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训练结束后,丛柏赶紧驾车离开俱乐部。李有杰已经落网,被带到了所属管片的派出所审问着,球队训练基地这边距离那里有些远,如果丛柏不抓紧时间,凭着李均的广泛关系网没准就会察觉到儿子被抓了,到时候又要对付没必要的麻烦。
在经过岳海大学外学府东路一个路口的时候,丛柏突然感觉到些许异样,竟然有些声望之力的碎片涌入体内,显然是通过收集制的方式得到的。
这是怎么回事?完全不在计划之内嘛。丛柏按耐不住好奇,把车停到路边,下车四处张望了一下。
远处是一个公交站点,几个施工人员正在更换损坏的站牌,不少等公交的人一边围观着,一边兴致勃勃地议论着。
“听说那个连砸好几个公交站点的人被抓住了?这家伙太可恨了,警察总算给力了一次。”
“报纸上写着呢,昨天晚上有个自称管大侠的人拨了11,说是把这个家伙制服了,结果警察赶到现场,抓了一个现成的。”
有两个男学生也加入了议论,“管大侠?这是城市猎人的节奏么,不过名字起得太渣了。”
“确实不怎么样,还是叫撸管大侠吧。”
凝神细听的丛柏听到这句无厘头的议论,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赶紧上车走人。
事实清楚了,昨天晚上自己突然冒出来的那个“做好事留下名”的想法,在实际执行后起了作用。
丛柏不再理会此事儿,专心开车赶到了目的地,马冲接了出来,趁着没人注意把他带到了审讯室,指了指正嬉皮笑脸地应付着警察的李有杰,嘀咕了一句“滚刀肉”。
“说过多少遍了,我们在谈朋友……”
“那女方叫什么名字?”
“我擦,能不能别总这么反反复复地问啊,就算我嫖了,再加上什么闯红灯、打骚扰电话之类的,你们能把我怎么样?缺经费了直接说,不用那么费劲儿地找罚款的名头,晚上我还要参加金鼎集团的酒会呢,我要打电话让助理准备一下。”
“老实地坐着,那么说来,这些违法行为你都承认了?”
“我干嘛承认,都不知道你们从哪里扒拉出来的屁事儿当证据……”
这时候,有个警员带着一个满脸晦气的瘦弱年轻人走了过来,指着正唾沫星子乱飞的李有杰问道:“是这个人么?”
“就是他,勾引我老婆,还找人扇了我一顿耳光。”说着说着,这个倒霉蛋激动起来,奔着李有杰冲了过去,一把将其推倒在地,厮打了起来。
这个变化很是突然,其他人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还是丛柏脑子够快,走过去装模作样地劝解了一下,实则趁乱在李有杰的脊柱上按了几下,然后慢慢退开,看着其他警员将两人拉开。
李有杰原来还挺悠哉悠哉的,结果被这么一顿折腾下来,狼狈不堪,顿时恼羞成怒起来,恶狠狠地盯着在场众人,吐了一口唾沫说道:“你们这是故意的吧,咱们走着瞧,放老子走也不走了,看你们能怎么着。”
丛柏低声对马冲说道:“我已经做过手脚了,暂时先单独把李有杰关个十几分钟,瞧瞧效果怎么样。”
马冲本来还想问一下施展的什么招数,可当他看到丛柏眼睛里面透着一种难以形容的危险光芒时,又把话咽回到肚子里面了。
警员把那个被戴了绿帽子的受害者领到别的办公室做笔录,丛柏和马冲则观察着李有杰的反应。
过了三四分钟的样子,只见李有杰有些坐卧不安起来,身子扭来扭曲,似乎很痒的样子,可双手被拷着,根本没法去挠。
“你用的什么招数?看这家伙百爪挠心的样子,好像起作用了。”马冲按耐不住好奇地问道。
“看过天龙八部么?”
“瞧过电视剧。”
“那里面有个大公司叫做灵鹫宫,老板天山童姥,手下数千人,干活从来不发工资,全靠一种称为生死符的毒品控制着,老板指东,手下不敢往西,老板让去打狗,手下不敢撵鸡,手段极其经济实用。”
马冲苦笑道:“难道你会生死符?”
丛柏摇摇头:“自然不会了,但我却略懂经络穴道,知道怎么让人奇痒无比,欲仙欲死。”
这时候李有杰已经忍受不住,开始喊人呼救了,马冲悄悄地走开一步,不无担心地问道:“不会闹出人命吧。”
“放心吧,绝对不会,只是每隔一段时间发痒个几分钟而已,最多维持半个月,没有其它副作用,不用理他,折腾几次就老实了,肯定什么罪行都交代了。”丛柏无比确定地回答道。
这种手段要比击中昏睡穴使人失去意识复杂多了,本来丛柏对第一次使用所能达到的效果还没把握,不过现在当场观摩到效果,就立刻放心了。
果不其然,又过了几分钟,李有杰渐渐地恢复了正常,身上不再发痒了,像只癞皮狗似的瘫在座位上,有气无力地喘着气。
马冲模着下巴,喃喃自语道:“这法子真不错啊,比拘留十五天有意思多了。”
“拘留还是必要的,不限制他的活动空间,要是突然痒起来,妨碍了别人多不好,”丛柏补充道。
“好吧,还是你想得周到,我也明白你的全部意思了,这个李世杰,咱们法办民办双管齐下,全方位教训。”马冲挠了挠脑袋说道。
这时候,派出所长张继业笑哈哈地走了过来,“丛柏来了啊,晚上咱们一起喝酒吧。”
丛柏找了个借口推辞道:“老哥,实在抱歉,已经答应女朋友晚上陪她了,改天咱们再聚。”
张继业不在意地拍了拍丛柏的肩膀,三个人都很默契,没有去说李有杰的事情,而是谈了一些不相干的闲话。
原来审问李有杰的两个警员给那个过来指证的年轻人做完笔录后,返回来继续刚才中断了的审问。
这次,李有杰没有那么嚣张了,有气无力地回着话,负隅顽抗的意志明显削弱了。
嫖娼,认了;交通违规,认了;电话骚扰女性,认了……
像挤牙膏一样,这家伙的无赖行径逐渐一一浮出水面,可刚把口供问到这里,李有杰又开始发作了,身子不停地扭动着。
那两个警员不明就里地斥责道:“你干什么,好好坐着。”
李有杰可怜巴巴地哀求道:“警察叔叔,快帮我挠挠,身上好痒,受不了了,要不把手铐打开吧,我自己挠。”
两位警员面面相觑,一致认为李有杰又开始耍无赖了,不过瞧李有杰的样子又不像作假,于是开口问道。
“你身上那里痒?”
“那痒?骨头痒啊。”
警员感觉自己再次被李有杰戏弄了,气得一拍桌子。
丛柏见此情景,忍不住扑哧一声乐了,转头对马冲说道:“冲哥,就这样吧,我回学校了,张所,咱们改天再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