物品制造师?”海姆达尔小声问威克多。
“准确点说是炼金师。”威克多回答。
“炼金师?尼克.勒梅那样的?”
“尼克.勒梅不能称之为炼金师,他的研究太单一,对于炼金术所代表的整个含义而言,魔法石制作不过是沧海一粟,”贝利亚拿着一只盒子走过来。“炼金术博大精深,现在的巫师大多急功近利,只做单方面研究,能够被尊称为炼金师的巫师没有几人。”
海姆达尔不好接口,在他看来尼克.勒梅就是一位了不起的炼金师,博大精深他不知道,单单魔法石就没几个巫师能做得出,又何必去计较那些名头。
威克多接过盒子,迅速扫了几眼,“谢谢。”
贝利亚端详他的脸:“太不可思议了……”似乎仍身陷震撼之中难以自拔。
“你一直不相信?”海姆达尔问。
“你知道?”贝利亚诧异道。
“我跟他一起来的,您说呢?”海姆达尔笑眯眯的说。
“难道是……约尔夫.斯图鲁松?”贝利亚的脸蛋不仅仅是小苍白了。
“我姓斯图鲁松没错,但不是约尔夫。”
贝利亚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我们走了。”威克多对贝利亚点点头。“感谢你们替我保留这个盒子,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吩咐。我是威克多.克鲁姆。”
“那个著名的找球手?”贝利亚并非他表现的那般闭塞。
“我能给您写信吗?”海姆达尔赶紧说。“您的这些宝贝让我大开眼界,我平时也喜欢做些小玩意,当然没法跟您的作品相提并论。我以后能向您请教这方面的问题吗?”
“你也喜欢?”贝利亚对同道中人很是欢迎,言辞也客气起来。“当然可以,我把联系方式写给你,野莓村不太好找。”
海姆达尔笑容满面的收下纸条,又说了几句感谢的话,随威克多离开了树屋。
直到他们走了很远,走出视线,贝利亚还站在树屋前的平台上怔怔的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出神。
“哦,爷爷,对了,我要把这件事告诉爷爷……”贝利亚急冲冲的进屋关上房门,找先祖肖像画们大惊小怪去了。
达丽雅小屋背湖而建,屋前是生长旺盛的蔷薇花藤,几乎堵塞了道路,二人花了些时间沿路清理道路两边布满尖刺的蔷薇花,整理出一条通往湖畔的小径。
“我的梅林……”当海姆达尔满心欢喜的沿着小径来到达丽雅小屋前,却发现整个房子被更多的蔷薇藤所包裹,跟一个粽子似的。
海姆达尔在屋前研究了一会儿,然后自告奋勇地求表现,在老爷面前帅气的抽出魔杖。威克多微微一笑,默许了他的作为。
豆荚猫跳下海姆达尔的肩膀,来到老爷脚边。
斯图鲁松室长极其自信的挥动魔杖,看那趾高气扬的架势,仿佛下一秒就能让障碍物烟消云散。可两分钟过去了,达丽雅小屋依旧像只没剥皮的粽子,那些蔷薇花藤依旧好端端的生生不息。
“这个……马有失蹄……”海姆达尔竭尽全力面不改色,却架不住老爷那洞若观火的双眼,捂脸退败。
威克多圈住他的肩膀,亲他的脸颊,见他仍是一副没脸见人的样子,笑道,“这些花藤若这么好打发,几百年的时间早被踏平了,房子肯定也不复存在了。”
“这是当年校长设下的咒语?”海姆达尔果断抬头。
每次话题涉及到瓦西里耶维奇,斯图鲁松室长那两眼放光的崇拜劲即使闭着眼睛都扑面而来。老爷顿时有些不是滋味。
