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箫声，紫凌眼前忽然又出现一个画面。
紫衣少年屹立在苍天古树下，一根上古的碧萧横在薄唇边，凤眼似妖，流波似水，他隽秀的十指在萧上翻飞如舞，白色流苏垂直而下，随着清风吹来摇曳生姿，空中仿佛开了朵朵白莲，美的如梦如幻。
悠扬的箫声仿若天界圣曲，吹灭了大千世界的三千繁华，天地间，只剩下他迷人心智的音，惑魂入幻的曲。
紫凌双手托着下巴，静静的欣赏着“小妖精殿下”妖诡如画的吹奏。
若是一袭清风送来梨花的芬芳就好了，紫凌心里想着。
忽然，树叶轻微颤动，真的吹来一袭清风，伴随着漫天的芬芳，梨花如舞，纷纷落下，紫衣沾白晕，这一副画面，美的不可思议。
妖沾仙气，大概说的就是眼前的小妖精吧！
紫凌勾着唇，看着这幅赏心悦目的美景，忽然间，心里起了坏心思，若小妖精殿下碰到恐龙又会是怎样一副光景？
果然，一只大恐龙出现在小妖精殿下面前，紫凌幸灾乐祸的捧月复大笑，大恐龙给我踩扁小妖精…。
突然，眼前的画面变成了黑白，恐龙和小妖精殿下也变成了黑白，所有的画面像似被一个橡皮擦，一点一点的擦掉。
紫凌揉揉眼睛，这是什么情况？
当画面成为一张白纸时，紫凌看到了抱着她的小妖精殿下，她转头看了看，这是尉迟胤洛的寝宫没错，又抬头看了看他的脸，是小妖精殿下本人没错，再看看自己的姿势，她闭上眼睛前是趴在他身上的也没错。
“凌儿看到了什么？”他浅笑着抬起她的小下巴，见她有些傻傻的小样子，他食指在她鼻尖点了一下。
确定完毕，她确实回到现实了，紫凌抿了抿唇，小脑袋一转，离开他讨厌的手，一句话未说，伸着小手爬到床内，蒙上被子，睡觉。
尉迟胤洛眉心微蹙，这孩子看到什么了？放在趴在他怀中一会儿惊，一会儿怕，一会儿痴，一会儿笑？
没多大一会儿，紫凌鼻尖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尉迟胤洛侧身躺下，眉心渐渐展开，身子朝小女娃移了移，单手搭在她的小腰上，阖上妖美的丹凤眼。
次日，紫凌起床的时候觉得腰上很累。
昨晚鬼压腰了？所以醒来腰累？
枕边空无一人，余留下属于小妖精殿上特有的惑香。
对于小妖精殿下早起的习惯，紫凌也习以为常了，反正她每次起床总是看不到他的。
紫凌下床后直接回了自己房间，卿卿虽是少年，手上的活却做的非常好，头发在他手上，会变出两个可爱的包包头。
“嗷嗷嗷。”每天早晨土豆看到她异常兴奋，总会在她怀中摇耳晃尾，表达它的思恋之情。
紫凌也会和土豆玩一会儿，最近小妖精殿下和她在一起的时间过长，土豆就成了孤家寡兽，默默的，自己玩自己的，也不敢和小妖精殿下抢主人。
时辰差不多时，紫凌去了太傅阁，这段时间尉迟麟宇表现还算不错，没再想花招整她，时而看见她会脸红，扭捏的像个小姑娘。
紫凌就纳闷了，这熊孩子原来是无法无天的小霸王，现在怎就忽然之间变娘炮了？
尉迟麟宇最近也不敢和她靠的太近，更不会像以前一样拉她的小手，每次偷偷的看她几眼后，就老实的听起了太傅讲课。
紫凌也懒的去猜熊孩子的心思，他不来烦她，正和她意。
下课后，紫凌如同往常一样回东宫，半途中，一身白衣的小神棍拦住了她回宫的路。
紫凌瞅了一眼如瓷玉女圭女圭般的小神棍，脚步往右边移了一些。
祈佑和紫凌处于对面位置，她往右，他就往左，她若往左，他就往右，她怎么走，他都能堵住她的路。
紫凌见他和她对着干，心头火了：“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闲着蛋疼来当我路？”
