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涛脸一黑,放开那女孩,让你来么?他看了一眼有些激动地盖伦,随后扒了几个残兵的衣服,凝成一股绳将早已失去反抗之力,此时昏迷倒地的卡特琳娜绑成了肉粽子,虽然很容易挣月兑,但总归心里多了一丝安慰。
盖伦望着死尸遍布的战场,和不远处因为大地颤动早已结束大混战的双方士兵,忽然心中升起一股劫后余生的喜悦,在这一刻,什么雄心壮志,仿佛都化为乌有,烟消云散,或许一切的一切,都不如活着重要。
他摇了摇头,看着一旁好似在补刀一般的董涛,语气有些奇怪的说:“你就不想问我些什么嘛?”
满地的尸体,居然全部死了,没有一个只剩一口气,董涛有些晦气的挥了挥手,语气里有些不满:“你如果想说,就说出来,我不会阻拦,也不会记下,你要是不想说,我也不会去问,反正战斗一结束,我就立即申请退伍,逃离这个大恐怖的死地。”
盖伦拄着巨剑,忽然轻声笑了笑,他推开巨剑,丝毫不顾遍地的尸体与散碎的尸体碎片,盘腿坐下,轻声道:“不管怎么说,这次任务能够完成,还是多亏了你啊,若真的是我一人对付这个刺客和符文法师,只怕最好的结果也就是落荒而逃。你放心吧,只等战争一结束,我就会向军部回报你的战绩,给你决计想不到的大封赏!”
董涛惨然一笑,这种险些丢了性命的封赏他宁可不要,而且这次胜的实在是太过惊险,如果刚才不是大地颤抖,地势忽然发生变化,只怕此时的自己真的就和他脚下的这些尸体一样,被卡特里娜绞碎心脏,奔赴黄泉。他有些恨恨的踢了踢那昏倒在地的男孩:“你的任务目标其实只是他一个么?”他一边说着话,一边将那男孩手指上的戒指撸了下来,拿到手心一看,居然是三个多兰之戒,合计能给他增加240点的生命值,45点的法术强度,每次击杀小兵还会增加6点的法力值,如此一来,他的生命值已经飞跃到了721点,只有三级的他居然比六七级的小兵生命值还要高、多,再加上技能的话,以他现在的实力,斩杀落单的六七级士兵应该不成问题。
盖伦看着董涛的动作有些皱眉头,只是想起他帮助自己解决了一个大敌,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再说了他的任务目标只是生擒那男孩和他手中的法杖,戒指之类的东西,任务里倒是没有说明,既然如此,他也好得做个顺手的人情。
卡特琳娜的飞刀对自己没用,而且符文这种东西在佩戴的时候已经沾染了原先主人的气息,即便夺走了,也是一块废石头,他也懒得再搜刮卡特琳娜的财物,而且看盖伦的意思,这两人还杀不得,他也不好太过分,那加40法强的爆裂法杖虽然看起来眼馋,但对于目前只有两个技能的自己来说,也并不是很紧缺,尤其是一个嗜血,跟法强更是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盖伦看着董涛终于安稳下来,脸色稍霁,他沉声道:“你我今天生死与共,我也不妨跟你说个明白。其实我并不是正规军的人,我是隶属于陛下直接掌控的贵族卫,此次的任务就是接到线报,前来抓获军队历练的德克萨斯王子。”
德克萨斯王子?董涛瞧了瞧如同死猪一般的男孩,有些鄙夷的撇了撇嘴,王子居然连一个大件都没有,真是让人生气啊,只是在经过了半个月之后的大战后,他就已经开始嘲笑自己这种想法了。只是为了完成任务,那十余个士兵尽皆成了棋子,而且是被抛弃的棋子,如果自己不是运气好,恐怕也是其中一员。不过就算没有盖伦欺骗他们奉行什么作战计划,那十余个受了重伤的残兵只怕今天也逃不月兑一个死字。
盖伦见他脸色变化,也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第一次出任务的时候,他何尝没有过月复诽与不满呢,只是时间长了,他也明白这样牺牲少数人的利益,满足大部分人的利益,在这个乱世危年,没有什么不对,想要活着,就只能依靠群体的力量,而当这个群体面临危机的时候,就必须要有人为此付出一些代价。
董涛吐了口气,人命如草芥啊,他望着蓝的深邃的天空,心里有些感慨也有些无力。半晌,他将卡特琳娜扛在肩头,对一旁有些郁闷扛起德克萨斯王子的盖伦说:“那么接下来呢,要做什么?我可是已经忍不住快要逃离这处战场了。”
夜,无月。
董涛有些郁闷的看着盖伦:“为什么不回军营?过了这片树林,前面不就是咱们德玛西亚军队的火光么?你既然擒获了德克萨斯的王子,那就要赶快躲进大营,避免追杀啊!”
