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拟真的确定那凶手就是夜影铭?”声音出走出一少年,是展毅。
左之贤,李天义二人齐望去。
李天义瞪着展毅道“又是拟,这位兄弟好面熟啊”。
展毅淡淡道“想不到李掌门还记得我,我们的确见过”。
左之贤道“展兄弟”。
展毅恭敬道“左盟主,我觉得此事蹊跷,并不像夜影铭所为,因为他向来做事不会躲躲藏藏”。
左之贤道“哦?可是李夫人的确中的是凤舞斩啊”。
李天义冷哼道“不是夜影铭还有谁,况且李某亲眼所见”。
展毅道“我们都看到了,那天晚上我听到惨叫就急忙赶了过去,我也看到了凶手的身影”。
李天义道“既然看到了,那为什么还说不是夜影铭?”。
展毅道“那敢问李掌门拟可曾看清凶手的脸?”。
李天义不甘的摇了摇头。
展毅接着又道“那天我们只是看到了凶手的背影,并没有看清面容”。
李天义吼道“就算如此,那我夫人身上的伤,又当怎么说呢?”。
展毅俯掀开遮盖死尸的白布,一张死灰色的脸露了出来,脸上有数道交错极细的伤痕。
他注视着伤口许久,正当他往下看时,忽然剑光一闪,李天义的长剑已赫然出鞘,指向展毅。
李天义道“拟干什么?”。
展毅道“我要帮拟找出真正的凶手”。
李天义呵斥道“我夫人已死,拟胆敢动我夫人的尸体,别怪我对拟不客气”。
展毅道“李掌门我只是觉得尊夫人死的有点离奇”。
李天义没好声的道“拟处处为夜影铭说话,拟到底和他什么关系”。
展毅道“我……我和他毫无关系”。
李天义道“毫无关系?上次在客栈众多武林人人士亲眼看见你们在一起,还说没关系?”。
李天义打断道“不用在说了,拟最好别再插手此事,不然我就拿拟和夜影铭的人头祭我夫人的坟,哼!我们走”。
李天义挥了挥手,随从抬起尸体气冲冲的离开了义薄山庄。
展毅无奈道“真是不可理喻,真正的仇人都不知道,还报什么仇”。
左之贤道“展兄弟此事有何蹊跷之处请告诉老夫,老夫绝不允许凶手逍遥法外”。
展毅恭敬道“盟主高义,依晚辈所见,李夫人身上的伤并不是刀器所为?”。
左之贤道“哦?”。
展毅道“李夫人的伤口极细,天底下哪有那么薄的刀,就算是夜影铭手上的龙骨刀也没有”。
左之贤道“可是那伤明明是凤舞斩的痕迹啊,况且凤舞斩变幻莫测,天底下没有第二人会”。
展毅道“正是因为凤舞斩没有第二人会,所以看到这种伤势自然就会想到夜影铭”。
左之贤道“那展兄弟的意思是?”。
展毅道“依我看李夫人是死于神秘暗器金叶子,有人想陷害夜影铭”。
有风吹过,湖面荡起微波。
这条湖并不算太宽,但燕雀想轻易的飞过也绝非易事。
这条湖也并不算太窄,因为尽头处水天相连。
湖的岸边长满了郁郁葱葱的植被。
碧绿的植物,碧绿的湖水,甚至连照射到湖面的阳光都变成了一种深邃的碧绿色。
是湖水映绿了植被?还是植被影绿了湖水?
这是绿水湖。
湖畔自然是远近闻名的富贵堂。
耀眼的金币,耀眼的富贵堂。
高墙环护,绿柳周垂,五步一楼,十步一阁,整个落院富丽堂皇,雍容华贵,五间抱厦上悬‘富贵堂’三个用黄金打造的大字,阳光下闪着刺眼的光芒。
华丽的陈设,精美的家具,这里的一切,吃的,用的,玩的,看的,都几乎是物尽其极。
这里的人都是愉悦的,因为他们脸上总是笑容满面。
来到这里人也都是高兴的,因为他们以前从来没享受过的来到这里都能实现。
享受是人的本性,人不论做什么追求的都是一种属于自己的享受。
当然来到这里的人也绝非等闲之辈。
精致的香炉里散发出消夫蓝的幽香,自粉红灯罩里透出来的烛光映射到光亮的大理石桌面上,金一飞就做在桌子旁的一张铺着柔软裘皮的黄花梨制成的椅子上。
他今天看起来并不开心,那张白皙而英俊,保养十分得法的脸,就像是被别人砍了一刀似得痛苦的扭曲着,眼睛瞪着手里的那柄镶满宝玉的剑,握剑的手背上青筋凸显。
剑,名贵而高雅,手指,纤长而有力。
曾经也有不少人怀疑他的剑法,觉得他只是个有钱的公子哥而已。
可是后来那些人都闭上了嘴。
永远的闭上了嘴。
如今已没有人在怀疑他的剑法,可是此时他却在怀疑一个人的刀法。
那柄刀看上去并不起眼,甚至并不能算个一柄完整的刀。
一柄断刀。
从来没有一个人让他如此不安,也从来没有一个人让他如此在意,如今他却遇到了这么个人。
这个人冷,冷的人他见过不少,可这种冷让他觉得不同。
这个人孤,孤的就象北方雪山上的一匹狼。
可是这匹孤僻冷傲的野狼正在一步一步地按照他们设计好的方向前行。
他为什么还要不安呢?
消夫蓝的香味弥漫了整个房间,这是世上最昂贵的香料,它的香味能使人静气凝神。
金一飞的脸上却仍旧一点表情都没有。
他缓缓抬起头看向花厅旁的一架蛇月复古琴。
突然他瞳孔快速的收缩,手也握的更紧,脑海中竟浮现出一个让他无法忍受的画面:
烛火徐徐,清香悠悠。
乔灵儿青衫薄衣面带春月的端坐的琴前,双纤细的玉手拨弄着弦乐,琴弦发出悠扬动听的旋律,一旁的夜影铭拭擦着她额头的汗水,玉手压弦,余声绝,乔灵儿顺势靠在夜影铭的胸口,满脸都是幸福的味道,突然夜影铭一双锐利的眼睛瞪着自己,眼神中充满了讥诮和冷漠。
他感觉头一阵剧痛,就像要裂开一样,他不想在想下去。
忽地他猛的挥起右臂,过处劲风虎虎。
将大理石桌面的一支白玉九龙杯带出数丈远,‘波’的一声,酒杯破碎。
碎片溅落一地。
“公子怎么了?”听到声响一小菊走了进来。
她怎么会在富贵堂呢?
金一飞大声道“不能再等了,夜影铭必须死”,一双一眼由于愤怒已变成了可怕的血红色。
小菊皱眉道“可是小姐让拟小心行事啊,不能操之过急”。
金一飞沉声道“小心不能杀人,只有狠心才能杀人”。
金一飞打断她的话“千万别让拟家小姐知道我们的来往的事,以后她有什么举动就告诉我,好处少不了拟的”。
小菊低头沉默了许久“那公子打算下一步怎么做?”。
金一飞看了看手里的剑,道“我倒想看看是他刀快还是我的剑更快?”。
金一飞道“放心吧,我自有办法”,他的眼神很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