祈佑低下眸子：“我蛋不疼。”
“……”他蛋疼不疼关她屁事？
此路不通，紫凌转过身，我绕道走，成了吧？
“凌儿，等等，我有话和你说。”小神棍在后面叫住她。
“我没兴趣听那些招摇撞骗的话。”她不信鬼神，她只信科学。
“你就信我这一次好么？”他真的有很重要的事告诉她。
“信了你一次，就会信你第二次，实在抱歉，我没法和你谈鬼神论。”人生若真有逢凶化吉，世上哪来的那么多惨事发生？
“我只是想告诉你…。”祈佑忽然停住后面的话，视线朝莲池的假山看去，空灵的琉璃仿佛能透视假山看到后面躲着的人。
话说到一半怎忽然断了？紫凌转身，见小神棍视线盯着某处，她顺着他视线而去，假山后面会有什么？
所有所思的看了一会儿，转回头，小神棍对她点了一下头，紫凌立即明白，假山后方有人。
已经盯上她了么？看来有人是想将她利用的彻底，嘴唇勾起一抹凉笑。
临走时，紫凌深深的看了小神棍一眼，唇形对他说了一个字“写。”
“小神棍，我才不要听你告诉我呢，你让开，我要回去。”她直直的朝他走去，到他身边时，掌心摊开在他面前。
祈佑听出她故意的说辞，立即配合她：“凌儿，我是想告诉你，我想和你玩，你陪我玩好么？”手指快速的在她手心中写下两个字。
紫凌小手握紧，推开他的身体道：“我没空陪你玩儿，闪开。”
祈佑经她这么“一推”，倒退了好几个步伐，差点摔在地上。
而此时，紫凌已经从他面前走了过去。
祈佑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清澈的黑眸不知在想些什么，微微有些失神。
“佑儿。”一只手轻轻放在了他肩膀上。
祈佑回神，抬头看到熟悉的来人：“哥哥。”
祈千策弯，将他抱在怀里：“你身子本就弱，还偷偷跑出来？”
“哥哥，我…。”祈佑自知理亏，低下了头。
祈千策微微叹了口气，目光放远：“佑儿可知道哥哥为什么让你每日睡前念心经？”
祈佑点头：“哥哥是不想佑儿被心魔控制。”
祈千策视线移到祈佑小脸上：“这与心魔无关，哥哥是想告诉你，有些东西不属于你的，不要去念，不要去强求。”
祈佑皱起了眉头：“佑儿听不懂哥哥说的话。”
祈千策看着祈佑稚女敕单纯的小脸，他该怎么告诉佑儿，几日前曾算的那一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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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凌小手握成拳，小脸上安之若素，终于忍不住想要对她动手了么？还真把她当成挑起太后和小妖精殿下战争的导火索了呢。
想到小神棍写的那两个字，紫凌心中冷笑，她倒要看看他们怎么对她“下毒”。
虽说她比较相信科学，但在生命攸关的情况下，她不介意相信一次迷信。
回到东宫，小妖精殿下已在膳厅等她，椅子一个，碗筷一副，她自然的爬上小妖精殿下的腿，坐在他怀中。
不坐在他腿上没饭吃，她不会亏待自己的胃。
尉迟胤洛夹了一筷子肉给她，淡淡的开了口：“今晚凌儿可有口福了。”
咀嚼了几口，吞进肚子，紫凌眼睛晶晶亮：“今晚有什么好吃的？”
“嗯，今晚宫宴，什么好吃的都有。”他夹了一筷子放进自己嘴中，嚼咀的时候，他的抿着薄唇，不会发出一点声音，也不会说半句话，直到食物下了肚子，他才会开口。
“宫宴？”莫非小神棍写的“下毒”，就指的是今晚的宫宴？
“嗯。”一口香酥鸡送到她嘴里。