“怎么了?”海姆达尔发现男朋友突然不吭声了。
“心情有点复杂。”威克多嘀咕了句,也不管海姆达尔满脸问号,拿出自己的魔杖,对准铜盒的封口处念道“打开”,就听盒盖咔哒一声开启,然后自动掀开。
里面是一根深栗色的魔杖,杖身下部的花纹繁琐华丽,由下至上密集到稀疏直至杖尖消失不见,显得很有身价。
海姆达尔注视着杖身,奇异的光芒在杖身上隐约闪烁,海姆达尔一惊,定睛仔细看,却没了踪迹。
“这就是‘钥匙’?”海姆达尔克制了老半天才没伸手去模。
“瓦西里耶维奇的魔杖。”威克多说。
“哇,应该算是古董了。你能用吗?”海姆达尔问。
“不知道。”威克多感到为难。“他当年就是这么设置的,不用他的魔杖就没法让那些花藤让开。你也知道,别人的魔杖不一定顺手,甚至可能连拿都拿不起来。”好比海姆达尔的枫木瘿。
“你快试试。”海姆达尔兴致勃勃。
威克多犹豫片刻,在海姆达尔鼓励的眼神中抓住了盒中的魔杖,并拿了起来。
二人四目相对,一分钟过去了;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
豆荚在他们脚边伸了个懒腰。
[你们要相望到什么时候?]
“……什么感觉?”海姆达尔小心翼翼的问。
“没感觉。”老爷看向手里的魔杖,安静的不可思议。
“试试那个?”海姆达尔指指房子。
达丽雅小屋如同从海中升起的陆地,从蔷薇花藤的包裹中月兑离出来,花藤犹如水流朝旁四散而去,重新变回屋后的那一小片篱笆植物。
“我用了那么多方法它们都纹丝不动,你只不过挥了挥小木棍……”斯图鲁松室长又捂脸了。
见咒语成功施展,不由得松了口气的威克多听他又“自卑”上了,刚想说什么,脸色一变,诡异的线条在杖身上流窜,带着火一般的热度,威克多痛苦的低叫一声。海姆达尔大惊失色,想把魔杖从威克多扯开,却被难以置信的灼烫刺激的两手疼痛不已。
瓦西里耶维奇的魔杖仿佛具有生命般牢牢控制住了持有他的人的双手,让使用者难以摆月兑,魔杖似乎在手上扎根了一般,怎么都挣月兑不掉。
“威克多!”海姆达尔再度扑上去,被老爷躲开了。
“你别过来……”威克多咬着牙说,面部表情因痛楚而扭曲。
[黑利奥帕在作怪,父亲使用的魔杖的杖芯是火焰精灵的初生之火,除了父亲它不听任何人的召唤,没有人能驾驭。]
“那怎么办?我应该做什么?”海姆达尔绕到老爷身后,试图趁他不注意夺过魔杖,又被眼明手快的老爷躲开。
[再这样下去威克多会被烧成灰烬。]
海姆达尔焦急之下召唤出了鬼怪,可他的鬼怪还未完全靠近威克多,就被魔杖迸射出的热度点燃,出场不过一分钟的鬼怪在尖叫中化为乌有。
海姆达尔张口结舌,通过召唤咒语召唤出来的物体也能烧?!
[你别急,你的鬼怪都烧掉了,他连头发都没掉,说明黑利奥帕并不想要他的性命。火焰精灵烧个东西不需要那么久,所有东西在它面前瞬间夷为平地,一眨眼就什么都没了。]
“我一点都不觉得安慰……”海姆达尔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痛恨自己能力微薄。难道束手无策?只能坐以待毙?眼睁睁的看着男朋友和那倒头的杖芯进行不公平的角逐?
“威克多,你的魔杖呢?”海姆达尔突然想到什么,大叫道。“你不是能通过召唤咒语召唤黑利奥帕吗?虽然不是真正的火焰精灵,只是一个召唤物,但应该能起到什么作用吧?”
