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走到姜雪身边,只见小郡主才刚刚从地上爬起来,适才那一跤着实摔得不轻,姜雪见无情过来,赶紧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待无情走过时,只听小郡主嗫喏道:“谢…谢谢。”
无情顿住脚步,侧过身子问道:“什么?你说什么?”小郡主后退了两步,低声说道:“谢谢你。”声如蚊呐,几不可闻,却听无情道:“谢我做什么?我只是坐的有些累了,想走几步活动下筋骨,你可别会错意,以为我是好心救你。”说完就跟了上去,小郡主见他这般说了便也不再言语,紧跟在了无情身后
众人行了约有半日,终于到了一所茶饭酒店。这店地处东边岭边缘,受东边岭影响颇深,人烟罕至,敢来这里的都是些亡命之徒,极难与人相处,因此人与人之间处处勾心斗角,信任一词更是跟天书一般,少见之极。
而且这里的天气常年阴沉,更给众人情绪上蒙下了一层挥之不去的灰色,虽刚入秋,空气之中似有一股浓烈的冷意,让初入这里的人不禁打上一个冷战,瞬间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刚到茶饭酒店没几步,就听无情大声喊道:“好饿啊,走不动了,拽少兄弟,咱们找个地方吃个饭吧。”
拽少心中狠骂,嘴上却说道:“无情公子,再多走几步吧,等走过这段路,在休息吃饭可好?”
无情笑道:“莫当我没来过这里,再走过这一段路,往南面一拐,便就要到东边岭大炎皇朝镇守一方的入口了,(幼年父亲无破荒曾带他出征过)到时候你定会说到了入口再吃也不迟。那可不行,我先下就饿了,况且眼前就有一家饭馆,我已经闻到酒香了,实在是走不动了。”说完转头向着小郡主问道:“小妹妹,你怕也是饿的不行了吧?是不是走不动了?”
姜雪心道:“你大过我?还小妹妹?”小郡主本来不饿,但忽见无情这般问起,当下点了点头,说道:“恩,我也饿的快走不动了。”
无情说道:“拽少兄弟,我看还是先在这吃了再走吧。”拽少又狠狠暗骂了一句,却也只好点点头道:“好吧,便先在这饭馆吃些东西吧。”
无情等人刚进走到饭馆门口,忽见一庞然大物从里面飞了出来,待仔细看,原来是一名大汉。这时只见从店里奔出一名女子,这女子一身粉色的行头,暴露之极,约莫三十左右,肌肤微黄,眼睛极大,黑如点漆,两眼一瞪冲着地上不住打滚的大汉吼道:“没钱吃饭还敢来这里撒野?当真以为老娘好欺负?”这时只听到里面有人喊道:“三娘,快些上酒菜来,钱都付清了怎么还这么慢吞吞的?”
只见那女子脸色一变,笑声说道:“哎呦,大爷,马上好,马上好。”然后口气一变:“克林,你他娘的再墨迹些什么?赶紧给那大爷上酒菜。再迟些,小心老娘扒了你的皮!”
这时只听里面传来一极细的男子的声音,虽不像拽少那般难听,却也不是很受听“好嘞,好嘞,女乃酪十份,马来兰酒两壶。”
这时三娘注意到无情等人,只见她目光略微在无情身上停滞了一下,接着打量了剩下那些人,笑着说道:“几位客官,是要吃饭么?”
拽少点了点头,三娘笑道:“好的,楼下没位置了,几位楼上请。”说完大声吼道:“克林,带几位客官上楼就坐。”这时从里面跑出一位中年男子,只见这男子身材瘦小,满脸堆笑,眼角尽是褶子,一双小眼睛却精光尽闪,神态猥琐之极,来到众人面前,不住的点头哈腰,说道:“几位客官,请随我来。”
无情在一路上并非无故拖延时间,以他现在的住胎二重天巅峰的修为和实力,已经可以使用崩山击了,只是之前的血液浓度没达到一定的程度。“这个战技恐怕足以媲美天阶战技,只不过我现在的实力,施展出来还是有点勉强。
奔雷手和青光爆对付这两个月兑胎境的高手威力不够是派不上用场了,而且我最多只能用两次崩山击,还有个碍事的丫头在这里。”无情心中暗道。
无情这时能感觉到,自己体内的血液似乎受某种力量的牵引正在不断的浓缩,淬炼。被封印的真源在这股力量的引动下随时都可能破封。拽少等人哪里知道无情正在准备着逃亡的计划。
众人上的楼去,坐了三桌,无情,嫣然,还有小郡主三人一桌,拽少对无情厌恶至极,不想与他同坐,便自跟属下同坐,小郡主见这坏人不来麻烦自己,也落得清净。克林问道:“诸位要吃些什么?”拽少还未开口,红眼便道:“每桌二十块女乃酪,三瓶马来兰酒,快些上来,大爷们饿的不行了。”克林连忙点头笑道:“好的,好的。”
这时只听到又有大汉喊道:“克林,你这猪崽,老子的酒怎么还不上来?”克林连忙回应:“好嘞,这就到,客官莫急,马上就好。”
这时拽少笑道:“无情公子,对这里可是熟悉之极啊,小二还未报酒菜名称,公子便都已经想好叫什么了。”
无情道:“那是自然,我前些年也曾来过这里几次,而且跟刚才那老板娘还有些交情呢。”小郡主听到这里不禁有些好奇,问道:“你说的是真的么?怎么那女子好像并不认识你,而且你这般模样,若是认识那女子怎不救你?况且那女子修为看上去也不弱。”
无情眼睛一瞪,沉声说道:“你再多说话,可要小心些了。”小郡主见无情这般神态,心中害怕赶紧闭嘴。却听那拽少哈哈笑道:“无情公子真会说笑,就算你俩真的认识,怕是这些年来那老板娘早将你忘了吧。只可惜无情公子落花有意,而那老板娘流水无情哟,哈哈。”
无情也不再理他,自顾自喝着茶水。就在这时只听到楼下有人说道:“拽少师兄,你的声音还是这么特别啊,可让师弟好找啊!”只见一男子噔噔噔地走上楼来,这男子一袭蓝袍,左手拿着一把长刀,看上去约二十出头,脸色有些苍白,却甚是俊俏,眼神之中带有三分冷意七分妖冶,紧紧地盯着拽少那一桌。拽少脸色微变,当即冷笑一声道:“师弟,这许多年未见,只怕那老不死的已经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