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一宁带了妹妹去公园玩,可是妹妹怎么会喜欢跟这个上大学的哥哥在草坪上踢足球?一进公园,妹妹碰到了同学,就飞快的消失了,好吧,这个美丽的下午,叶一宁被“甩”了。m
踢了一会儿球,也累了,找了一处阳光盛开的草坪,顺势躺下来,打算眯一会儿。
“喂,醒醒。”叶一宁的脚被人踢了一下,他睁了睁眼,望着前面蹲着的一个女孩儿,眼睛圆圆的,正乐呵呵的冲他笑。原来是虞素岩。
“你来这做什么啊。”叶一宁没好气,自上次在虞家被她噎得够呛,他对她就敬而远之。
“还生气呐,小心眼儿!”虞素岩看了看,直接也坐在了草坪上,看出叶一宁的不欢迎,倒也不恼火。“你上次莫名其妙的跑到我家来,喊出了我的外号,问你你又不说,我还没生气呢,你倒先生气了,你说,可有这样的道理没有呀!”
虞素岩自小在香港长大,虽不是地道的港人,却言语间多少带了些腔调,特别是说到“没有呀”这三个字时,会化成“某啊”的音。叶一宁听着不禁笑了。寻思了一下,自己那天的行为确实也不太妥,你都不够坦诚,怎么要求别人以诚相待啊?
“我认识一个从国外回来的操盘手,听他说起过你的名字,后来发现咱们是校友,就确认一下。”
“他叫什么名字?”
“韩训,你认识吗?”
虞素岩想了半天,没有印象,就说:“不认识。可是你怎么知道我家住回巷啊!你跟踪我?”
“你想太多了吧,我去买米糕的!碰巧看见你而已。”叶一宁好气又好笑,还跟踪,我是有多无聊啊,还要跟踪你!
虞素岩恍然大悟,弄清楚来龙去脉,“原来是米糕啊!嘻嘻。”仍不忘打趣!“你吓死我了。”
叶一宁心想,八成她是有什么事吧,不然不至于要藏起来,还这么怕人知道。
误会解开了,两人就聊了起来。叶一宁发现虞素岩是比他们同龄的孩子多了一些心思,但总体上还算得上是个风趣健谈的人。
“我的事,请你对韩训保密。”虞素岩说,具体韩训谈她什么,叶一宁没有细说,她也没细问,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肯定的,我们之间的约定。”叶一宁伸出了手掌,虞素岩愣了下,拍了上去,清脆的一声击掌。“可是,我能问你些问题吗?”
“嗯,说。”
“你认识很多操盘高手吗?”
“呵呵,哪有啊,混个名儿而已,再说了我这么年轻,别人只是看我叔叔的面子,我就是个跑腿儿的。
“你叔叔不是开药铺的?他不是大夫吗?”叶一宁惊诧地问。
“嗯,叔叔出身中医世家,是大夫,但同时也是一等一的操盘手。”
“哦,我懂了,你的技术就是叔叔教的喽?那你父母呢?”叶一宁似有所悟。
“不在了。”提到父母的时候,虞素岩神色暗淡下来,自她记事开始她就同叔叔在一起,连父母的模样也不曾知道。“他们很早就过世了。”
叶一宁忽然觉得自己问错了话,谈及了虞素岩的伤心事。“你能给我讲讲你叔叔的事吗?”
“你能保证保守秘密吗?”
“我发誓。”叶一宁故作搞坏的举起手来,同时将右手盖到嘴上,逗得虞素岩咯咯直笑。
虞素岩就把自己和叔叔以前在香港股市的往事描述给他听,选了几个有代表的股票给叶一宁分析看。
“流传的操盘手排名榜你知道吗?”虞素岩故作神秘地说。
“啊,没听说过。”叶一宁兴致盎然:“叔叔排几?”
“这个。”虞素岩竖起了大拇指。“老一。”
“哇,这么厉害,那你呢?”
“我二十名开外了。不值一提。”
这么一听,叶一宁顿时泄了气。原来他在玉河路营业部建立的那点信心已经彻底被打击了,被一群老头老太太称作股神有什么值得炫耀的,在真正的高手面前,什么都不是。
“那你叔叔现在还做盘吗?那天没见到他。”
虞素岩叹了口气。“去年我们去上海度假,有人找叔叔,叔叔就跟他们走了,嘱咐我回家等他,到现在叔叔都没有回来。”
“啊,那不会出什么事了吧,你一个人在四无堂?”
“别胡说八道,叔叔才不会出事咧!”
“我错了,我错了。”叶一宁赶紧住嘴。
“该你了。”虞素岩说:“我的故事说完了,该讲你的事。”
“我没什么故事,我的人生太平淡了,没有你们的传奇。”叶一宁想不出什么好说的,就把父亲叶朗跳楼,自己负债千万的事大致说了一遍。
“一千万啊,多大点事儿。”虞素岩若无其事的拍了拍叶一宁,“没事,你只要用心,很快就能还上了。”
“你教我?”叶一宁笑着试探她。
“我教你赚点钱可以,但是操盘教不了。”虞素岩连连挥手。
“为什么?”
“叔叔说我最多就是个打劫的,做不了正主。性格原因。”说着无奈的撇撇嘴。“有多大盘子吃多少饭,这事儿得认命。”
“呵呵,那你让叔叔收我做徒弟吧。”
“这我更做不了主啦。不闲聊了,我要走了!”
“去哪?”
“回家晒药!”
“我帮你。”叶一宁拿起足球,远远望了一下,找不到妹妹一然的影子。干脆拉倒,随虞素岩回四无堂晒药去。一个女孩孤苦伶仃的独自在他乡,也怪可怜的。
“还挺勤快,好,不许喊累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