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喝多了,没能上来更新,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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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成年巫师竞赛规程的创办初衷是培养和提高巫师世界未来栋梁们的动手意识、思考意识和竞争意识。换句话说就是让孩子们多看几眼教科书以外的事物,不要教条式的钻进书本里不出来。
这都是大人们才能够理解的深奥东西,也是大人们的一厢情愿。因而,绝大多数的孩子并不真的喜欢参加比赛,大人们已经把本该属于他们的欢乐变成了争名夺利的平台,好比当今欧洲的三大魔法学校,好比德姆斯特朗历年来对于各大赛的热衷。三大魔法学校公开展示荣耀的橱窗内无一例外全是金灿灿的奖牌奖杯,除了上面镌刻的铭文不同,规格几乎不相上下,当然,有些奖章略大略薄,有些奖杯的造型更像古希腊的带盖双耳罐。
把这些东西捧回学校就是英雄。至少是校长眼中的英雄。
德姆斯特朗建校以来,只有格林德沃执掌实验研究室期间没有为学校弄进过一块牌子,就连张证书都没有。(证书是参与奖)也就是说这位黑巫师没去参加过任何一项赛事,难怪学校会看他不顺眼把他蹬掉。
“去比赛然后拿奖”是各个研究室室长的义务,这个说法虽然没被上纲上线,整间学校却是心知肚明的。各个室长心里也有谱,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就会自发自地加大研究力度并且选择合适的参赛人选。这已经在德姆斯特朗形成一种模式,专门为去拿奖的集训模式。
一般说来大型国际竞赛的日期都是规定死的,就像麻瓜世界的奥运会,间隔几年,在哪个月的哪一天开赛,都有迹可循、有案可查,不会出现令人措手不及的变动。就因为如此,只要临近某个赛程的时间段,学校内将要前往参加的实验室就会进入全员戒备状态,闭门谢客不接受任何来访。尤其是被点名去参赛的同学,更是风声鹤唳一惊一乍,多少显得有些神经质。
海姆达尔曾经亲眼见过这样的学生,还没正式启程去比赛,就已经面黄肌瘦好不憔悴。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方面都绷得太紧,用这种精神面貌去面对比赛,估计还没进场自己就先崩溃了。
前些年不太清楚,近几年德姆斯特朗的得奖率每况愈下,只有几个得奖大户仍然在坚挺死撑,其它研究室几乎颗粒无收,前景不容乐观。如果每位参赛者都是这般草木皆兵、精神恍惚,难怪总是拿不到奖。
在收到糖耗子基金会寄来的入选通知的第三天,餐厅门口贴出了参赛名单,上面明明白白写着各参赛学生的姓名年级、赛事名称、比赛项目、比赛地点时间,以及将要出发的时间和赛程需要的时间等。所有的都这么写,唯独海姆达尔特殊,只有三个名称:他的姓名年级,赛事名称,比赛项目名称——海姆达尔·斯图鲁松(一年级),糖耗子国际未成年巫师大奖赛,飞天扫帚。就完了。关于该赛事的举办时间地点都没有注明。
一般说来,学生收到参赛通知以后就可以不管事,只等开赛了。那种向学校请假的事由归该学生所参加比赛的赛事组委会统一办理,该组委会依据该学生的参赛项目写信给学校,算是一种公开的公事交代。
糖耗子组委会一定已经替海姆达尔请过假了,学校一定也收到该组委会的通知信函,不然他今天不会榜上有名。问题是组委会没有告诉学校赛程的具体安排吗?其他参赛学生能够根据这个榜单知道很多事情,根据此榜单合理规划时间,海姆达尔却和没看之前一样,仍是一问三不知。
要不是海姆达尔之前特地就糖耗子奖去校图书馆查阅过相关资料,眼下他一定会茫然不知所措,就和周围看过榜单的学生投向他的同情莫名的目光一般令人无可奈何哭笑不得。
糖耗子大奖赛创办于1731年。是一项距今已有26年历史的国际比赛。每5年举办一次。包含范围之广、参赛人数之多、比赛项目之繁曾创下过前所未有的记录。可以这么说,当今世界没有一个未成年巫师比赛能和糖耗子的规模相提并论,但是与其他明显带有功利性的甚嚣尘上的赛事不同,糖耗子明显要黯然失色许多。
它只在国际魔法师联合会那里存有档案记录,开赛比赛前例行告知。没有轰轰烈烈的宣传造势,不涉及任何国家或地区的魔法部,也不和任何巫师世家或个人挂钩。基金会定出组委会成员,组委会负责统筹安排关于比赛的一切事物,该赛事有奖品奖杯但不设立高额奖金。
每一届糖耗子大奖赛的比赛项目并不一致,大赛组委会在比赛前一年制定出下届大赛的比赛内容然后公布出来,根据内容选定场地,它不是规定死的赛事,没有固定的项目和场所。对本届比赛项目有兴趣的未成年巫师能够获得一年的准备时间和半年的报名时间。具体的赛程安排将由组委会统一发信通知本人,并不直接经过学校。
让海姆达尔有点奇怪的是,他在查阅历年赛事安排时发现,1821年、1826年以及1831年连续三届的比赛项目都是一模一样的门钥匙制造。除了这三届,其他年份虽偶有重复,却没这三年那么离谱。难道19世纪上半页比较流行门钥匙制造?