“宫宴有什么好玩的么？”紫凌边吃边说，极不斯文的吃相让尉迟胤洛蹙了眉。
“肉末别乱喷，吃完再说。”这娃儿好习惯几乎没有，坏习惯一堆，多到他十根手指头都数不过来。
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回事？那么多娃儿没一个看的上，偏偏这小狐狸入了他的眼。
紫凌吞下香酥鸡：“爸比，我吃完了，你还没回答我的话。”
尉迟胤洛夹了一口菜吃完，才慢悠悠的道：“宫宴无非就是看些无聊的歌舞，能有什么好玩的？”
顿了顿，他看着紫凌小脸又道：“不过，凌儿可别忘了昨天本宫与你说的事儿，晚上看完歌舞，本宫会问你要答复的。”
“…。”好好的一顿饭，她本来吃的很开心，他提昨天的那件破事做什么？害她连吃饭的心情都没了。
各种纠结啊~
日落西山，月儿上眉梢时，奢华的宫宴开始了。
宫女端着贴金镶玉的盘子踩着碎步走来，一盘盘香气十足的佳肴满上桌面，玉壶中装着佳酿，添满八分入金樽。
墙壁间，每隔数米有琉璃盏，上放夜明珠，亦有火烛灯，将整个宫宴现场点的非常明亮。
紫凌坐在小妖精殿边，没有先动筷子吃桌上的菜肴，她在等，等尉迟胤洛吃了之后，她跟着吃，这样也等于是有人帮她免费试毒了。
尉迟胤洛难得抿几口樽中酒，桌上的菜，碰也不碰，妖美的丹凤眼似有似无的看着美人秀舞。
紫凌咽了咽口水，告诉自己要忍住，不要碰桌上的菜肴，说不准哪一碗就是有毒的，瞧，小妖精殿下多有先见之明？他压根就不起筷子碰这些菜。
光看不能吃是痛苦的，紫凌索性把视线落在了赤着足跳舞的美人身上，这些个美人几乎都是百里挑一找来的，容貌皆为上乘，舞姿也妙曼生花。
一群漂亮的美人中，总有这么几个不太安分的，想着难得进宫，在皇上或是皇子面前混个脸熟，兴许会被看中留下，哪怕是做个嫔妃或妾，也好过她们以舞为生。
美人的几个媚眼朝皇上飞去，有胆大的甚至直接舞到皇上桌前，送媚波，递金樽。
皇上若是饮下她们递给的酒水，也就等于给了谁获得圣宠的机会。
美人们都会自己选目标，有的美人儿甚至看上了尉迟麟宇那孩子，紫凌幸亏口中没含茶水，否则非要喷出来不可。
说也奇怪，美人儿开始群魔乱舞，四处性骚扰，却惟独没有人到小妖精殿下面前来卖弄风骚，她们似乎刻意避开小妖精殿下，仿佛他是什么洪水猛兽似的。
紫凌瞅瞅尉迟胤洛，他长得也不丑啊~为什么没有美人儿喜欢呢？
尉迟胤洛抿了一口酒，喉结滚动，入了月复中，他低头，某小娃正一脸不解的看着她。
“凌儿不吃菜看着本宫作甚？难道夜夜与本宫同床共枕还未看够？”他低声说道。
紫凌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忽视他说的话。
“爸比，你看他们都有美人儿喜欢，为什么就你没有美人儿喜欢？”她天真可爱的问他。
尉迟胤洛轻哼一声：“庸脂俗粉，本宫嫌呛得慌。”
紫凌翻了一个白眼，别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人家美人儿看不上你，见你就躲呢，张眼睛的人都看出来了，你还要臭屁？
尉迟胤洛见她一副怪表情，也懒的和她多说，这娃儿太小，很多东西并不明白。
金樽中的清酒，一杯一杯饮入喉中，渐渐的，他的丹凤眼中似有几分朦胧，似有几分醉色，身体倚在椅子上，此时的小妖精殿下有种说不出的慵懒和魅惑。
一群美人儿被选中的和没被选中的都下去了，接下来，就是皇室贵胄家的千金上台秀才艺。
老掉牙的戏码，紫凌觉得还不如回去睡觉。
“爸比，凌儿困了。”
