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里滩道路崎岖,辽军战马难以进入,只得等步兵赶来,再对敌人进行围捕。
宋兵力疲神衰,在七里滩稍作休息。
林江命人在七里滩口设下埋伏,自己走到黑水河岸边,这段河沟并不宽,但是河面无水无草,沼气腾腾。他拾起一块干木片投了过去,却是枯木不浮不一会儿就沉了下去,更别说人走在上面了。
这条死亡之沟果然名不虚传,林江心中暗惊,待辽兵冲杀过来,我军过不到对岸,剩下的千余名将士不但完不成任务,还要遭受灭顶之灾。
林江思索着命人找来一根极长的绳索,用箭头穿住了,拉弓瞄准对岸的一棵大槐树,运劲射出。羽箭去势疾如闪电,拖住长绳噔的一声射进槐树中,箭身入木达三寸之多。
众将见后无不惊叹,林江手揽长绳,抬足向前一掠,身子已斜飞到了黑水河上空,双脚在沼面上连踩,疾速前移却不下沉。
众人还未看清他是如何走法,林江已轻轻松松的掠到了南岸,心中均想:“辽国兵将虽也能把箭枝射到对岸的树上,却没有能力如林将军射的这么深,即使能和他射的一样深,也绝没有人身俱他这般轻功。”
林江脚踏实地心中已有了底,回来时不需用绳,提口真气向前疾纵,身形飘至黑水河上空已显下坠之势。他左脚在泽面轻踩,右脚已踏空掠起,拔身落到了北岸对曹正魁道:“待会要渡河到南岸,快带人去砍些粗木头来。”
曹正魁听说要过河,高兴得不得了,但他随即想到没有桥,要我们砍些木头有什么用?莫非要大家抱着木头游过去不成,不过林将军既说有用,想必有用先砍回来再说。
林江看准地形,曹正魁带领士兵砍了一大堆木头运到他身后道:“将军够用吗?”林江看了一下点头说道:“把这些木头劈成木板,我要用它来搭一座木桥。”他拿起一根丈来长的木头,弹足向上拔起两丈多高,掠到离岸五尺远处的河泽上空,头下脚上右手按住木头轻轻下压。其实他纵不用手按,木头也会自然下沉。
木头在泥沼中深陷了四尺,五尺,接着到了六尺,林江直觉沼面臭气难闻,木头还是没有到达下面的实地,渐渐的整根木头向下陷了八尺。“将军快回来啊!”众兵将担心的喊着,木头又向下陷了一尺多,林江的手指已触及到泽面了,一点一点的黑水已经浸湿了他的五根手指。林江大喝一声,只手用力一按,借力从水上弹了回来道:“取根长的来。”
这只是极短的一会儿,众人却觉得过了很长时间,直至听到他喝声,曹正魁等人才回过神来,急忙找了根一丈五尺多长的木头递给他。但想到刚才一丈长的木头在沼泽中瞬息不见了踪影,众人无不感到骇然。
林江再次飞身跃到黑水河上空,当他手中这根木头向下按到一丈一尺多深时,陡觉一股阻力向上逆冲而来。他手掌微晃身子陡然向上弹起,在空中倒翻一个跟头,旋空挥掌下击木头骤然又向下落了一尺多,深深的插到河底的硬地中。上头露出泽面二尺多高,犹如一根柱子般不漂不移。林江岸上又拿起一根木头,在第在根左侧一尺远处按入水泽中。然后在两根木头上横铺一块木板,钉上钉子,再在地面和木板之间平铺两根长板钉上钉子。林江不停的在前面打木桩,这些简易的事情便有后面的士兵来做。
天近中午,太阳在高空中被朔风刮得只露出一团小白点,林江搭好木桥道:“曹正魁,快督促军队过河。”
报!将军,辽军从路口冲杀过来啦!”一名哨兵气喘吁吁的说。林江叹了口气沉声说道:“快让将士们过河。”他话音未落人已大踏步赶到路口,见埋伏在这里的三百宋兵正在同敌人交战。
河滩里地形极狭,宽不过丈许,两军在入口处展开近身肉搏。
宋兵手拿大刀赤胸露臂,一旦被敌人围住,往往一人杀死杀伤数名敌人之后,惨死在敌人的乱刃之下。宋兵仗着地形之利奋勇杀敌,辽军兵力虽众,一时却也攻不进来。
宋军南撤,全靠这座宽不及二尺的小木桥,曹正魁口中大喝要宋兵赶紧过桥,担忧辽军随时冲杀过来。
桥下的沼泽不知吞噬了多少壮士的性命,有些受伤的士兵在小桥上行走不稳,失足跌落到下面的沼泽中,一会儿就已被沼泽所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