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出,爷孙两人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苏文心中感动,有很多话想说,可嗓子里像是被什么堵住一般,愣是说不出话来!爷孙两人待人都非常宽厚,这在整个东行街都是有口皆碑的。不管是哪家哪户有些什么困难,只要是把那个的上忙,史老伯都会伸以援手,善意助人。苏文小时候经常被欺负,不敢回家,一个人流落街头,幸好被史老伯看到,给予衣食,这才没让儿时的苏文在饥寒交迫中死去!
随着年龄的增长,苏文也渐渐变的懂事,明白了世间的善恶,好与坏,恩与仇知道了自己的身体状况,身世处境等,明白了自己为何受族人、家族唾弃,受同龄儿童的欺凌,甚至是奴仆的冷眼与嘲讽!
此次入山之前,苏文曾告知史老自己的行踪,说道此行九死一生,为了自己以后能够活着尊严,活着傲气,自己要去拼一拼,如果输了,自己孑然一身,也无什么牵挂——当然,除了自己的父母,虽然从未见过自己的母亲,父亲也从未在意,照顾自己,但,不管怎么说,始终是血脉亲情,怎么可能因为这样就随意割舍呢?
倘若老天有眼,让自己找到了医治好自身状况的灵药,那冒再大的险都是值得的!
离去之前,说好以一月为限,若到时自己还未回来,就将自己留下的书信交以苏家,到时一些都已不用再说天可见怜,终是平安回来了!
苏文询问了史老伯一些最近的状况,听到无什甚大事发生,日子过得还算平静,也就放下心来。从包裹中取出一些珍草灵药,塞到了史老伯手中,这是一些强健身体的草药与及自己回来之前自己配置的几种灵药,专治经骨疼痛,在跌打扭伤方面颇有奇效。
史老也是知道苏文的脾气秉性,看到苏文平安回来,心中比什么都开心,也就没有客气,照单收了起来。如此拉拉家常,聊聊一些山中的经历,时间倒是过得超快。
最终爷孙两硬是拉着苏文吃完晚饭才让他离开,说是这么长时间不见,不能一见面饭都不吃一个就走,得好好聚聚。
回到街上,看着那些红灯柳巷,花花绿绿的各式各样的商铺、招牌,那些熟悉的吆喝声、叫卖声,充塞于耳,比之在山林中静谧,危险重重的踱步,一个天上,一个人间。以前听着烦人的喧哗,现在听来,却别有一番自在,世界,自己所在的世界,这才是人生该有的景象。自己怕是永远难以超月兑出去!
行走之间,不知不觉就来到了销金窟!
当然,销金窟并不是一个真正的洞窟,而是一条街市的统称。
销金窟位于潼关中部,四通八达,是一些权势贵族、富商贾贵的销金之所。其中青楼、赌坊、宝物交易所等林立,灯红酒绿。
抬头只见易宝斋三个鎏金大字,两对大红灯笼分挂两侧,大门紧闭,门前伫立着瑞兽麒麟,半伏半卧,威风凛凛!易宝斋乃是商盟所掌控,在关内势力极大,只是易宝斋只收购一些稀罕、珍贵之物,卖亦如此,使得大部分潼关之人之能闻得其名,却难以真正见识。
易宝斋山进门之前必须压以一宝,算是抵押之物,出去之时才可领回。
看着这一座宝山之门,想起自己出发之前,能看却不能得,不禁感慨十分,如今自己,算是有了进入此宝山的资格吧。
心绪百转之间,却未注意身后数个衣襟华服,哄笑一堂的青年公子跌跌撞撞朝易宝斋走来。
“哎,李兄,我说你也真是,带我们到这里来做什么?不如哥们儿到翠花楼上坐坐?品品茗茶,风花雪月一番?”一脸贪色的青衣公子说道,说完还一个劲地拉扯,像真要往那里而去。
“哎哟,他妈谁撞我?!”一席长衫的锦衣公子四脚朝天地倒在地上,口中骂骂咧咧。
苏文沉浸思感之中,不想一个人径直撞了上来,也来不及思考,左手轻轻一带,却不料将撞来之人拂到了地上,心中一惊,回神赶紧将那人扶起。
“刘兄,你怎么躺倒地上去了?”