尉迟胤洛侧脸，微眯着眸，看了她一会儿，忽然一笑，倾身下去，在她耳边说道：“凌儿考虑好了？”
紫凌闻到到他满身的酒气，皱了皱眉头，心道，小妖精殿下真是个能喝酒的，这么多杯下去，也没醉。
考虑好了么？似乎没有吧！
紫凌很老实的摇了摇头，她不知道该怎么选择，这道题太难了。
尉迟胤洛将她表情看在眼里，手指捏着她下巴，拇指的指月复压住她嘴唇，轻轻的动了动：“凌儿若没想好，要不要本宫帮你做决定？”
紫凌瞪大眼睛，小妖精殿下这是在耍她玩儿？他既然有了决定，干嘛还让她选？
眼珠儿向下移，她瞅着压在她唇上的贱指，小妖精殿下是暗示要和她亲嘴儿？
我去，有多远，滚多远……
他的手一瞬间放开了她，幽凉且轻的声音传来：“本宫舍不得凌儿走呢，今后凌儿就陪着本宫睡吧！”
他又凑近她几分，继续道：“一辈子，都陪着本宫睡。”
酒味儿从他嘴里喷洒到她脸上，那双丹凤眼与她近在咫尺，相互看着，那占眼白三分之二的赤黑珠子，仿若幽深的妖窖，似有一双妖手伸出来，想要把她的魂魄抓进他的妖眸中…。
紫凌一惊，忙别开视线，小妖精这双眼睛太诡异了，看的她胆战心惊，差点就在他的对视下失了魂。
这一刻，紫凌心中有了决定，她肯定的尉迟胤洛道：“爸比，凌儿选择和你亲嘴。”
陪他睡一辈子，她还有自由可言？
而且，先不要说一辈子那么远的事情，就是现在和他睡的时间长了，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抵御住这双能抓人魂的妖眸。
她，必须得远离他，免得丢了自己的魂魄，变成他的傀儡。
尉迟胤洛听到她的话，明显愣了一下，妖神似的脸上喜怒不明，声音依旧幽冷：“本宫要的，是上次本宫对你做过的，凌儿确定自己能行？”
紫凌脸色变了变，她当然知道上一次，他是怎么对她……
能行么？她在心里问自己。
终究点了点头：“爸比，凌儿能行。”
尉迟胤洛轻扯嘴角：“凌儿不要勉强自己，本宫并不霸道，一切都要凌儿心甘情愿才算好。”
对，小妖精殿下并不霸道，他只是比较无耻而已。
紫凌咬牙切齿：“凌儿不勉强。”
尉迟胤洛妖美的眸中闪过某种得逞，心情甚好的又饮下几樽酒。
正想起身抱着凌儿走时，皇上的声音传了过来。
“太子，丞相的千金这一曲舞，是特意为你而跳，你莫要辜负了丞相千金的一番心意。”
尉迟胤洛朝皇上看了一眼，妖美中透着点点冰冷。
“太子，皇上这也是为了你好，丞相府的千金是京城才貌双全的第一美人，她又心仪与你……”容贵妃后面的话，被尉迟胤洛冰刃般的眼神冻在了肚子里。
整个宫中，无人不知太子殿下不喜女人，就连东宫里伺候的人，都是男婢，而非女婢。
现在皇上有意乱点鸳鸯谱，让他怎能不气？
心仪与他？真好，这世上还有女子敢心仪与他。
紫凌见尉迟胤洛脸上表情不太好，她的心情瞬间转好，真想大笑三声。
无耻的人自有比他更无耻的人来治，天地循环，因果报应啊~
才貌双全的第一美人，还是丞相府的千金，心仪小妖精殿下，多美的事儿啊！娶回来当个太子妃多好啊！
呃…目前不行，她不要后妈……
宫宴上气氛不太好时，丝竹声悠悠传来，一袭淡粉色华衣裹身，外披琳琅珍珠白色纱衣的女子如蝶般翩然而来，她白纱覆面，露出一双水漾清眸，微微流转间，荡起涟漪无数，眉心一朵红莲绽放，美艳不可方物。
轻纱飞扬，舞姿飘逸灵动，不盈一握的腰肢扭动，美如九天玄女。
紫凌瞅着美人跳舞，不可否认，这是她见过最美的舞蹈，那美人将一个柔字发挥的淋漓尽致，每一个动作都称之为完美。
古代的美人跳舞，确实很有水准，而且基本功很扎实，能够将舞跳到这种程度，真可谓是才艺高手了。
美人身体还在舞动，双脚如轴般转动，转出纱衣一层又一层的叠浪，如珍珠花海一般好看。