“嘿,海姆达尔!”
海姆达尔回头:“嗨,鲁克。”此人是一年级学生,同莱昂一样也加入了魔药研究室。或许他真的喜欢魔药学,以至于在参加过几次魔药研究室的活动后不再盲从地排斥害怕莱昂,反而对其极高的魔药学天赋佩服不已。因为莱昂在所有一年级学生中只和室友海姆达尔走的比较近,连带着鲁克也和海姆达尔亲近起来。
鲁克指着榜单,“你要去参加糖耗子大赛?”
海姆达尔耸耸肩,“上面都有我的名字了。”
鲁克仰头又看了一回,不解地迟疑道,“但是上面除了名称什么都没有……”
“只有继续等了,组委会那边肯定会有行动的。”海姆达尔一边说着一边和鲁克走进大门,准备去吃午餐。
海姆达尔对飞天扫帚并不精通,曾经跟随艾文·班森去飞天扫帚研究室实地参观过,这是他至今为止最为感性的一次接触体验。老实说要不是别的大赛报名时间全部过期,他也不会选择糖耗子。压根就没得选。海姆达尔的想法是尽量多接触外面的世界,了解一下国际水准,多去学习学习取取经,咱不能搞闭关锁国那套,实在不行拿个参与奖回来也比什么都没有强,至少本学期末面对评估的时候不会囊中羞涩什么都拿不出手。
“糖耗子大赛参与方式简单,但是要在比赛期间月兑颖而出却很难。”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两人楞了一下,回头看见几个同学跟在他们后面走进了餐厅。
那个说话的胖学生看他们俩朝自己看来,于是赶紧续道,“我姐姐的同学曾经参加过,我是听我姐姐说的。”
“然后呢?你姐姐还说了什么?”四周忽然涌上来一大拨人,全是早已瞄准他们这边的一年级学生。这些孩子一个个又焦急又好奇,看上去比海姆达尔更像要去参赛的选手,热衷的不行。
海姆达尔简直受宠若惊,他惊讶地小声问着鲁克,“他们这是怎么了?”
鲁克笑嘻嘻地回答,“因为你是一年级里唯一一个要去比赛的,能参赛本身就代表了一种光荣,不止他们,我也很期待很高兴。”
德姆斯特朗的现实就是如此,不参加研究室就没有参赛资格,而一年级的学生根本不可能被选上去比赛,一来缺乏资历没有经验,二就是一年级人小势微没有发言权。眼下一年级里好不容易出了个要去比赛的“金蛋”,这等好事让所有的一年级都想为海姆达尔鼓劲,贡献出自己的一份绵薄之力,在看过外面那张“极其不负责任”的榜单以后,他们焉能无动于衷?
敢情他是正赶上实验研究室的好处了,整个研究室室长是他,室员是他,打杂的是他,如果倒霉要被踢掉,那肯定也是他。真是一人吃够全家管饱。
那个胖同学吃惊于自己的言论竟引得那么多同学的关注,也不敢再吊人胃口,连忙说道,“我姐姐不是亲身参与者,她也是听她的同学说的,想要在糖耗子大赛上拿奖很难,我姐姐的同学也不过是个参与奖,她那个同学在布斯巴顿可是出了名的三好学生,几乎年年拿第一……”
餐厅长桌上坐满了一年级学生,他们全都拢在一起聚集在那个发言者的四周,这番奇景自然引起了其他年级的关注,不知不觉间也聚拢了为数不少的其他年级的师兄们。
德姆斯特朗从没有派学生参加过这个比赛,好奇和新鲜感是引起注意的主要因素,再加上糖耗子奖曾经名噪一时,虽然现在隐隐有被其他大赛压过一头的感觉,其本身却并不输于任何赛事,因而当有人说到该比赛的事情,学生们不由自主地驻足聆听。
长桌上,那胖学生仍在发言:“糖耗子大奖赛每一届比的内容不同你们知道原因是什么吗?”
众学生们摇头。
那胖学生做了个鬼脸:“因为比赛内容是靠抓阄决定的。”
“抓阄?”惊愕的叫声此起彼伏,为这个“骇人听闻”的真相呼号。
海姆达尔也很吃惊,比赛内容如何定夺书上倒是没写。突然想起那连续三届的门钥匙制造,心头突生一股无力感。原来如此。抓阄也有听天由命的意思,老天注定让你三届比一样的,又有什么办法呢?即便15年来比相同的玩意儿也绝不更改,结果什么就是什么,这个组委会倒是敢作敢为牛得不行。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翅膀扑棱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一只陌生的猫头鹰飞入餐厅并在海姆达尔上方投下了一封信件。猫头鹰完成任务后不做逗留直直飞了出去。
海姆达尔拿到信以后当场拆开,信封里包着厚厚五页信纸,迅速扫了几眼第一页的前几行,四周围的期待眼神越来越灼热,令他无法忽视,他也没有遮掩,开口道,“是糖耗子组委会寄来的,具体的赛事安排出来了。”
众一年级们轰叫一声,朝他围拢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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