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起床,杨赋照例将舍友叫醒,然后挥一挥衣袖,在他们爱恨难分的目光中从容离去。
回到出租屋,一阵熟悉的哼歌声传来。杨赋疑惑地打量了一眼,正好看到杨亦秀扛着拖把,一边哼着小曲一边拖地板。
杨赋诧异道:“你怎么来了?今天没课吗?”
“是呀。”杨亦秀甜甜一笑,俏生生回了一句:“本来昨晚就想回来睡的,被盈盈拉住了,硬要我陪她说话。”
杨赋顿时紧张起来,文盈遇见谁都是冷冰冰的不理不睬,唯独对杨亦秀另眼相看,这怎能不令做哥哥的浮想翩翩,生怕文盈的取向不太正常,对杨亦秀有非分之想。于是他酝酿了一下措辞,尽量委婉地说:“秀秀,文盈是不是跟你特别要好。”
“嗯呢。”杨亦秀不疑有他,随口应道:“盈盈的朋友很少,就是跟我特别谈得来。”
杨赋更是紧张,继续问道:“那她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奇怪的话?”
杨亦秀一愣,随即瞄了杨赋一眼,轻笑道:“女孩子嘛,当然偶尔会说点八卦啦,或者互相透露点小秘密什么的,能有多奇怪?”
“我的意思是……”杨赋一咬牙,鼓起勇气道:“她有没有对你做一些亲密的举动,就是动手动脚之类的……”
“哥!”杨亦秀的俏脸上瞬时升起两片红霞,羞恼道:“你在乱想什么呀?”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她的行为有点古怪而已。”杨赋模着鼻子胡乱解释道:“我只是担心她教坏你而已。”
“才没有呢!”杨亦秀娇嗔道:“盈盈只是性格有些孤僻而已,哪……哪有你想的那样。”她顿了顿,一跺脚道:“好啦,我向你保证,盈盈绝对是一个很正常的女孩子,跟我也只是好朋友的关系,她……反正她喜欢的是男孩子!”
杨赋闻言终于松了口气,杨亦秀白了他一眼,不满道:“你们男人就喜欢琢磨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哥你也是这样……”说完她自己又红透了脸蛋。
杨赋挠了挠脑袋,尴尬地笑了笑,转头却突然看见桌上放着一小摞钞票。
“这些钱是怎么回事?”
更令人惊恐的是,每到早上6点、晚上8点时,香湖公园都会聚集起一批红光满面的老先生老太太,兴致勃勃地跳着广场舞。伴奏音乐千年不变,竟是那首令人无法释怀的《天竺少女》,简直惊悚到了极点!
因此,香湖公园又被称为南门屯三大禁地之首!顺带一提,另外两大禁地分别是专门向同志提供服务的星期三酒吧,以及一杯速溶咖啡报价35元,令无数在女友胁迫下前来消费的男同胞痛不欲生,又名钱包搅拌机的蓝山咖啡馆。
“她一个女孩子,去那种地方干什么?”杨赋皱起眉头,万分不解。
“是呀,所以我很担心,但又不敢跟过去。”杨亦秀也柳眉微蹙,她望了杨赋一眼,小心翼翼道:“哥,你晚上能不能去看看?”
“免谈!”杨赋没好气地在她小脑袋上弹了一指,佯怒道:“原来是要我去给她当保镖,你就这么算计亲哥哥啊?”
杨亦秀捂着脑袋发出一声呜咽,可怜兮兮地说:“哥,你就帮我一次嘛,拜托你了好不好?好不好嘛?”
以杨赋对妹妹的溺爱程度,怎么可能敌得过她的撒娇攻势,不到一会儿就彻底沦陷,举手道:“行了行了,我去就是了。”
“最喜欢哥了!”杨亦秀甜甜一笑,在他脸上狠狠亲了一口。
这个举动就有点过分亲昵了,杨赋大感不妥,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杨亦秀也察觉到一丝异样,急忙低下头掩饰,却没有发现自己连光滑的脖颈都染上了一层朱红。
“秀秀。”杨赋犹豫了良久,还是硬着头皮道:“咱铭人比较保守,不像老外那样见个面都要亲来亲去,你也长大了,以后还是得注意点。”
“我知道了。”杨亦秀死死低着头,声若蚊呐:“我以后不会这样了,对不起。”
“乖。”杨赋揉了揉她的脑袋,为了缓解尴尬,又开口道:“你还记得吗?小时候你一高兴了就这样亲我,经常弄得我满脸都是口水。”
“哪有啦。”杨亦秀扑哧一笑,脸上红霞还没有彻底散去,却终于抬起了头,娇笑道:“说得好像我整天流口水一样。”
“可不是吗?”杨赋也笑了起来,只是笑声里难免多了几分感概。
回想起小时候的亲密无间,如今两人虽然还是很要好,但有些事情却不得不加以忌讳。尽管他们再怎么不愿意,终究还是会渐行渐远,直到彼此成为一段温暖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