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李苏叶家驱车到别墅区需要二十分钟的时间,李异蒙午夜驱车狂奔,他要尽量缩短时间,他怕翌灵儿那边会出什么事。
即将到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路灯悉数的闪几下熄灭,李异蒙突然感到一阵发冷,车灯照射下的十字路忽然变成一片水,前面车灯所能照及处有一个淡淡的红色身影,车子已经驶入水中,李异蒙知道他陷入了一个幻象中,此时车速急速下降,到了十字路心,车上的人都感到车子正在下沉,前面淡淡的红色身影若有若无。
李苏叶紧紧的抓住韩舒的手,她的指甲甚至嵌入了韩舒的肉里,韩舒虽然觉得疼,但那身影和水吸去了他的注意力。
车子已经停了下来,李异蒙心里有一股无名的怒火,他几乎用能击碎车玻璃的力量把一张符拍在玻璃的右角,车子亮度激闪,整个车子像着火般明亮,只见路面的水在那光下像空气般萦动从路面突然散去,那淡淡的红色身影也跟着消失。路灯突然全部亮了,而他的车却动弹不了。
李异蒙再度把一根缎带缠在手上开门下车,车里的韩舒和李苏叶也跟着下车,一到车下三人都呆住了,车轮居然陷了三分之一多在柏油路里,仿佛车轮与柏油路是一体的,李异蒙拍了一下头,如果人工弄出不知道要费多少时间?
李苏叶松开韩舒的手,韩舒感到手心一阵的疼痛,他抬起手看到手心已被李苏叶指甲抓破,流出了一点血。
李苏叶愧疚的问:“疼吗?”
韩舒淡淡一笑,“不疼。”
“对不起!”
韩舒的手轻轻抚模李苏叶的面颊,“不要说对不起,你不是故意的。”
李异蒙脸上扯出一丝古怪的笑,他在车上拿出了警服和一根交警用的红灯棍,下车站在路上等待其它车辆的到来,很快他拦下了一辆大卡车,卡车司机警惕的看着李异蒙,因为他没有任何违规的现象,如果是打劫的他随时把车开走。
“师傅,你没有违规,我只是想请你帮我把车子拉出来。”
卡车司机这才发现这车好像比同样型号的车子矮了一些,他看向轮胎,他惊得像见鬼一样,“你们的车怎么会这样?不可能,不可能。”
李异蒙和蔼的一笑,“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车开到这突然停了下来,我们下来后才发现车胎与路面成了一体。”
李异蒙指了指自己胸前的警号,“师傅,我是市局的,有什么事打电话到局里找我,今天请帮个忙,把车子给拖出来,不管轮胎坏成什么样我都不会怪你。”
卡车司机仔细看了一下他的警服和警徽,再看看警号,他感到有些受宠若惊,警惕性也放了下来,从卡车内装杂物的地方拿出一根钢丝绳递给了李异蒙,然后把车掉头,车尾对好李异蒙车子的车头,李异蒙把钢丝绳挂好,他心里默祷:轮胎千万不要有事。
李异蒙上到自己的车里,然后把手伸出车窗外示意卡车司机拉车,卡车渐加油门,突然“嚓”一声,李异蒙的车被拉了出来,李异蒙并没有感到什么不对,他知道车胎没有坏。
早已下车在看的韩舒、李苏叶兴奋的“耶”了一声。
李异蒙下车看到轮胎除了一些擦痕和轻微的橡胶剥离,并没有什么大碍。
“师傅谢谢你,你可以走了。”
卡车司机并没有走而是下了车,看看李异蒙车子的轮胎再看看路面的那四个坑,摇摇头:“真不可思议,这是什么神秘事件?”
李异蒙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它就这么发生了。”
卡车司机认真的看了李异蒙的警号,李异蒙知道这司机真的在记他的警号。
卡车司机递上一支烟,李异蒙摆摆手,“谢谢!我不吸烟。今天的事麻烦你了,我们也准备要赶路了。”
“好吧,警察兄弟,我叫赵运祥,是吉祥车队的,有什么重家伙需要运输的打电话到车队找我就可以。再见!”
李异蒙点点头,然后招呼韩舒两人上车。
车子重新上路。
“还有几分钟就到了,但愿那些可恶的鬼邪不要再来捣乱。”
很快接近别墅区了,李异蒙感到松了一口气,就在这时前面变得一片漆黑,别说路面就连车灯的光也看不到,李异蒙知道再遇异象,他赶紧刹车,可是他的脚一冷,就像结了冰一样根本踩不下刹车,他现在的本能是刹车,他的手伸向手刹,他手一触手刹的一刹那,手就像模到极为寒冷的东西,整只手被寒冷逼住,无法用力,他想松开脚踏着的油门也已经办不到,右脚同样的冰冷无法动弹。
李异蒙的心一下跌入深渊,按现在的车速,很快他的车就会撞上什么东西,或者翻车。
“李大哥,前面怎么什么也看不见?你赶快刹车呀。”
李异蒙不理会韩舒的叫嚷,他借着仪表的微弱灯光,看到一只苍白的手握在刹车手把上,那手似乎是个女人的手,小巧而柔美,而他踩刹车的脚却有一只同样苍白的脚伸在脚刹上,他踩油门的脚上踩着一只苍白的脚,那一手两脚好像是从车前引擎伸出来的,这又是何方鬼邪?竟也不怕他手上红缎,还有他粘贴在副驾驶车身上的符。他感到阴冷透骨钻体。
一个悲切阴冷的声音在车内响起:“韩舒、李苏叶,你们为什么不救我?呜呜……”
“江薇玲?”
