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馨等自己丈夫等到了十二点,结果丈夫依旧没有回来,她就上床睡觉了,就在她要睡着迷糊的时候,一个清晰的声音在她耳边幽怨而厉声的响起:“你为什么占了我的地方?我已经住了几百年,还给我。”
她听得很清楚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陡然的无边的恐惧感向她袭来,得感到呼吸近乎于停止,她努力的想睁开眼,但是无法办到,就在她眼皮沉重得闭上的时候,她突然醒来,她伸手打开灯,但什么也没有看到。
她渐渐平息了自己恐惧的情绪,她心想这大概是幻觉吧。她准备再度躺下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齐肩的头发怎么变成了齐腰的头发,竟然比她原来那一头的黑发更加柔顺黑亮,她闭上眼然后再睁开,依然是一头齐腰的长发,她拽住试图拉掉,但头皮的疼痛告诉她,这就是她的头发。
恐惧感再度攫住她的心,她心里乱想,我还是我吗?难道这头发是那女人的?头发会瞬间能长那么长吗?
她翻身下床差点摔倒,她踉踉跄跄冲到梳妆台前,迫不及待的侧身把头伸向镜子前,心里的恐惧立即得到了一些缓解,镜子里的人是她自己。
她在梳妆台前坐好,从抽屉里拿出一把精致的剪刀,她一剪刀一剪刀的把多出的头发剪掉,当全部剪完后她看到一个头发只及脖子的自己。
当她注意力从头发转移出来的时候,她想到在她耳边说话的女人,一想到这里她的汗毛一下竖了起来,她紧攥剪刀,麻着胆子在两百多平米的屋子里一间屋一间屋的打开灯,搜查着,当她最后把她感到最可能藏身的卫生间找过一遍后,她彻底松了一口气,她此时感到喉咙冒烟,在客厅端起一杯矿泉水一饮而尽,冰凉的水让她感到很舒服,她心里感叹:住那么大的屋干什么?还不如到续城买一套一百平米的住房多好。就在此时她的卧室里传来了“唉!”的一声,那是一个女人极其沉重的叹息。
紫馨瞬间僵住,她感到身上发冷,全身拱起了鸡皮疙瘩,卧室里藏人是不可能的,她彻底的查了一遍,就是装被子的床抽屉她都拉开看过。
“鬼!”这念头在她脑里翻了出来,她贤惠善良,但并不是一个胆小的人,而“鬼”这个字在夜晚总是令人感到害怕,总能使人有各种恐惧的想象,她想到各种各样的可能,冷汗一下冒了出来。
她在心里掂量着,是叫喊公婆还是回到自己卧室里看看,她努力压住自己的心跳,自己告诉自己,这是一个幻觉,根本没有那声叹息,她还是紧紧攥住剪刀,慢慢的向自己卧室走去。
她到卧室前探身往里看看,但什么也没有,屋里简洁而高档的摆设依旧,没有那里被动过,她走了进去,她忽然发现梳妆台哪里不对,她定睛一看,她的心像被手紧紧被抓住一样,她剪下的头发摆在梳妆台上,现在竟然连一根头发也没有了。
她干咽了一口唾沫,把剪刀提到胸前倚在梳妆台对屋里四周和上下打量,这几乎一览无余的屋里还是什么都没有。
她彻底感到害怕了,她决定到楼下右边公婆的屋里去等到老公回来,在她穿好衣服要走的时候,她无意眼角瞟到了衣柜中间的那两扇门夹着几根头发,在外的头发大约有十多厘米长,难道有人藏在衣柜里,这不可能呀,刚才自己每一个衣柜都打开看过。
紫馨紧紧盯着衣柜,那头发夹在那里却是一动不动,现在她无论如何也没有胆量再去打开那衣柜那门,巨大的恐惧压过了一切,她还是握着剪刀,慢慢的向门口走去。
恐惧是人生与生俱来的,根植在我们的遗传基因里,紫馨的神经再大条也逃不过恐惧这座大山。
她到了门口,忽然她的脸碰到了什么?微凉的,一丝丝的,紫馨停住了脚步,她的时间凝固了,有头发从上而下贴在她的脸上,她想仰头看,但是脖子僵硬得无法动弹。
一缕缕的青丝象长蛇一样,慢慢的向紫馨的脖子缠去,紫馨想挣扎,可她全身已经彻底不能动弹,她睁着一双眼看到不断垂下的头发,下来的头发不断的缠住她的脖子,她感到窒息,无法呼吸的她眼前渐渐的变得黑暗,就在彻底陷入黑暗的时候骤然间眼前一亮,这是什么地方呀?