盖伦摇了摇头,他扯了扯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然后围在脖颈上的围巾,拨拉着火堆里尚未燃尽的枯枝,低声道:“大营里虽然千军护卫,固若金汤,但难免有内鬼混入其间,一旦走漏了消息,只怕危险更甚。”
董涛其实心里明白,只是他实在是不想跟着盖伦,绑架德克萨斯王子和大元帅的女儿,这是何等的罪责,只怕前来追杀的都是盖伦这样的强者,自己的本事自己清楚,他能够战胜卡特琳娜,其实还是天大的侥幸,再也不可能复制一次,他可不想过着随时可能脑袋搬家的生活。
一旁被绑的卡特琳娜早已醒来,只是碍着身上的伤势,她也只是静静地躺在泥土上,望着宛如自己前途一般黑漆漆的天空,盖伦的实力足以压过她了,再加上一个飞刀技术极为诡异的小兵,她此时若是想逃,只怕还有些不可能,那一旁的王子就不用指望了,盖伦可不会为他准备食物与水,身体虚弱的他,此时恐怕连凝结空气中的能量都做不到。
看着盖伦灭了火堆,董涛将最后一口有些生硬酸涩的烤兔肉塞到嘴里,随后看着脸色苍白,不时有冷汗滑落的卡特琳娜,眼中闪过一丝怜惜,此时在想到卡特琳娜险些杀了自己以后,他将这一丝怜惜收起,随后装作无事的说:“卡特小姐,我们兄弟也只是暂留两位几天,只等这次事件结束,两位也就可以恢复自由了。”
本已心存死志的卡特琳娜,闻言一怔,随后冷笑一声:“你也不用说这种宽慰人的话,我要死你们也拦不住,你们若是想从我们两个身上套取什么情报,那就不用白费心思了,还不如直接一刀砍过来,老娘绝不会皱皱眉头。”
看着最多也就二十岁的一个女孩自称老娘,董涛有些好笑,不过听她的口气不像那些德克萨斯人一样张口闭口的德玛西亚虚伪,蠢驴之类的脏话,董涛对她倒也有了一丝好感,能够尊重对手甚至死敌的人,可真正不多,人总是在不断地贬低自己的敌人,以此满足自己的虚荣心,可是仔细想想,若是你把你的死敌贬低成了蠢猪蠢驴,那你又得蠢到什么地步,才会和蠢猪蠢驴是死敌?
盖伦看起来对卡特里娜也有了一丝好感,尊重,无论到哪里都是相互的。不过盖伦却迅速的掐灭了这一丝好感,敌人之间,只能有尊重,不能有好感,有了好感,就会有所顾虑,出手之时就会延误,死的人就是自己。
已经快到深秋了,夜里有些凉,盖伦怕暴露了目标,又熄灭了火堆,躺在冰凉刺骨的泥土上,靠着有些硌人的树干,董涛把玩着手里的多兰之刃,慢慢的睡着了。
许是累了,睡得很沉,很香,没有做梦的心思,也没有那个体力。
过了不久,他心中一惊,却见盖伦有些郁郁的推着自己,他抱歉的笑了笑,说好了一人睡两个小时的,怎么一睡着就给忘记了,他赶忙揉了揉眼睛,朝盖伦点了点头,后者慢慢的放松呼吸,睡了过去,只是董涛却有种错觉,他好像只是身体在休息,而大脑还在运转,六感皆存,仿佛只要有任何的风吹草动,他就会醒来,董涛叹了口气,看来自己要学的还有很多啊,不能坐井观天,小看任何人啊……
也不知道那王子是没心没肺还是心特别宽,被人擒获,身体如此羸弱,居然还睡得的很香,咬牙放屁说梦话,一样不少,反观卡特琳娜,董涛就有些敬佩了,她神情之镇静令人吃惊,纵然腿骨断裂,盆骨受损,她也未曾发出一句惨叫,只是任由冷汗滑落,面上依旧冰冷,偶然还会带着一丝不屑的笑容。
静坐半晌,董涛忽然走到卡特琳娜身前,女孩有些发愣,也不知他要做什么,只是平静的看着他,仿佛这世界上没有什么能够拨乱她的心弦。董涛盘膝坐在女孩身前,心里有些感慨,这等程度的美女,前世莫说坐在一起了,就连说说话,恐怕都不能吧?额,虽说现在的情况有些特别。
董涛犹豫了一下,随后说:“卡特小姐,真的不想不知道如何解除你妹妹的诅咒,使她恢复人身么?”
卡特琳娜摇了摇头,抿了抿有些干裂的嘴唇:“对我来说,那根本就不是诅咒,而是赐福,想想她一个没有任何力量的普通人,忽然就拥有了百毒不侵与海妖的力量,那是何等的强大,要是再自怨自艾,那就真是不知好歹了。”
p:一个推荐都没有,额,我到底是个多大的杯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