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拒绝了?”秦子硕一脸的不可置信,他无法想象居然会有女人拒绝跟自己见面,还是在他主动提出的情况下,“你确定吗?”他再次反问,以为自己听错了。
张玉玲冷哼一声,忿忿道:“我当然确定了,你表姐说那女孩子的姑姑说了,觉得咱条件太好,高攀不起,所以就没必要见面了。哼,什么高攀,分明是没看上咱们家,所以才拿这套说辞来搪塞,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天仙啊,这么高的架子,我倒是要看看她能嫁什么好人家!”
她本就对那女孩儿不满,长的美什么的不过是儿子的一面之词,在这村野之地,若是真有那样出众的人儿,媒人早就上门了,还能等到现在都没一点声息?自己这个傻儿子不定是被人下了套了,现在的女孩子心计多的是,为了嫁入豪门什么招儿不用?凭自己那点儿姿色故意来了一出儿‘意外碰面’,以为就能攀上高枝儿,真是不自量力。
现在可好,人家又明明白白的拒绝了自家的上门求亲,这不明晃晃的打他们老秦家的脸么?方圆几十里谁不知道她儿子可是最挑人的,从来只有他拒绝别人,还从来没有女人拒绝他呢,不识好歹。
越想越咽不下这口气,张玉玲拉了儿子坐下,泠然道:“这事以后不许再提!既然人家不愿意咱们不妨也把姿态放的高一点儿,世间长的好看的女人又不只她一个,咱慢慢找,啊?”
“为什么不提?”秦子硕笑的阴鸷,平日里他总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可真的发起怒来好多人怵他。这次栽了这么大的面子他能罢休?丢人是一方面,不甘心却是占大部分,想他第一次动了心思想把一个女人娶回家,结果人家连机会都不愿给,不知道是欲擒故纵呢还是本心如此,不论是哪个,他秦子硕还偏就看上她了。“她不是不愿意么?我还非得让她同意这门亲事不可!”
一听这话张玉玲就急了,儿子从来都是执拗的厉害,可这哪儿是小事儿啊,在终身大事上赌气,那不成心毁姻缘嘛,更何况毁的还是自个儿的,当下急急道:“子硕啊,你听妈说,那女孩子分明是心里有了人了所以才没看上咱家,我听人说她刚答应了一家人的求亲同意跟人见面,而且媒人跟你表姐还是同一天上的门,这说明什么?说明那女的本来就不单纯,不定是勾搭了哪个男人俩人一通气才跟家里这般说的,不然她怎么能放着你这么好的条件不要去相看一个穷小子呢?”
她故意不说人家的媒人是先上门的,想要断了儿子的念想。以张玉玲对儿子的了解,只要他出门一两个月,在那花花世界纸醉金迷些日子,回来绝对会把这事儿抛在脑后,现在这种表现不过是不甘心而已,就跟他小时候得不到玩具不罢休是一样的心理,其实他未必有多么喜欢那个玩具,就是想得到罢了,她太了解自己的儿子了。
“不可能!”秦子硕一口否认,秦琼告诉过他,除了出门摆摊,户肖肖平日里从来不出门,就算是那三天出去做生意也从不和陌生人主动搭讪,高中只读了一年就退学了,她同学说她从不和男孩子接触。可见她平时非常自律甚至于有些自闭了,他怎么也不相信她会和其他男人有暧昧,肯定不是老妈说的这个原因。
“怎么不可能?”张玉玲看着儿子颇有些气急败坏的模样闲闲道,“你才认识她多久,也就见了一面而已吧,她是什么人你清楚?我告诉你,永远别小看女人,不然吃亏上当的就是你自己!”当妈的以过来人的身份给儿子忠告,她什么没见识过?自认一个十七八的女孩子还是看的准的,这样的女人,绝非善茬。
儿子沉默不语,张玉玲担心之余又有些心酸,儿子长大了,不再是小时候天天缠着妈妈抱的孩子了,现在就想着娶媳妇,还这么意志坚定,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把老妈给忘了,想想都难受。
适时地转移话题,“好了好了,今天星期五,你妹妹放假,你去接她去吧,她最欢喜你了,你爸去接她小丫头都不乐意,脾气大的很家里的俩小的都把大哥当偶像看待,对他崇拜的不得了,在他们心里,估计分量最重的并不是父母,而是大哥。
秦子硕看了看时间,抓起茶几上的钥匙往外走,没走几步又停下来,回过身对他妈道:“那边我就暂时不过去了,我会跟爸说让他另派人看着没等老妈斥责的话说出口,他就大踏步出了屋门。
“臭小子,鬼迷心窍了吧你!”张玉玲嗔他一声,却也任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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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时候,大伯一家过来了,见了肖肖,递给她一沓东西。
“肖肖,这是你的信,给你捎来了大伯是一个很慈祥的人,对肖肖也一直不错,每周集齐一定量的信都会给肖肖送过来,顺便过来看看父母。
“谢谢大伯肖肖接过那些信,看到信封上熟悉的字体,由衷的微笑变成难言的心酸,只是她掩饰的很好,不会让家人看出来。
户碧云也还没走,正拉着户碧文在角落里说话。
因为对方催的急,户碧云这边一得到准信儿就跟那村长的儿媳妇说了,反倒是那家还没顾得上回,想着等回去再说。
刚才爸妈都在,户碧云怕他们担心就隐去了秦家的一些情况,现下避着二老,单独跟弟弟交谈。
“碧文啊,其实秦鸣超整个人,也是黑白两道都吃的开的人,咱这么直白地拒绝人家,你看会不会……”
事实上她一直都在担心这件事,要是见了面再拒绝那还可以说性格不合,现在这种情况,想想都觉得悬,而且对肖肖也有影响啊,除非这次这个能成,不然以后谁还敢给肖肖说亲事?