韩舒和李苏叶清晰的听到江薇玲的声音。他们看到前面的车窗外一张惨白的脸,一双红色的眼。
李苏叶害怕的问道:“江薇铃死了吗?”
韩舒没有回答李苏叶,而是紧张的应道:“江薇铃,我们无力救你,害你的不是我们。”
江薇铃把头从窗外伸进了窗内,好像那玻璃本来就不存在。
李异蒙暗暗叫苦,那寒冷他逼走得太慢,如果照此下去,车子非要出事不可,好在的是这一段路还很直。
在微弱的光下,江薇玲那双眼红得像血一样,仿佛眼里的血随时都会下滴,那双眼里的怨恨令韩舒连打几个寒战。
李苏叶紧紧抱住韩舒,她浑身在战抖,韩舒想拿出驱邪粉末也无法办到。
车里好像降到零下十几度,只见江薇玲的身体像是从车前里钻出来,眼看就与李异蒙面贴面了,李异蒙左手弃掉方向盘,他把一张符向江薇玲的头贴去,他的手执着那张符穿过了江薇玲的头部,符飘了下去,他感到一股寒意顺着他的左手往体内散去。
江薇玲的面部与李异蒙相接,却丝毫不停顿的穿进李异蒙,身体也透进李异蒙身体。
李异蒙身体已经完全麻木,他感到自己已经冻成了冰棍。
江薇玲并没有在李异蒙体内停留,而是穿过李异蒙,部分穿过座位。
李异蒙清晰的看到在脚刹和手刹上的脚手离开了原位,随这江薇铃身体一起穿过了他,可是他还是完全不能动,他既无法踩下刹车,也无法拉上手刹。
那一双恨意十足的眼睛死死盯着李苏叶,头几乎与李苏叶的头顶在了一起,血从江薇玲眼里冒了出来滴在了李苏叶的衣服上,李苏叶发出了母兽般恐惧的拼命尖叫。
突然间江薇玲消失了,前面的路清晰的出现在他们面前,李异蒙体内的寒冷顷刻间消失殆尽,前面还有二十多米就是弯道,如果不刹车将撞上路边的房子,他紧急刹车,终于把车子刹住,这时离住房只有五米的距离,还好没有撞上。
在车灯下车前一个红影出现,像空中有一只无形的笔先勾出一个轮廓,然后在渐渐的画出人来。
抱着韩舒的李苏叶还没有来得及松一口气又紧紧的抱住韩舒,紧张的盯着悬离地面一米的渐渐显现的人形。
韩舒此刻被李苏叶勒得连呼吸都感到困难,尽管他也十分的怕,但是被美人依靠的感觉真好,那怕是死去似乎也值了。
那女子的样子很快显现了出来。
“啊——是它,在我家里出现的红衣女子就是它。”
那女子手中捧的一盆花与李苏叶家里的一模一样,韩舒认得,那花只是比李苏叶家出现的小了许多。
李异蒙心里一直有一口恶气,他的左手握着一块金牌,开门下车,他眼里满含怒意的看着这个一头血红的头发,一袭红色衣裙和红鞋的女子。
“你戏弄我们已经够了,我们动真的吧!”
李异蒙已经使自己的右手蒙上了一层红雾,左手闪着淡淡的金光。
“听着,我不是来与你们动手的,这次只是一个警告,只要你们不干预我的事,我会放过你们,我保证你们将来性命无忧。那女孩听好了,还有一滴血,你敢后悔和做出傻事,你就会像这路面一样。”说完,它手往地上一指画,只见柏油路面变得坑坑洼洼,“我保证让你不得好死,死后魂无所依。”
李苏叶浑身一酸,像掉进无底洞一般,那双红色满含怨恨的眼睛令她不寒而栗。
李异蒙此刻不知道是否与面前的这个红衣女子交战,他怕自己不敌而牵扯韩舒两人。
“请问,你是火残吗?”
红衣女子敛去眼中的怨恨,那张白色的脸曲扭了几下,“我不是火残,但我知道火残封印之地。”
“能告诉我吗?”
“城市西南方的尽头。”
“能详细点吗?”
“我只能告诉你这些。”
“这次即将解封的是那一残?”
“放肆,你问得太多了,人间万年一劫即将到来,还是好好考虑你的家人吧。”说到家人后,红衣女子眼睛暗淡了下来,面部变得似乎很伤心。
李异蒙感到机会到了,他双手指向那女子,一股红雾和一道金光同时射出,那女子顿时被击得四下散开,李异蒙见得手了心中一喜,但面部还是很平静的放下双手。
他放下双手的同时,那红衣女子如碎片般从四面八方聚集过来,再度成形,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
“这次你甘心了吧?哼!如果不是有人交待不要杀了你们,你已经没有命了,哪还容得你撒野?”红衣女子的眼睛再度现出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