“刘兄,你没事吧?”公子哥中,有人发现了异常,只见刚刚还和自己等人聊天、酗酒的刘兄不知为何仰躺于地面,口中喋喋叫骂。
手忙脚乱地将地上的锦衣公子扶起,苏文只闻得浓浓的的酒气扑鼻而来!也不知他们究竟喝了多少酒。努力搀扶着不让他摔倒,却不想锦衣公子并不领情,一个甩手,苏文倒退数米,神色平静道:“既然如此,那就告辞了。”
“等等!”锦衣公子还未说话,另一个身着华服,头戴紫金冠,面色有些苍白的公子哥却冒头了。
“小子,撞了人就想跑?问过本公子没?过来!给哥几个磕头赔罪,否则,哼!哥几个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对!决不能轻饶了这小子!赶紧给爷们滚过来!”几个公子哥声色俱厉地呵斥,引得四周之人一片观望,指指点点,评语不断。
苏文不语,静静地站立。他知道,只要自己一还口,对面那些锦衣公子就会扑就上来,即使自己是有理,可谁会为了他得罪几个不知底细的富家子弟呢?
看到苏文只是低头站立不语,还以为是害怕所致,一人腾腾地上前,扬起右手就要扇下!静立的苏文眼中划过一道厉色,可转眼即逝,并没有人看到。苏文心中无奈,今天怕是一顿打是免不了的了正要闪避开来,却闻得“嗖”的一声,扑通一声轻响,身在眼前的人倒在地上,一串血花在空中飘洒!紧接着一声痛呼响彻整条街巷!
“啊!”凄厉、痛楚声掠耳!只见那刚刚一脸嚣张、正要掴脸的赵公子狼狈地在地上打滚,右手鲜血淋漓,显然伤的不轻。围观之人一片惊呼,只见姓赵的公子右手手掌血流不止,整个手掌被一物刺穿!
痛呼之声也惊醒了那几个一同而来的富家公子,都忙不迭的迎身上去,将人扶起。
“赵兄,你怎么了?”
“赵兄,怎么回事?啊,血!”其中一人惊叫。
“快,赶紧帮赵兄止血!”总算是由一个还不算是糊涂,哗啦啦地撕下几片衣布,将他的伤势简单的包扎了一下。
“这是?一根枯木枝?”
“怎么可能?”待真正看清袭来的事物,却原来是一节枯木,围观之人心中大骇,只是一节枯木,竟然轻而易举的刺穿了一个人的手掌,而且,都无人看到是哪里发出、怎么打中、刺穿的。
难以想象,来人的武功简直是高深莫测,常人难以望其项背!
“呵呵,难得难得,几个富家公子竟然趁着酒兴当街欺辱百姓,难道潼关的世家就如此的没有规束吗?还是说潼关世家就是如此教育后辈的?”来人语态轻佻,毫不掩饰对潼关世家的质疑。
循着声音而去,却正是易宝斋斜对面的酒楼上,一道身影背靠梁柱,发冠束起,看背影身段、年龄不是很大,正独自酌饮。
“你是何人?竟敢如此猖狂,当街行凶,视我潼关如无物吗?”一人大喝。
“来我潼关撒野,小子你活腻歪了吧?”
“找死!哪里来的狂徒,报上名来!”之前摔在地上的长衫公子高声叱咤,此时已然酒醒了几分。
巷口长街此时已是人龙长在,拥拥挤挤地聚在一起看热闹。就连一些花红酒绿之所,长廊,楼梯都是围上了一大圈的人,翘首观战。
“哟,这是哪来的俊小哥?要不陪姐姐喝一杯?咯咯”莺莺燕燕地风月之所,不时传来娇柔媚笑,勾人魂魄。
“又有热闹看了,不知道是哪个倒霉蛋,竟然惹上了潼关四少,看来又有好戏看了。”说话之人显然认识场中的四个公子哥,且名头还不小,当然,潼关四少不可能是潼关最具实力和势力的那几个,而是指为恶的那些少爷中的四恶而已。
“是啊,惹谁不好,偏偏唉!”老人一声长叹,似在为那位少年,又似乎是为如今的潼关”
“小兄弟,我看你还是快走吧,否则,你会有大难的!”也有人良言相劝,表示关心。
“小小年纪就敢如此胆大妄为,长大了还了得?过来让老夫替你父母教训教训你!”一个手执青锋剑,双鬓花白的老道士正义凛然道,说完捻了捻胡须,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样。
“啪!啪!”只闻得两声脆响,一道身影快到极致,几近肉眼难辨。刚刚还一脸得意,一副高人形象的老道神色僵硬,脸颊变得通红!这不是打的,而是气的!刚刚才说要替他父母教训教训他,却不想眨眼就打了自己两个耳光,这不是简单的打脸了,而是践踏、实实在在的践踏!
“你!你!”老道涨红着脸皮,语音吞吐不清,只剩那个你,你字在嘴里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