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那周霸又借口闭关修练,躲着不出来了!”
“小姐,那周霸今天跟修真家族张家小姐、李家小姐一同赏玩闹市,玩得甚是高兴。”
“小姐,那周霸似是刻意躲着有你在的宴席,今天的宴席,他又推月兑有要事,来不了了!”
“小姐,这周霸长相普通,修为低下,你何苦整天记挂着他呢?”茗儿、香儿是卫浅月身旁的两个贴身丫鬟,终于在半个月后问出这句话来了。
而卫浅月一听之下,也是一愣,对啊,我为何要记挂着周霸呢?
她一连十几天都是天天都想见那周霸的面,然而周霸似乎在和她玩捉迷藏,躲着她了,让她又气又恼,又是好奇,又是纳闷。
这周霸自从那次宴席之后就躲着她,到底怎么了?
她什么地方得罪了他?还是他做了什么害怕自己知道的事情?还是他对自己有意思刻思要忘掉自己?还是那天自己露出刁蛮任性样子来吓到了他?还是他真的是个痴情人只对那女子情深意切?
我要忘了他,这该死的家伙,我记挂着他干什么。
卫浅月经过这一提醒,终于反醒过来了,不让做出每天打听周霸行迹的举动了。
然而第二天,她就又忍不住在府中坐立不宁起来了。
最终,还是让自己的丫鬟出去打听他的动向了。
她发现,探听周霸的消息,似乎已经成了自己一个改不掉的习惯了。
而这周霸也真是,竟还是刻意躲着她。
到底是怎么了?难道真的是我的刁蛮任性吓到了他?还是他真的对我动了心又自有自知之明努力要忘掉我?
又是七天过去,卫浅月终于坐着鸾御,在一个巷子里堵住了逛街而归的周霸。
而周霸一见到她,竟扭头就走。
她气恼至极,大怒出声,叫道:“周霸,你给我站住!你为何到处躲着我?”她没有发现,自己现在这模样就像是一个久待丈夫未归的怨妇模样。
周霸终于停下了脚步,缓缓地扭过头来,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方才说道:“周某自从见了小姐一面后,惊为天人,又自知己身低贱,佩不上小姐,只好忍情忍痛,欲要避开小姐,将小姐彻底忘记。”
卫浅月看着他深情凝望着自己的双眼,听着他诉说对自己的爱慕痴恋,还有难舍欲断之心,一时间不由地泪眼朦胧,不由地痴了。
而周霸又是叹了口气,说道:“还请小姐保重,周某告辞了。”
他缓缓地缓步离去,留下卫浅月站在巷口,久久未离开。
“小姐,小姐,还请用羹。”丫鬟茗儿再次轻声劝道。
卫浅月看着玉碗银羹,却是怎么也吃不下。
不由地再次问道:“茗儿,你说他说的话,是假……还是真?”
“小姐,肯定是假的了。这周霸素来传闻他阴险狡诈,诡计多端。又怎么可能对小姐如此倾心?他前些日还与几家小姐在街上赏玩呢!”香儿抢着回答道。
“可是,他说……他说那是他想忘了我。”卫浅月看着香儿,再次喃喃道,目光发痴。
“小姐!”茗儿也是发急了,拖长了腔叫喊她,而卫浅月却依旧是痴痴模样。
“传闻他阴险狡诈,诡计多端,可有传闻他风流成性,妻妾成群?”卫浅月又寻问了起来,不理睬已快放凉了的银羹。
“这……这倒没有。”两个小丫鬟面面相觑,只得答道。
“他的确是谋略过人,从一个小小弟子,到管事,到殿主,再到太上徒弟。又诛旧将,灭妖战殿,驱敌将,劫坊市,困妖刀峰,更是到最后灭掉了妖刀峰,诛杀了天宁派原掌门。可谓是步步荆棘,又步步青云啊。”卫浅月痴痴地说道,一副芳心沦陷的模样。
“可是,他也更是各种阴谋诡计,杀了那么多人,作恶多端,根本就是一个小人啊。”香儿调查过周霸的资料,自是深有了解,不愿自家小姐落入魔掌。
“你说,他说的话,到底是假话……还是真话呢?”卫浅月再次喃喃问道。
一旁的两个小丫鬟彻底无语了。
而过了片刻后,卫浅月又催促她俩起来了,要她们去探查周霸的最新消息。
两个小丫鬟只好唉声叹气,再次一溜烟儿往府外跑腿。
又过了几天,卫浅月见到周霸依然是躲着自己,她倒是坐不住了。
每每传来周霸与修真家族的千金或是地藏阁、九鼎盟中的女长老殿主在一起的消息后,她都是内心煎熬,茶饭不思。
终于,她亲自前往天宁府来找周霸来了。
凉亭中。
周霸也终于与她见了面。
一见之下,两人的目光就穿越了人群,欣喜地相遇。
摒退了左右,只有两个人在亭中。
小亭四周,池水清澈,游鱼嬉戏,清荷翠碧,红莲正灿。
卫浅月凝视着周霸。
周霸也凝视着她。
两人默然凝视,此时无声胜有声。
似乎眼神之中,所有的思念,都变成了爱恋。所有的爱恋,都是浓烈的火焰,欲要将彼此相拥,焚烧怠尽。
卫浅月终于出声:“你……”
她似要寻问什么,却看着周霸,又忘了自己要问些什么了。
周霸缓声道:“浅月,你……你怎么来找我了?”
