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是什么办法?”宇文竹停止啜泣,擦干眼泪问道。
石小兮偷偷看了慕容夜一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丰满的**随之上下起伏着。
“唯一的方法……是一种蛇脉十级的丹药。”石小兮说道。
“蛇脉十级?那也不算有多难嘛。”慕容夜粲然一笑道,给了众人以希望,但是事实,却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真要是那么简单的话……就好了……”石小兮突然说了句,好似给众人冷不停地泼了盆凉水,“这种丹药,名叫‘极乐丹’,它的配方,人间乃至天上天下都没有,唯一的地方……是我们精灵界……”
慕容夜脸上的笑容僵住,此刻的他,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当下斟酌了一会儿,问道:“他还有多长时间?”
“大约二十天……”
“二十天……”慕容夜愕然,因为二十天后,恰巧是与“四匹狼”约定的帮派之战,如果去精灵界,那么夜帮怎么办?而且,就算去了那里,生还的几率,也是极其微小。
“而且,吃这粒‘极乐丹’的,不只是中毒者,还有是解救者……”石小兮继续说道,朝着慕容夜投以一种十分奇怪的目光,让的对方有些心里发毛。
“什么意思?”慕容夜不解的问道。
石小兮舌忝了舌忝干燥的上唇,轻轻咬了咬道:“首先,食下一半极乐丹,会进入冥界,然后找到一殿阎王,将宇文靖的名字从生死簿上抹去,回来后再将另一半给对方服下即可……”
慕容夜打了个冷颤,让自己去冥界,那还能回来么?当下心里发虚,有些恐慌,而宇文家的人自然也明白这些事,良久之后,宇文竹打破了死一样的沉默:“我去吧……就算回不来,那也能在那里,和爷爷待在一起。”
她这一句话,倒让慕容夜的面子上有些过不去,其实,就算慕容夜去了,他们也不会留,更不敢留。
“既然……要去精灵界废墟寻药方,那自然,以后的工作也必须由我来完成。”慕容夜佯装淡定的说道。
宇文竹娥眉黛敛,有些不太放心,生怕对方为了他们丢掉性命,这不仅仅是他们宇文家声誉的问题。
慕容夜嘴上虽已应下,但心中却在为“四匹狼”的事而烦恼,这说着也巧,竟然刚好是同一天,真是造化弄人啊……
“也就是说半个月之内,这件事必须办到……”慕容夜嘀咕道,不过,这可是一场赌博,以生命为赌注,一旦输了,将再也无法回到人间。
屋内死一样的寂静,静到连彼此的呼吸都能听到,此刻,千钧命运,全掌握在慕容夜的手中。
似乎是实在受不了这死一样的寂静,宇文良突然问道:“柳兄,这事……你能行么?”
慕容夜眨了眨双眸,谨慎地点了点头,宇文良这才闭嘴,但对于前者,他可没抱多大希望,因为有哪个疯子肯为了别人的家族而拿生命做赌注?
“二十天……‘四匹狼’……”慕容夜模着下巴,嘴中不住的嘀咕着,众人也没有出声,都在等着他的决定。大概过了小半个时辰,慕容夜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对着众人拱了拱手说道:“大伙请放心,我绝不会让宇文老爷子就这样走了的,二十天之内,我一定会给大家一个答复,如若不然,要杀要剐都任尔等,我决无二言。”
听了慕容夜这满腔热血的作答,大家心里才有了些许安慰,最起码有了个依靠,让寒冷的内心不再冰凉。而石小兮则不以为然,因为,她可不希望对方去送死,但当着众人的面,她也没有什么别的反应,只是暗地里朝着慕容夜使眼色,但对方却始终没有理会,不知是没有看见,还是有心不回。
“话已至此,告辞了。”慕容夜对着众人拱了拱手,拉起石小兮的玉手便转身离去。
“等……请等一下。”宇文竹忽然叫住了对方,“那个……柳源,谢谢……”
慕容夜顿了顿,朝着身后竖起拇指,打开房门,逐渐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之中。不过,宇文竹肯对别人说谢谢,这足以看出宇文靖在她心目中的份量,况且,对方还与其有过冲突。
路走了一半,石小兮突然停下,拉住了前面的慕容夜,努着嘴,说道:“主人,你真的要去么?”
慕容夜扭了扭脖子,转过身道:“我既然已经说了,你说我会不会去?”
石小兮咬了咬上唇,突然冲进了对方的怀中,叫道:“我不要!我不要主人去那种地方!!”石小兮哭喊着,紧抱着,仿佛对方下一刻就会消失一般。
而反观那慕容夜,倒比较释然,揉了揉对方的脑袋,轻轻一笑道:“怎么说的我好像一定会死似的,我有那么容易死么?!”
“但是,去那种地方,九死一生啊!况且,‘撒旦的洗礼’后,精灵界处处存在着空间裂缝,说不准何时,就会有魔界深处的恶魔出现……主人,我给你换面面具,你不要去了好不好,就当柳源从没存在过……”石小兮抽噎道,一言一语中都包含了女人的自私与深切的关心。
慕容夜不言,轻轻地摆了摆脑袋,弹了弹对方的额头,笑道:“你让我做缩头乌龟么?”
