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精的味道混杂着烟味,宋天真立刻皱了眉头,这不是一个水到渠成动情所致的吻,她知道对于沈溥来说,这不过就是一个怒气冲冲带着惩罚味道的吻。
他这是在干什么?!沈溥忽然反应了过来,马上松开了怀里的宋天真,立刻就像是见了鬼一样后退了几步,他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他绝对没有想到自己会吻宋天真。
“你走啊!赶紧走!”沈溥气急败坏,指着门对着宋天真大喊。
宋天真脸色发暗,连一双波光盈盈的大眼睛也灰败无比,她嘴角微微扯了扯,然后用衣袖擦了擦自己刚刚被沈溥吻过的唇。
这一个动作简直刺瞎沈溥的眼,他丝毫没有想到过有一天宋天真居然会嫌弃他。他也不知是什么心理作祟,脸色顿时一变,“啪”一下大长腿又上前迈了一部,重新拉住了宋天真。
他脸上带着几分顽劣的笑,看着宋天真有些嫌弃的侧脸,又再一次重新吻了下去。
“唔……”宋天真丝毫没有想到他让她走之后,又再会来这一招。这一次又跟上一个吻不一样,上一个不过就是气急败坏的一碰。而这一次,沈溥使坏咬了咬她的唇,她疼得不由得张开了嘴,而他火热的舌正好钻了进去。
血腥味充斥在口腔里,宋天真欲哭无泪,她忽然间想到眼前亲吻着他的男人曾经也这样亲过无数的女孩子,他们调笑并且打情骂俏,甚至还有些是金钱交易。她顿时浑身发冷,而沈溥正死死地抱住她,脸上的表情她看得一清二楚,没有一分情谊,有的只是讽刺一样的愠怒。
“卧槽。”沈溥一下子撒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宋天真抹了抹自己唇边的鲜血,她刚才狠狠咬了一口。
她蹲,开始收拾呗沈溥踢倒在地的行李,箱子已经被踢坏,宋天真却没有管,收拾了一下就站了起来,很快,她打开了门。“磕嗒”一声宋天真行李箱“骨碌骨碌”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沈溥脸上依旧火辣辣的,就仿佛宋天真给的一巴掌就像是印上去一样,他狠狠地擦了擦嘴角边缘的血,大步一迈,立刻拐弯进了酒窖。
他真的是发疯了,脑子有病,沈溥暗骂自己一声,宋天真出去不是很好么。他以后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再也不会有人在他面前假装正宫太太的模样,笑得一脸天真。
她出去应该正好合自己的心意,沈溥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却打开了一瓶红酒。手机铃声依旧响起来,他看了一眼名字,还是钱乐乐,嘴角扯了扯,地下室信号不好,接起来声音都是断断续续的,沈溥觉得烦人,很快就挂了电话,也没听清楚钱乐乐到底在说什么。
宋天真从湖东别墅出来,很快就打到了车,她这次出来将自己全部的家当都拿了出来,现金、首饰还有存款。可是她却不知道去哪里。
分居的事情闹出来之后,很多人找过她,可是她一个人的电话都没有接,尤其是宋家的电话。宋天真想了想终于还是报了附近一家酒店的名字。
新开的五星级酒店,大厅里纤尘不染,人少就显得环境更加清幽。宋天真拿着沉重的行李办完入住便到餐厅吃饭,却没想到看到了钱乐乐。
这是自从她上次在学校见到哭得可怜的女孩之后,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钱乐乐。出乎她意料的是,不过就短短几天的时间,钱乐乐好像完全变了个样。从前扎着马尾朴素的小姑娘不见了,有的,只是一身奢侈品,妆容精致的女人。
而她的对面坐着一个理着平头,脖子里挂着一条金项链的男人。
宋天真看到钱乐乐拿出了一个包递给了对面的男人,凭她的直觉,宋天真觉得那是一袋子现金。钱乐乐好像做过无数遍这样的事情,一点儿也没有紧张,熟门熟路就像是吃饭一样。
她打算当做没有看见,低头继续吃饭。可是没想到的是,钱乐乐主动坐了过来,她试着叫了一声:“宋老师。”
宋天真避无可避,心里却直犯恶心,她混到今天地步,自己责任重大,如今还要面对丈夫的情人,她不止难受,并且觉得可悲。
她终于抬起了头,扯了扯嘴角:“坐吧。”
现在的钱乐乐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家教良好的名媛淑女,可是她还是有些局促,她知道宋天真看到了全过程,想了想便解释道:“我们家有两个小孩,我还有个哥哥,也在布桑,开了个门面,却得罪了黑社会,总是来要钱。之前我都是靠打工存点,但是数额太少,他们缠得太紧。”
“嗯,沈溥给你钱了?”
钱乐乐一下子被戳穿事实,低了低头:“是,我用了他的钱,给了他们,以后就不会来骚扰我了。”
“哦。”宋天真点点头:“其实你也不必向我解释,是你自己的决定。”
钱乐乐有些失望,大概是看宋天真不是特别在乎的模样,觉得自己这番解释是自找麻烦,她点点头只说了一句“对不起”就站起身走了。
宋天真不曾想到,这家酒店选得如此之巧,她吃饭的时候遇到了钱乐乐,而当她上电梯的时候,却看到了从里面出来的赵铎安,旁边还站着一位中年妇人。
正好碰了个对面,宋天真只是点点头,赵铎安没有说话,反而那个中年妇人却叫出了她的名字:“天真?”
宋天真觉得奇怪,对面的人便笑笑说道:“我是沈溥的妈妈。”
沈老爷子千叮咛万嘱咐去接的人就站在了自己面前,宋天真抿了抿嘴,终于还是叫了一声“妈妈。”
卢西笑了笑,拉过了她的手,拍了拍:“你乖。”
“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上去了。”
卢西欲言又止,却还是点头:“好的。”
宋天真似乎像逃一样,很快就进了电梯,在电梯门合上的那一瞬间,她却突然听到,赵铎安对着沈溥的妈妈叫了一声:“mum”
她以为自己听错,随着电梯的上升,很快便将这一声抛在了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