卫浅月没有注意他称呼的变化,也没有注意到他脚步的缓缓接近,凝视着他,委屈地恼道:“你又躲着我!”
周霸知道,该花言巧语了。
他深情地望着卫浅月的美目,缓声道:“浅月,你可知道,我每天是怎样的茶饭不香,昼夜难眠吗?你可知道,我每天是怎样的辗转反侧,思念如海吗?你可知道,我每天是怎样的思你念你,想你梦你吗?你是那么地美,第一眼看见你之后,我就全身心沦陷了。你是那么地美,第一次遇到你之后,我就神魂俱倒了。可是,你却美得让我自卑,让我害怕,让我心悸。我何得何能啊,一介布衣,又怎敢高攀啊?”
他深情款款地缓慢述说着,深情凝视着卫浅月的美眸,缓慢地走近她,从一尺到一寸,最终他手一揽,美人入怀。
卫浅月听着他深情的话,看着他深情的眼睛,任由他揽抱自己,继续他的述说。
周霸继续深情款款道:“于是,你知道吗?我就躲避着你,刻意躲避着你。但是一有你的消息,我又情不自禁地要去听。一有你外出的消息,我就忍不住地要去看你一眼。那天,被你堵个正着,再也忍不住,情难自抑,将自己对你的思念疯狂地说出口。本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你也终于要远离我而去了。从此天涯永隔,再无见面之日了。却没想到,今天,今天,你竟然来了。竟然来了!你知道吗,今天这是我这一辈子以来最快活最高兴的日子了。嫁给我好吗?我立即去城主府求婚。要是你能嫁给我,恐怕我做梦都会笑醒的。嫁给我好吗?”
他知道趁热打铁的道理,美人在怀,被自己情深意切的话打动得心神痴迷,若不趁热打铁,火候一过,机会就不再了。再寻良机,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周郎,这……”卫浅月虽然被打动得任由他拥抱在怀,但婚姻大事,倒底不是儿戏。她虽然情迷心醉,却不知道自己父亲卫有雪的意思。而要嫁给他,她还要长久地考虑。
“浅月,你知道吗?我时时刻刻都在担心害怕着,害怕你会离开我。害怕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害怕永远地失去你。你知道吗?我有多担心,我有多害怕,我有多畏惧!你知道吗?我对你的爱有多深,我对你的情意有多重,我对你的思念有多多!真的,嫁给我好吗?从此以后,你我仙人扶顶,结发长生。从此以后,你们琴瑟和谐,逍遥天下。一同看天地乾坤,日月无极,一同相濡以沫,相伴到老,相生相随,相依相靠,相忘于江湖。浅月,嫁给我,好吗?”周霸继续谆谆而言,深情款款,徐徐善诱,缓缓出口。
“周郎,我……要禀告父亲大人的!他答应了才行!”卫浅月被打听着美目流连,泪眼朦胧,任由周霸将她的身子牢牢抱紧,紧搂在怀中,她浑身发颤,只觉得心田如火,一辈子的幸福都没有此刻多。真地觉得,就嫁给他,从此之后,比翼双飞,那会是如何幸福的一幅情景啊!
“浅月,你先答应我吧。你答应了我,我就放下了一万颗心。心头高悬的石头就会扑嗵落地,再也不害怕你会离开我了。好吗?你答应我,嫁给我好吗?”周霸继续因势利捣,加紧攻势。
“周郎……好……好吧。不过,你得答应我,今后不许和任何女人有任何纠缠牵拌。还有,你得事事顺着我,依着我。对了,你那天宴席上所说的那个女子,你今后不许见她,不许再提起她,更不许想她。”卫浅月终于妥协了。
周霸立即深深吻下,不顾及她的娇羞与躲闪,满口答应道:“好。”片刻后哈哈大笑道:“我周霸终于有老婆了。终于有老婆了!”
卫浅月将头依靠在他的怀抱中,脸上洋溢着无比幸福的微笑,似乎得到了世间最贵重的珍宝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