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吊的那只断脚在齐儿的腰部不断的颤动,就象某些动物被断了肢,肢体还在抽动一样,齐挂叫道:“快弄开那脚,铜符被动下来就会起尸。”而他自己却不敢上去,还是老程过去把那只脚踢开。
两具尸体好一阵没有动静,直到村长三人的惨叫声传来的时候,齐儿陡然站起来,白布和铜符掉在了地上,他象梦游一般转过身去撞到墙上,又转过身来,老程和老陈对着齐儿的脑袋分别打了一枪,齐儿僵硬的向后退了两步,又行走了上来。
就在人们十分紧张的时候,老吊的尸体在挪动,轻轻的在挪动,白布悠然的飘起,优美的舞动着飘向对面的人们。
老陈一下跳了出去,因为石猛子把手中的蜡烛交给了他,他可不想引起火灾,他避过了白布,其他人也避过了白布,唯独心里极度恐惧的齐挂被白布罩个正着,就在此时,齐儿速度出奇的快,一下扑上去张嘴就咬,老程最后一颗子弹射出。
人们张着嘴看着齐儿的一块头骨飞了起来,本来就被撞烂的头骨,加上前面打的两抢,这一枪正好使一块分裂出来,这块飞出的头盖骨呈长条状。脑浆混着黑红的血液沿着脸部流了下来。
这一枪没有使齐儿倒下去,而是听到齐挂的惨叫,老程把枪使劲的向齐儿破裂的脑袋扔砸去,那支手枪极巧正好砸进齐儿头骨飞掉的地方,脑浆和黑红的血液四处飞溅,溅到人们的身上、墙上,特别是血液,溅在墙上象开放的梅花。
有一团脑浆和血液很巧的溅进老缸嘴里,一个浓烈的腥臭令他呕吐不已,腥臭和酸臭混在一起令人直反胃,人们都退到了大厅。
齐挂已经没有了动静,齐儿往大厅走去,人们只见他头上露出了一只枪管,而整个枪身都在他的头里。他那只本来被塞进眼眶里的眼球又掉了出来,吊在左脸上来回晃荡。
“这样都不倒,太夸张了吧。”老程惊讶得直往后退,现在除了大厅里晕倒的翌灵儿除外,所有人也只有六人。
齐儿一步步的逼近,人们一步步的后退,老程首先碰到椅子,他抄起椅子就向齐儿打下去,人们拿起椅子凳子,烟灰缸,水果刀拼死的打,而齐儿抓住一个村民活生生的扯烂咬死。
人们惊恐的发现这东西力量实在是太大,人们打到他身上他的东西他一抓就扔出去,老吊被那把长水果刀捅进了他胸里,它抓住老缸的手一下把他扔出好几米,然后消失在暗处。
忽然老缸在地上歇斯底里的叫道:“上面,老吊在上面。”
人向上看去发现攀在楼顶裂缝的老吊,咧这一张嘴看着他们,老缸的嘶叫引起了他的注意,他一松手便向老缸扑去,老缸闪开了,只听“碰”的一声,老吊结结实实的摔在了地上,他的断脚摔到一边。
所有人拾起被齐儿扔掉的东西,不管怎么样手里有件能当武器的东西总比赤手空拳强很多。
老程叫道:“往楼上走。”人们争先恐后往楼上跑,老缸跑在最前面,就这时惊人的一幕出现了,断腿的老吊象蜘蛛侠,攀着墙壁几下便到了二楼守在梯口,他似曾相识的看着冲在最前面的老缸,居然开口说话:“我的酒你藏起来了?嗯,我闻到了酒味,藏在你的身上,我要喝你。”说完张大嘴就向老缸扑去,老缸已经躲闪不及,他手中的长水果刀使劲的一划,接着他被扑倒在地。
老缸感到他的刀划中了老吊,老缸的左肩部被老吊的手插了进去,老缸不顾一切的推开老吊,这时候他才发现,老吊的整个喉咙被他割断了,只有颈柱还连着头,老吊头歪往一边,少量的血液往外面流,一双眼睛恶狠狠的盯着他,他冒出了冷汗,他第一反应是杀人了。
还没有等众人反应过来,老吊已经单腿站了起来,他用双手扶正吊在身后的头,再次向老缸扑过去,老缸身边的一个村民用凳子向老吊头部击去,老吊的头又吊在了后面,他接着倒下,但是人们也不敢从他身上跨过上到二楼。
楼下一步一步沉重的脚步声在接近,大家都知道齐儿追了上来,而老吊又再次站起来把头扶正,他们被包围在梯道上。
大家的呼吸都很粗重,已经死去的人怎么再让它们死一次?大家没有很好的办法。
老程叫道:“我和这位村民先挡住齐儿,你们想办法把老吊的头弄断。”
就在老吊扑下来的时候,和老缸在一起的村民与老陈默契的侧身,虽然村民胸口被抓了一道血痕,但是他的凳子击中了老吊的,老吊一下扑倒在地,老陈抓住时机用右手拿的凳子狠狠的砸向老吊的颈部,凳子散架了,而老吊的头也断掉滚到一边,老吊趴在地上不再动弹。
老程和村民挡了几下便快速的与老缸他们上到了二楼,他们进到了屋里关上门,只听外面一阵阵的击打。
翌千醒了过来,她感到一阵眩晕,此时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她等了一下突然清醒了过来,“猛子哥,你在哪里。”她听到楼上的击门声于是模黑往楼上走。
“猛子哥,好黑呀,你在哪里?”