哦,是自己家里,一切都多么的熟悉。
“紫馨,剪头发了。”这是母亲的呼唤。
“不,我不剪,我要留长发,我要比我们班朱小丫头发要长。”紫馨叫喊着逃出家里。每当朱小丫得意在班上摆弄他那齐臀的长发时,好多女同学羡慕死了,紫馨暗自下决心自己的头发一定要超过她,寒假不长只要熬过去到了学校,母亲就管不住她了,因为她住校。
她向村里的北边跑去,那里很神奇,除了小孩敢去以外,没有大人敢进去,那里是一个很缓的斜坡,斜坡上有不少的乱石,据说还有好几个墓地,但是已经看不出一点痕迹。
母亲追到了斜坡前停了下来,她看了看女儿,什么话也没有说转头就走。
紫馨露出了胜利的笑容,她摆弄自己的头发,她的头发已经长过了肩部,她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大部分女孩家长都不喜欢自己女儿的头发超过肩部。
太阳暖融融的晒在紫馨身上。母亲走后她无聊的坐在一块石头上晒着太阳,脚不老实的踢着脚下的沙土,这里植物稀疏,而她的脚下正好没有长草。
她的脚下渐渐的被她踢出了一个小坑,她发现了露出的一束头发,她好奇的弯下腰,心想这是谁的头发埋在这里,不会是死人的吧?
她用手模了一下那头发,除了感到有一些凉以外和正常人的头发没有两样,她决定扯出来看看,她握紧头发开始往外拽,头发被她拽出越来越多,头发已经长过她的手,好像还没有到头,她继续扯,她终于扯不动了,这时的头发长度有一米长,如果这头发是长在自己身上绝对超过了**。
她思索这为什么扯不动了,突然一个念头把自己吓了一跳,万一扯出一个死人头来……
她不敢再想下去,她转身往家里跑去。
母亲没有放过她,硬是生生的把她过肩的头发剪成短发。
她眼前一白,景象转到晚上村头的草地上,她头枕在杨顺喜的腿上,看着满天的繁星。
杨顺喜轻轻的在她脸上吻了一下,问道:“你知道吗?前天村里的赖四到了北边的坡地上,今天就被吓出病了。”
“为什么呀?”
“他家里进了一个白衣的长发女人。”
“这是好事,他都三十几了还没有娶上老婆。”
“可是,那女人是鬼,一头的长发遮住脸坐在他的床上,赖四还以为是好事来了,心情激动的去撩开那女鬼的头发,头发撩开后才发现头发后是一个骷髅,他吓得当场晕了过去。”
蓝馨突然发现自己回到了现实,她能呼吸了,灯还是亮着,她的则面就是一张床,她是躺在木地板上的,刚才她明明是在门口的。
她把头侧过去,她心里一惊差点晕了过去,就在她边上是黑亮的长发摆成了一个圆形,她挣扎着坐起来,虚弱的看着那头发,她的面部一阵阵的发麻,突然头发的圆心动了起来。
紫馨现在后悔嫁给经常晚上不回家的杨喜顺,让她一人来承受这恐惧。
紫馨看到地上头发的尾部慢慢的后退,头发的中心慢慢的隆起,一个头型渐渐的顶了出来。
她想逃,但是身上绵软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那头发处整个头部已经露了出来,只是头发遮住了脸无法看见脸部。紫馨想这头发里面一定是个骷髅。
一个女声冷冷的说:“掀开我的头发。”
紫馨再次被吓住了,这声音就是自己的,为什么?这已经到了紫馨心里的承受底线,如果掀开自己会不会被吓死?
逃也逃不了,虽然极度恐惧,但好奇还是使她伸出自己十分僵硬的手,她屏住呼吸,当她撩开那头发时,她惊恐的发出一声尖叫,接着就什么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