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底下正好有一只小木梯子,老乐把它架在树干上,刚要往上爬,被小莉一把拽住了:你别上去了,你那么大坨儿压上去,还不得把梯子给压坏啦。还是我上去吧,我比你轻。不过,你可千万不能走开,得一直在下面看着我,免得我不小心摔下来——
老乐认为小莉说得在理:行,你放心吧,就你那小身板儿,即使真摔下来,我也能接住,你就放心大胆的上吧。
不知为什么,老乐心里还真希望小莉一不小心从梯子上摔下来,然后自己再稳稳的把她接住。
那串又红又大的桃子,在枝头上颤了颤,闪动着诱人的光泽,似乎在向小莉招手,又仿佛在和她较劲:看你怎么能抓到我!
小木梯只能架在桃树的主干上,小莉站在小木梯上,即使伸直了手臂,也够不到那串探出很远的枝杈上的桃子。小莉只好抓紧连着那串桃子的枝杈,一点点往自己的怀里扳——
咔嚓一声,树枝断了。小莉用力扳着树枝的手臂一下子失去了支撑点,整个身子一歪,连同折断的树枝,像电影中的慢镜头似的从树杈上跌落下来——
老乐似乎早已判断出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因此他一点也不紧张,他只需站定了身子,展开双臂,就稳稳地把距离并不高的小莉和那串又红又大的桃子,抱在了怀里。
这次小莉没有喊叫,她似乎也很清楚,有了老乐这个保护神,她不应该受到一点伤害。扎到老乐的怀里后,小莉手里还牢牢地攥着那个结满又红又大桃子的树枝。她试图往外挣了挣,想尽快月兑离老乐的怀抱。然而她很快发觉她的努力是徒劳的,她根本挣不月兑老乐那宽厚有力的臂膀。小莉脸红了,像那个丰润的大桃子。
老乐不但没有立刻松开怀里的小莉,而且把她越抱越紧。
是的,对于这个再一次从天而降的“晓丽”,老乐怎么舍得轻易撒手呢?对于这一刻,老乐不知在梦中渴望了多少回,现在终于出现了,老乐恍惚中竟然怀疑起它的真实性来。
老乐想起了晓丽老家后院也有一片果树。那天晚上,在一棵树下,他也是这样紧紧地拥抱着晓丽,任凭晓丽悲伤的泪水打湿了自己的肩头。那好像就是昨天发生的事情。不,应该是几天前,或者是几个月前——
老乐腾出一只手来,缓缓地扶正“晓丽”的脸,这张脸最近在他的梦里又反复不停的出现过,现在正如此真实的展现在自己眼前——老乐真的不敢确定:他是不是仍然在梦里——
老乐恨自己:这么动人的一张脸,自己竟然没有勇气把她留在身边,甚至哪怕是轻轻地吻一回——
脑海里突然出现了《迟来的爱》里面的一句歌词:现在,我终于鼓起勇气,向你表达我的爱——老乐俯下头,轻吻了梦中的这张脸。
小莉闭着眼睛,身子在老乐怀里明显颤抖了一下。
当老乐情不自禁的集中精力,想要向纵深发展时,小莉的眼睛突然睁开了:你听,好像是小强的声音!
远处真的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