砸门声停止了,她听到一个沉重的脚步往下走。接着又有一个声音更重的脚步往下跳。
“是谁?”
楼上的门打开了,老陈执着蜡烛往下照,大声叫道:“姑娘,是行尸。”接着楼上的人冲了下去。
一股腥臭扑鼻而来,齐儿已经到了她的跟前,翌灵儿连退了好几步,她看着这个满脸脑浆和血液,头上露出一只枪管,一只吊着的眼睛看着她的死人,她惊恐万状的尖叫起来,但她由于惊恐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是哈出气而已。
后面的老吊不知道什么把头安在了脖子上,跳了过来伸手向翌灵儿抓去,却被一把椅子砸向头,老吊的头再次滚到地上的角落,老吊倒了下去,接着一把钢折椅狠狠的砸向齐儿的头部,齐儿的头顶陷了下去,而他抓住钢折椅,一拉便丢往一边去。
老程搞不懂这个死人哪来那么大的力气,他抓住钢折椅老程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幸好在梯道的时候,齐儿显得十分木讷,要不然他就麻烦了。
齐儿看着翌灵儿却不知道干什么,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向翌灵儿伸出双手说:“蓝蝶,我回来了,今天我们结婚吧。”
翌灵儿惊恐的退了一步,齐儿好像觉察到了什么,“蓝蝶?你不是蓝蝶?蓝蝶?你不是蓝蝶?”就在齐儿犹豫的时候,一把刀子向他的颈部狠狠砍去,他的头滚落在地,他一下倒在了地上。
翌灵儿赶紧躲在人们的身后。
“结束了吗?”
“怎么灯还不亮?”
“我去开门。”
老程使尽吃女乃的力气也打不开门,他心有不甘的狠狠的踹了一下门。所有的人都不懂,这是为什么?
人们忽然听到有东西在地上滚动,大家向滚动响声的地方看去,原来是老吊的头在滚向老吊的尸身。
老缸一个跨步抓住老吊的头发,走到墙边把头一次一次的往墙上砸,直到老吊的头没有反应,他把头丢在地上,抄起一把凳子一次又一次的砸,直到老吊的头脑浆四溅,头烂得不成形,老缸才喘着粗气住了手。
那个村民看到平时两人如此好的关系,现在剩下的只是恐惧的仇恨,不由的心生感概。
就在大家以为没有什么事的时候,齐儿的左手一把抓住自己头的头发,直挺的站了起来。
大家松下的一口气陡然的又提了起来,只见齐儿左手提头右手向离他最近的一个村民抓去,那村民用凳子挡,一股巨大的力量把他手中的木凳击碎,接着五指插进他的胸口,手往回一拉两条肋骨和一些肺叶被拉了出来,那村民倒地不一会就没有了气。
巨大的恐惧再次笼罩着大家,世界上竟然有如此行尸。
齐儿把头举起来,似乎在寻找谁,他终于找到躲在人们身后的翌灵儿,他僵硬的向翌灵儿走去。
老陈再次把枪拿出来,可是他不知道该往这个行尸什么地方射出这最后的子弹。
齐儿一步步逼近翌灵儿,就在翌灵儿准备驱邪灰和铜符的时候时候,她脑里突然响起了石猛子的声音:“收起来,现在这东西对他已经没用,那行尸还不能确认你是不是他的未婚妻,唯一的办法引他进屋烧他。”翌灵儿不敢说话,他四处看了看也没有发现石猛子。
“别看了,我在你体内。快示意老陈把蜡烛给你。”虽然石猛子在说,但是没有了口和声音的羁绊,这话在翌灵儿的神经感应系统是瞬间完成,在外人看来根本就没有行为上的时间差。
翌灵儿又惊又恐惧,用手示意老陈把蜡烛给他。
齐儿举着自己的头站在了翌灵儿的跟前,只见他头的嘴动着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此时她压住自己的恐惧对着齐儿说:“我是蓝蝶,我们结婚吧,今天是大喜的日子。”说着她接过了老陈悄悄递上的蜡烛。
齐儿左手举着自己的头,右手拥着翌灵儿向楼上走去,翌灵儿惊恐无助的看了一下大家,被一股力量拥着向前行。
进入二楼左边房屋,翌灵儿看到门上和屋里好些地方贴了喜字,齐儿拥着她在床上坐下,把头举近她眼前打量她,一只有些浑浊的眼睛和吊着的眼睛都在看着她,翌灵儿尽量控制自己,但还是微微的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