随着她最后一个动作落定，那覆面的白纱忽然扬起，从她脸上飘落出去，一张倾国美人颜落在众人眼睛里，几乎所有男人包括女人都看呆了，这张颜来的太忽然，太过漂亮，让人惊艳。
紫凌唇角弯起一抹笑，这美人儿到是个懂得什么时间点最容易抓住别人视觉的，舞到极致，露红颜，就是为了让人一见惊艳，一见倾心吧？
紫凌抬头看了看小妖精殿下，这美人儿心仪他呢，那他有没有被这美人儿勾到魂？
尉迟胤洛往薄唇里送着清酒，似乎感觉到紫凌的视线，他侧头，与她相视，脸色虽然缓和了一点，却不见得他有多高兴。
“爸比，那美人儿好看么？”小女娃软软的问道。
他对她浅浅一笑：“凌儿说呢？”
她咬了咬唇瓣，点头：“好看。”
他嘴角的浅笑淡了一些，没说什么，转过头，继续饮酒，仿佛喝不够似的。
沈灵芸手伸手抓住飘落出去的面纱，如水一般的美眸朝太子殿下看去，见他只顾饮酒，没有抬眼看她半分，捏着面纱的手紧了紧。
覆上面纱，她优雅的转身，从后面退了出去，她早晚会成为太子妃，不必急于一时，惹的太子厌烦，还不如给他留下一个清绝美好的背影。
宫宴没有结束，尉迟胤洛就在皇上眼皮子低下，众目睽睽下，没有只字片语，华丽的转身，抱着她退场了。
小妖精殿下今晚喝了太多的酒，紫凌在他怀中都有些晕晕然，还好，他身上的酒味不难闻，只是闻多了容易醉而已。
出了宫宴，尉迟胤洛的心情似乎忽然变好了，月光下，他的眼睛好看到不像话，三分醉意晕染，七分月华照进，让人有些移不开眼。
紫凌以为他会带她回东宫，却没想到他带着她出了宫，没有坐马车，双足一点，他把她带到了空中，紫衣翩飞，墨发飘扬，足下踏空而行，
紫凌有些惊讶，也平复的很快，这就是传说中的轻功吧？
比她的酷跑厉害多了。
尉迟胤洛把她带到了一片紫竹林中，月光倾泻而下，将整片紫竹笼罩在一层淡紫色光晕之中，美的有些梦幻。
尉迟胤洛将她放下后，自己飞到一棵竹子上，单手枕在脑后，慵懒而睡。
紫凌有些纳闷，这大晚上的，带她来这里做什么？他倒是武功了得，一根竹子也能睡上去。
我说小妖精殿下，你练的是古墓派的武功吧？小龙女是你祖师女乃女乃吧？
紫凌见尉迟胤洛手指把玩着玉箫，似乎不打算管她，她哼了两声，自个找了一块圆石坐在上面纳凉。
有些困乏的时候，紫凌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气：“爸比，我们什么时候回宫啊？凌儿困了。”
尉迟胤洛从紫竹上飞了下来，如神仙下凡似的从空中踏步而来，脚下无一物，他行走的步子却仿佛空中铺了一层倾斜而下的天路。
脚步落在她身前，他在她身边坐了下来，二话不说，将她拉入怀中，捧着她小脸对着自己。
“本宫给了你这么长时间，可有准备好了？”
紫凌有些迷糊的眼睛顿时清醒，小嘴微张，她以为他带她来吹夜风的，压根没想到他带她来这里亲嘴。
他在竹子上躺了半天是给她做准备？干嘛早点不说？害她一点准备也没。
“爸比，我…还没有准备好。”她垂下小脸，软软的说道。
尉迟胤洛倒也大方，松开了她的小脸，折身，飞回了紫竹上，指间碧萧翻转：“本宫不急，凌儿慢慢准备。”
尉迟胤洛黑眸望着无尽的星空，嘴角微扬，就像是一个等待猎物主动送上门的优雅捕猎者。
今天，他不急着品尝“美味”，她到底还是个孩子，他要的，是她的主动，是她心甘情愿，无怨无悔的主动，故而，他给她足够长的时间考虑和准备。
“……。”紫凌有些无语，小手撑着下巴，她抬眼瞅着竹子上的少年，那一身紫袍压在紫竹上，像似添了一抹重彩，指间翻花，玉箫转动的弧度虽美，却远不及那被月光笼罩的白色流苏来的抢眼。
