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些东西后,小白抱着被子呼呼大睡。
何雨莫坐在窗边,翻开“未蓝”来看。十天后,何府被灭门。二十天后,小白也死了。
和小白边玩边往南走。通往玥瑾国的船只有在南部。因为贫穷,船只有限,三天才发一艘。小白是很开心,被幽闭这么久,好不容易才有了自由。何雨莫却越来越沉重。
第十天,待小白晚上睡熟后,何雨莫一个人赶回何府。
轻推一下大门,“吱呀”一声,大门却自己开了。一片死寂。空气中流动着血腥的味道,隐隐暗示着刚刚经历的一场巨大的浩劫。
府上的侍卫和婢女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面目狰狞。眉间的青灰,失去光泽的双眼,泛着靡靡的死气沉沉的场。
走到正堂的院前,一眼便看见,爹被高高地钉在大树上,千羽箭正正刺在他的心脏的位置,黯淡无光。爹的双眼突兀地突出,似是死前仍有未了的牵挂。血还在一滴滴地下流,双脚悬空的下方,泥土被染得漆黑。
何雨莫走过去,颤抖地抚上他的双眼。
转过身,却见老师浑身筋脉全断,胸口上刻着血淋淋的字:第十二,请在十天后为自己可笑的谎话付出代价。
那个凶手,也是瓷缘签的拥有者么?
何雨莫把府上的人都安葬在了庭院的草坪里。在你老师和爹的面前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何雨莫心不在焉地走回去。她不是可以预见的么?她难道一点也改不了未来么?明知道会出事,为什么她还是什么也不做?为什么。
空旷的长街,夜凉如水。
却听见不远处传来低低的哭声。
何雨莫抬头却见小白赤着脚,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在街上狂奔,东张西望,似乎在寻找什么。
何雨莫慌忙跑过去,“小白!”
何慕白回过头,连忙向何雨莫跑过去,生气地瞪着何雨莫,眼泪却不停地掉下来。
何雨莫心一沉,“怎么了?”
何慕白喘着气,哭音浓重,“为什么,要丢下我一个人走掉?以为我睡着了什么也不知道吗?”说着,一**坐到地上,揉着眼睛大哭起来。
何雨莫蹲抱住他,眼泪也是不由自主,“对不起,对不起。我绝对不会再离开你的。我一定会保护你!一定,会没事的。”
何慕白伸手把她按进怀里,用力地勒紧,似乎要将她融入骨血,双手不知轻重地捶打着她的背,“大坏蛋!小莫,是个大坏蛋!”
“咕噜咕噜”,他的肚子叫起来。
何雨莫抹了一把眼泪,抬起头来对他笑,“小白是饿了才醒过来的对不对?我们去吃鸡腿,好不好?”
“好啊!”小白放开她,从地上站起来,开心地拍着手。
回到客栈吃完东西睡觉。才刚躺下,何慕白便八爪章鱼似的缠了上来,把她抱了个死紧,双目灼灼地盯着她。
何雨莫脸红,“小白,你怎么了?”
“哼,别以为我忘了!这样省得你一个人再逃跑!”
何雨莫失效,侧过身,脸颊贴上他的胸口,双手环着他的腰,“是是是。这样放心了吧,三少爷?”
“恩恩,这还差不多。”
他的呼吸声马上均匀了下来。何雨莫听着他有力的心跳,用力捏紧了自己的双手。
那个瓷缘签的拥有者,能一个人干掉整个何府,连老师和爹地都死得那么惨烈,想必他的身手极高吧。那她该怎么办?救出小白的时候,看守的侍卫忌惮她的身份,怕伤了她,才让她得以毫发无损地逃月兑的。那要对付那个人,她又该怎么办?
用力地抱紧何慕白,她不能连他也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