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的温度与雪地的温度成为鲜明的对比,上车之后,宁宇阳反而觉得很难受,但是,他清楚的听到了刚刚邹伯父所说的话,他说,我们回家…宁宇阳用手托着沉重的脑袋,那里也算是他的家吗?
“伯父,对不起。”尽管现在很难受,但是他现在已经被带离了他的家,也就是说,对于治疗喜柔的最后一丝希望已经破灭了,他为此感到十分的抱歉,如果自己再努力一点,说不定就不会是这样的。
“这不是你的错,宇阳。”邹子童慈爱的朝宁宇阳挤出一个微笑,轻轻的拍了拍他的手背,继续说道,“喜柔的眼光果然没错,只是…”说道这里,他叹了口气。
“伯父,我想…”宁宇阳顿时将眼神对上了邹子童的眼神,他一定要说,不管他们同不同意,他必须坚持自己的坚持。
“恩。”邹子童疑惑的看着宁宇阳说道,“什么事。”
“喜柔就快要死了。”宁宇阳煞白的脸上,扬起一抹苦涩的笑容,转瞬又露出一副幸福的表情,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恳求,“我想,伯父,我想明天和喜柔结婚。”
哧…一声尖锐的刹车声,由于惯性,车里的人都猛的朝前撞去。
随即,崔东瑞回头,眼神犀利的看着宁宇阳,他拧着眉,郑重其事的问道,“宁宇阳,你不是在开玩笑的对不对。”
邹喜乐和邹子童也都很惊讶的看着宁宇阳,他自己也知道,喜柔就快要死了,可是,他还是要坚持和喜柔结婚吗?这孩子,他到底…
“我是认真的。”宁宇阳坚定的眼神告诉了大家,他不是在开玩笑。
邹子童和邹喜乐又一阵心酸,一生中能得到这样的家人,他们感到很开心,可是,结婚之后,喜柔死了,他又该怎么办呢!
“好。”许久之后,邹子童的嘴里终于吐出了这一个字。
宁宇阳很高兴,他激动的握着邹子童的手,不住的叫着,“爸爸,爸爸。”
现在宁宇阳已经算是离开了宁家了,而邹家的人都必须去关心喜柔那边,婚礼的一切准备就落在了崔东瑞的肩上,其实,崔东瑞还感到蛮幸运的,他能够为这份矢志不渝的爱情出一份力,他的嘴角微微的上扬,“婚礼的部分,就包在我的身上吧。”
“谢谢。”宁宇阳感激的朝崔东瑞笑了笑,“既然这样,我就先小睡一会儿,等会到了医院,你们记得叫我哦。”
“恩。”邹子童点点头。
宁宇阳终于闭上了眼睛,他终于可以和喜柔结婚了,就算喜柔快要死了,他们也在死之前结婚,然后在另一个世界比翼双飞,反正,宁宇阳的心里是这样打算的。
话说,崔东瑞将婚礼的地点决定在了他们家的私人庄园,在经过邹家人同意的情况之下,他的媒体朋友们将这一则感人肺腑的爱情故事散发了出去,并且散发了结婚的消息。
早上,本市的早报得到了大卖,舆论声四起,尚文晶和宁宇阳解除婚约的消息也登在了同一个版面上,当然尚文晶这号人物就很快的被推到了舆论的浪尖上,弄得她一早看到家外的情况就不敢出门了!
而更多的人是抱着祝福的心态为宁宇阳和邹喜柔祈福,他们都祝福这一对苦苦相恋的爱人,正如宁宇阳说的那样,活着不能在一起,死了也要爱!
久卧在床的邹喜柔被崔东瑞找来的化妆师画上了美美的新娘妆,还被换上了漂亮的婚纱,这个婚纱大有来头,先不说它是价值千万的婚纱吧,这还是崔东瑞的母亲当初结婚的时候穿过的,也就是说,本来这件婚纱是崔东瑞未来的准新娘穿的,可是,由于事态的紧急,崔东瑞把婚纱给服装师,让他们给喜柔换上了。
崔家庄园,崔东瑞将一切都准备就绪了,就等待着宁宇阳和邹喜柔的到来,可是,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了,崔东瑞有些紧张,喜柔的时间已经快到大限了,他们俩怎么还没有来呢…
崔家庄园里,没有一朵象征喜庆的红玫瑰,各个花篮都是以白色玫瑰作为基调,衬托中间的蓝色妖姬,就连地上铺满的花瓣也都是蓝白相间,这让整个庄园看起来充满了忧郁与纯洁,就像他们之间的爱情一样,明明很相爱的两个人,却不能在一起。
已经一点了,崔东瑞再也等不下去了,驾车前往医院,到了医院之后,他傻眼了,心里莫名的有些难受……宁宇阳正在昏迷之中…
没戏了吗?难道真的没戏了吗?崔东瑞拧眉,伤感的靠在宁宇阳病房的门框之上,难道他们之间的爱情就这样画上了句号了吗?
崔东瑞大步的跨到宁宇阳的身边,抓着宁宇阳的肩膀,猛列的晃动着,嘴里伤感的说着,“宁宇阳,你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婚礼,难道就要在你的沉睡之中完蛋吗?宁宇阳,喜柔最后的时间,你都不会想要跟她一起过吗?宁宇阳,你努力了那么久,你昨晚上的那种拼劲都到哪里去了!宁宇阳,你还真能睡啊!你难道真的想要错过和喜柔的婚礼吗!宁宇阳你…”
说道这里,崔东瑞再也说不下去了,泪如雨下,他也算是在一旁默默的见证他们之间的爱情吧,可是,那段刻骨铭心的爱,就真的要这么逝去了吗?为什么,为什么连他这个旁人都觉得好难过,好不舍,好惆怅!
崔东瑞伏在宁宇阳的肩膀上,不住的抽噎着,他对宁宇阳感到十分的同情,对他们之间的感情感到十分的遗憾…如果,如果宁宇阳再不醒来的话,等他醒来的时候,喜柔的心跳可能就已经停止了,那个时候,他们能举行的就不是婚礼了…
“额…”一丝微弱的申吟声传入了崔东瑞的耳朵。
崔东瑞刷的抬头,目光紧紧的盯着宁宇阳,之间宁宇阳抬起手轻轻的拍了拍闹到,嘴里碎碎念叨,“谁啊,谁在说话啊!”
崔东瑞大喜,毫无性别之念,将昏昏沉沉的宁宇阳抱紧,嘴里激动的说道,“宁宇阳,你终于醒来了,你终于醒来了。”
宁宇阳黑着脸,推开崔东瑞,嘴里不悦的说着,“阿东啊,你搞什么东西啊,我们拟这样抱着我,如果被人家看见了,人家会以为我们是同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