紫凌真心佩服自己，他让她准备和他亲嘴的事儿，她倒在这里欣赏起他的衣袍和玉箫。
不知过了多久，紫凌身体有些倦了，她心中下了决定，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亲吧！早亲早自由，也好早回去睡觉。
小妖精殿下也是个有能耐的，对于某些方面更是耐心十足，紫凌气的牙痒，对竹子上的少年喊道：“爸比，你下来。”
尉迟胤洛没有动，转过头，单手撑着半边脸，斜倚在竹子上看着她：“准备好了？”
紫凌点头：“准备好了。”
尉迟胤洛心中一悸，眸中闪过惊喜，支起身子，踏空而下。
他抱着她跨坐在他身上，碧萧放在一旁，双手捧住她的小脸，掌心和十指感受着她小脸的温度，眸光柔柔的看着她。
紫凌小脑袋往他面前凑了凑，当要吻到他薄唇时，她发现自己开始紧张了，心脏乱跳个不停。
他温浅的呼吸洒在她鼻翼上，有种说不清的暖昧，像似挑逗着她一般，紫凌闭上眼睛，心里告诉自己，就伸头一刀吧！别犹豫了，反正不是睡就是吻，长痛不如短痛……
像似下了恒心，她屏住呼吸贴上他的薄唇，这一瞬间，时间仿佛停止了，微风仿佛静止了，世间万物仿佛都停在了这一刻，紫凌的心也差不多快要停止了。
这…是她第一次吻男人……
尉迟胤洛感受着唇瓣上那软软香甜，丹凤眼似乎蒙了一层雾色，朦胧中透着几分醉意，他很喜欢她的小嘴儿，更期待接下来发生的……
紫凌碰着他的唇，舌尖在自己嘴里转悠了几次，愣是没胆量伸到他嘴里去。
感觉自己快要窒息时，她小脑袋退后，与他拉开了距离，她真的没办做到…那样…。
尉迟胤洛还没来得及尝到甜蜜，她就离开了，心中仿佛一下落了一个空，这感觉似乎不太好，他几欲捧住她的头，不让她后退，但，他还是忍住了。
“凌儿可能还是比较想和本宫睡…。”
紫凌捧住他的脸，猛的压了上去，谁说她想和他睡了？
这次，她偏就不如他所愿…她偏就要回自己房间睡…。
紫凌探出舌尖的时候唇瓣都在发颤，有点难以探入的时候，她在他薄唇上流连了一会儿，淡淡的酒香味道似乎不错。
尉迟胤洛瞳孔瞬间扩大了一倍，湿漉漉的吻卷在他唇瓣上，心中莫名的升起一阵轻颤。
他的眸有些迷茫，这…就是喜欢的感觉么？
那湿漉漉的吻，钻进了他嘴里，像似一片羽毛，在他嘴里，一下，一下，轻轻的试探，轻轻的点过，始终不敢深入，不敢缠卷。
他没有按耐住心中莫名的悸动，压下一切想要主动的情绪，感受她的自愿，感受她的小心翼翼。
不过片刻，她就退了出去，小脸在月光下如桃花盛开，绯色一片。
“困了么？爸比抱你去睡觉。”他看着她开满桃花的小脸，浅笑着说道。
紫凌胡乱的点点头，垂着眸，一直不能平复心中不规律的跳动。
心脏要蹦出来的时候，紫凌也松了一口气，今后，她终于可以睡到自己房间去了，这小妖精再也迷惑不到她。
尉迟胤洛抱着她飞上紫竹，将她搂在怀中，让她紧紧的靠着自己：“乖凌儿，睡吧！”
不是带她回宫睡么？为什么会在这荒郊野外的竹子上睡？
小妖精殿下想耍赖皮？
紫凌的小宇宙爆发了：“爸比……”
尉迟胤洛双指按在她的唇上：“嘘，看夜空中的繁星。”
“……”紫凌抬头，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繁星们都睡着了，凌儿别吵醒它们，乖，睡吧！”
“……”她想磨拳霍霍揍人了有木有？
－－－－－－题外话－－－－－－
鱼爷有话：小妞们觉得小妖精殿下肿么样呢？肿么样呢？还是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