“秦鸣超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我想他还不至于为了这么一件小事跟咱家为难凭他学生时代对他的印象,直觉秦鸣超不像那种斤斤计较的人,他俩那次单挑最后不也握手言和彼此对对方佩服的不行么,为这种事,户碧文觉得他不至于。
“瞎!秦鸣超当然不会计较,可他那爱惹事儿的老婆就不一样了,要是在乡里乡亲中一宣传,到时候谁还敢上门给肖肖说亲?人家会说你拿乔、架子大,这样的媳妇不能娶说着又叹了口气,“你长年不在家所以不知道,他那老婆厉害着呢,六个妯娌谁也不是她的对手,平时仗着老公儿子的势霸道惯了,谁都不敢惹她
户碧文眉头皱的更深,“照你这样说,那肖肖更不能嫁了,不见面是对的,她爱怎么闹怎么闹吧,再不济我将来把肖肖接回去照顾,不会让她一个人孤苦无依的
“这样也好,好在肖肖年龄不算大,还有的挑
户碧云本想说他儿子早就在外单独过了,就算结婚也不会和他妈住一起,不过想想又没必要,反正都拒绝了,说再多也无用,横竖弟弟弟媳都在,自己不用操太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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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六点多肖肖就出了门,集会的摊子是固定的,去晚了就没位置了,所以出摊前她都会提前将东西准备好,以便及时出发。
严倾却一大早就过来找她,门是开的,也没见着户家二老,他径自上了二楼。
床铺叠的整整齐齐。
刚想转身,余光瞥见她书桌上的信封,心思一动,朝那边走过去。
笔锋刚劲有力,是男人的手笔。
掂在手里看了看,信封里鼓鼓的,除了纸张,应该还有其他的物件。
想动手拆开看看。
手机却突然响了。
“喂,是我严倾的声音很是清肃,和平日里的温声大相径庭。
“都准备好了?”
那边说了什么,严倾沉默一阵,道:“再等等
“按我说的去做。还有,在我没回去之前,不要再跟我联系
挂了电话,严倾坐在她床上,模着掌心下的床单,上面似乎还残留她的香味和体温,眷恋的来回轻抚。
是啊,他还在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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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肖一脸愁容。
刚刚骑车路过这儿的时候没注意到地上的铁渣,结果那些细小锋锐的利刃就卷进了车带,导致漏了气,没法再往前骑,三车带被扎破了俩,只能在心里哀嚎。
秦子硕刚打了一夜的牌从酒店出来,路过一地儿时突然觉得前面蹲在地上的那个身影有些眼熟,定睛一看,哟,这不正是那个妞儿嘛?!
现在天还早,大路上静悄悄的,行人都没几个,秦子硕把车停在大路中间,开门下车。
肖肖正伸手去拔那扎在正中央的一根铁渣,却不小心划到了手,鲜血涌出,白女敕的肌肤顿时有些触目惊心。
却有人先一步拉过她的手吮上去。
肖肖吓坏了,一抬头,是个陌生人,条件反射的要把手收回来。
那人却紧抓着不放,不仅如此,还一脸痞笑的看着她,肖肖气急,扬手就朝他打去。
他却将她的手拽下背到身后,胳膊紧搂她的纤腰拉进自己怀里,滚烫的气息喷在她脸上。
“不记得我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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