“我……”石小兮无言以对,双眼开始泛红,一波泪潮涌上了眼眶,逐渐斑驳了女子的视线。
慕容夜双手托着石小兮的下颚,给她抹了抹眼角的泪,安慰道:“放心,我死不了的,即使天塌下来,我也能扛。”
石小兮不再言语,双手摆弄着裙角,突然想起了什么,抬起头来说道:“主人,那月儿姐姐那边……”
“我去和她解释……至于去精灵界的事情,就不要告诉她了……你去见见我父亲他们吧,我去找月儿解释。”慕容夜说道,领着石小兮回到了家中,石小兮乖乖的按照着慕容夜的安排行事,步步都十分小心,恐一步走错,满盘皆输。
慕容夜安顿好石小兮这边,便来到了月儿的房间门前,抬起手来,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敲了下去。
此刻,月儿正趴在床上独自掉泪,听到了“哒哒”的敲门声,抬起头来,连忙擦了擦泪痕,梳好头发,洗了把脸,这才打开了房门,但她却不敢与对方对视,因为她怕下一秒眼泪会没出息的掉下来。
尽管整理了一番,慕容夜仍能看得出——对方哭过,当时心中便有一种说不出的酸楚,十分折磨人,有一种痛不欲生的感觉。即便自己受再大的伤、再大的委屈,所得到的痛,也不及自己亲眼见到月儿受罪的万分之一。
一霎那,二人伫立在原地,谁也不动弹,慕容夜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第一个打破了此时的沉默:“月儿……你……还好……哦不……你愿意……”尽管在此之前慕容夜早把台词想好,但一见到对方,脑子却全空了,空的连一滴水都不剩。
“夜哥哥,进来说吧……”月儿轻轻说了句,进到了房间内,慕容夜深深的吸了口气,进屋关上了房门。
月儿沏了壶热茶,很是恭敬地递给慕容夜,慕容夜没有说什么,但却觉得十分不自在,因为,他觉得此刻,二人之间多了一面看不见的高墙。
月儿坐在一盘,轻轻抿了一口茶杯,僵硬地一笑道:“夜哥哥不用为月儿担心,月儿很好……很好……很……好……”说着,视线又开始模糊起来,但她没有哭的让对方听见,悄悄地拭了拭眼角,她的全身上下,从顶门到脚底,几乎都在颤抖,虽然对方没感觉到什么,但她却觉得双手有些麻痹,双手中的茶杯此刻仿佛有千钧重。
“月儿……你信任我么?”
“当然信任。”月儿不暇思索的说道。
“既然这样,我也不多说什么,我爱你,不需要太多的做作,太多的解释,海枯石烂,天荒地老,沧海桑田,我心至死不渝。”
月儿沉默不语,轻轻吸了吸鼻子,吻了一口茶杯,含着下巴道:“夜哥哥……你……喜欢月儿什么?”
慕容夜不暇思索的回答道:“敢爱、敢恨,为了我一个凡夫俗子,流转轮回,忍受多年的寂寞,只为等我……”
月儿轻轻咧嘴笑了笑,吸了口气,问道:“真的?”此刻的语气中,多了一丝温度。
慕容夜一把拉过月儿,对方手中的茶杯“啪啦”一声掉在地上。慕容夜将自己的嘴唇贴在对方的丹唇之上,月儿开始有一丝挣扎,但渐渐地便不再挣扎了,彼此感受着对方的体温、对方的呼吸、对方的心跳,她多么希望此刻永恒。
许久,慕容夜松开了抱着对方纤腰的手,问道:“你说真的假的。”
月儿掩嘴一笑,丹唇因羞怯而微微颤动起来,长长的睫毛时不时上下地眨眨,别有一丝妩媚与诱惑。
“月儿,跟我去见见父亲和小兮他们吧,好么?”慕容夜用一种温和的语气问道。
月儿轻轻点了点下巴,伸出纤纤素手,慕容夜轻轻地握住,把对方拉了起来,一同去见其他人。待到了大堂内,慕容夜见到其父母坐在一边,而另一边则坐着石小兮,前二人倒还好一点,而后者,则有些脸红,不知是羞怯,还是心感愧怍。但无论无何,过去的,都过去了。
慕容夜拉着月儿,坐在慕容尘的对面。
“夜儿,我要说什么,想必你也知道了吧。”慕容尘睁开闭着的双眼,严肃地说道。
“知道,父亲。”慕容夜郑重地回答了一声。
“嗯。”慕容尘点了点头,“好小子,真有能耐!居然又给我弄回了一个儿媳,果然是我慕容尘之子!哈哈哈!”
“哈?”众人递相厮觑。
“咳……”一旁的青莲,也就是慕容夜的母亲轻咳了一声,慕容尘才把笑容敛回。
“啊……不管怎么说,你得给她们两个一个说法。”
“我已经解释过了。”
“哦?那就好那就好……”慕容尘呵呵一笑,对着青莲接连点头,对方无奈地叹了口气,她也不想再说些什么了,毕竟,眼前的慕容夜,也不小了。
慕容尘与慕容夜聊了点家常,二女则退下,乖乖的守在门外。
“月儿姐姐,主人他……不是故意要……”
“过去的,就叫它过去吧,现在我们是一家人了。”说完,对着石小兮嫣然一笑,石小兮也笑了笑,二人相处颇为融洽,因为月儿知道慕容夜喜欢自己,但同时也喜欢着石小兮,所以,让慕容夜伤心的事,她绝对不会去做。
聊完家常,慕容夜走出,甩了甩双臂,深深地吐了口气,这时,月儿突然问道:“夜哥哥,宇文家的事……你打算怎么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