眼下也只有死马当活马医了。海姆达尔坚定的认为老爷不会输,但他不想看到男朋友如此痛苦。
威克多听到海姆达尔话后,艰难的用另一只手掏出了自己的魔杖,其间还差点没拿稳滑出去,一旁的海姆达尔和豆荚瞧着真是惊心动魄,一颗心悬在半空,都快到嗓子眼了。
“你、你躲远点……”威克多转脸对他安抚的一笑。
尽管笑容不怎么好看,斯图鲁松室长窝心感动得内牛满面,心想就是真烧了咱们也要烧成一个盘子里的烤肉。
黑利奥帕被召唤出来的那一刻,魔杖震动不小,似乎有点闹不清这个同类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利用黑利奥帕分神松动的那一刻,老爷果断把它丢进盒子里,用力合上盖子,而后一**坐在地上。举起手来一瞧,右手掌皮开肉绽,惨不忍睹。
海姆达尔看到威克多的手那个心疼啊,急忙拿出塞的快塌线的布包,好一通翻找,找到了莱昂给的疗伤用魔药盒子,为老爷涂药做包扎。疗伤圣品白鲜对付火焰精灵的烧伤时药效十分掉价,好在威克多感觉涂了以后不再有火辣辣的烧灼感,不然白鲜就要被贬的一无是处了。
海姆达尔埋头翻找大布包,拆了装装了拆弄了老半天,还把豆荚的巧克力也拆开了,稀里哗啦的倒回包里,留下外包装。黑猫敢怒不敢言。
然后,他小心拿起铜盒,左三层右三层裹了又裹,直到外观都月兑了形,才罢手。好像裹那么多层,就能困住那根魔杖似的。威克多忍不住想笑,明白他这是求心理安慰,于是也没阻止,由着他裹粽子似的把盒裹好并塞在布包的最里层。
做完这一切,海姆达尔像处理了件大事似的抹了抹额头上根本不存在的汗,再把别的东西一样样塞回去。
“你要怎么处理这根魔杖?我们走的时候再还回去?”话音未落,布包猛地一震,灼热的气息从包底喷薄而出,吓得海姆达尔差点把包丢湖里。
这下斯图鲁松室长彻底没了安全感。
“不用担心,它没有恶意。”威克多安抚海姆达尔。
“都快把你烧成人肉叉烧包了,还叫没有恶意?”海姆达尔不接受他的安抚,就算敌人太凶残,咱也不能轻易向黑恶势力低头。
“它想跟我玩。”老爷的表情耐人寻味。
“玩?”海姆达尔恍惚了。“那魔杖怎么算也四百来岁了,年纪不小了……”
豆荚解释,[初生之火四百年后还是初生之火,这一点不会因时间而改变。]
也就是说按杖芯计算,瓦西里耶维奇的魔杖就是一长不大的萝莉正太?!
海姆达尔看看房子,“我们进去吧,还走得动吗?”
豆荚猫早已迫不及待的冲了过去。
“走得动。”其实没什么大碍了,但老爷没有拒绝海姆达尔的搀扶。“你包不拿吗?”老爷发现他把包留地上了。
海姆达尔充耳不闻,拉着他往前走,“要不试试把两根魔杖合二为一?”
威克多被他说的心里一动,老实说自己现在用的魔杖的确舍不得,这么多年下来用出了感情,别看魔杖是个死物,却能与主人是心意相通。
“你准备再启用那根魔杖吗?”海姆达尔说。“如果打算用,我就想办法通知奥利凡德先生,务必请他亲自出马。”
威克多沉默片刻,“你来做。”
海姆达尔摇头,“不行。”
“等你有把握的时候再说。”威克多一脸的不容置疑,转身拿回布包。
tbc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在单位加班,手机上不了群,所以想给群发个邮件,发了一封后qq邮箱告诉我发信过于频繁,不让我发了……太阳的腾讯,每次都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四川的朋友们都没事吧,听到消息吓了一跳,希望大家都平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