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第二更)
误以为心爱的妻子被龙宸铭禁锢,胡清远陷入癫狂。
转瞬间,一只直径半米的“狐火球”砸了过来,龙宸铭连忙施展“水龙屏”,护住自己和身后的大军。冒着黑红色火焰的狐火球狠狠地轰在水龙屏上,水龙屏被撞得登时瓦解、倾泻而下,狐火球也在空中爆裂,危险绝美的火花四散飞溅,洒在龙宸铭凝聚出的第二重水龙屏上。
胡清远挥舞着金红色的长枪,向龙宸铭飞来,龙宸铭从马上跃起,赤手空拳迎了上去。
单纯比拼速度和力量,龙宸铭占据压倒性的优势,但胡清远依靠瞳术弥合了他们的差距。与胡嫣儿擅长制造幻境的瞳术不同,弟弟胡清远的瞳术更利于作战,这种名叫“操纵眼”的瞳术,哪怕对手不看他的眼眸,也能令他目光所及的对手攻击速度变慢。
龙宸铭感觉到,自己仿佛被无形的锁链束缚,即使只是比之前的动作慢了三成,也足以令他无法给对手致命打击。宸铭施展“破龙诀”,用连绵不绝的黑雾攻击胡清远,但因为总是慢半拍,总能被胡清远轻易躲开。而胡清远却不断释放出狐火球,宸铭十分吃力地闪避着。
几个回合下来,宸铭的左臂挂了彩,形容有些狼狈。
“笨蛋,想女人想傻了吗?”龙宸铭的心殿之中,响起了嘲风的咆哮,“以己之短,攻己之长,你不爱惜这具身体,我爱惜!用‘啸龙诀’来解决他!”
龙宸铭有点泄气,每到战斗的危急时刻,嘲风总要跳出来提点。上次他在凤仪城悟透“爆龙诀”,也是依靠嘲风的慷慨。龙宸铭有一种做傀儡的感觉,但嘲风就住在他的身体里,他赶不走嘲风,只能任由他指手画脚,可偏偏,嘲风每次说的,都是对的。
转瞬间,大地开始震颤、龟裂,坚硬的石块、散碎的泥土悬浮而起,龙骧城前变为一片灰黄的世界,这些石块、泥土尽皆砸向原本占优的胡清远,清远早有防备,他的披风就是一件防御法宝,名叫“千金裘”,这披风突然飞起,化为一道巨大的红色帷幕,护住了锦狐国的人马,第一波石块砸在上面,顿时化作浮灰,但石块源源不竭,千金裘的防御力越来越弱,开始颤抖。
终于,胡清远体力不支,喷出一口鲜血,连忙声嘶力竭地高喊“退”!
大规模施展“啸龙诀”的龙宸铭,也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他想要追上去狙杀胡清远,但一个念头却在他的脑海中闪现:如果他杀了嫣儿的亲生弟弟,嫣儿会不会更加恨他?
那日,当嘲风让嫣儿观看他前世记忆的时候,受伤倒在心殿的龙宸铭,也看了个一清二楚——前世,因为嘲风杀了蘅兮的父亲、未婚夫婿和义兄,蘅兮才会设下陷阱,烧死嘲风,并自尽殉情。宸铭隐隐担心,这样的命运会复制在自己和嫣儿身上。
龙宸铭一念之差,胡清远已经逃远,将自己覆盖在阵法禁制的保护之中。
虽然打了胜仗,但宸铭却像个败军之将,无精打采地返回龙骧城,他知道,等待他的会是怎样的责难,对方兵败如山倒,他却不追,又犯了兵家大忌。
回到行宫大殿,宸铭直接跪地,等候父王发落。龙延龄已经气得面无血色,瘫坐在王座之上,怒瞪着他。宸铭还瞥见,大哥龙宸镕的眼中写满了幸灾乐祸。
“本王生了个好儿子!”龙延龄站起身来,沉声问道,“你和那胡清远相互传音,当所有人都是傻子吗?你们说了些什么?如实道来!”
“这是儿臣的私事。”宸铭无言以对,他难道要把两个男人争风吃醋的话复述出来吗?
“你……就凭你这句话,本王就可以定你一个阵前通敌叛国罪!”龙延龄抖得像一片叶子,“为何不追杀胡清远?你杀了他,我们就可以大军南进,攻占锦狐国!”
“儿臣身体不适,施展啸龙诀之后,感觉体力不支,担心会中下敌人的埋伏。”宸铭平静作答,拿出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所谓。
“你信不信我将你投入牢狱,削去你的将军之职?”龙延龄几乎要气晕过去。
“信!父王可以杀了儿臣,就像父王二十年前打算的那样。果真如此,无论是人族叛乱,还是凤凰族、狐族的进犯,儿臣都不用再疲于奔命,四处灭火。”多年的孝顺和恭敬,都已经被龙宸铭抛到了脑后,他只是觉得累了,前所未有的累。
“反了!反了!你和你母亲一样,都是生有反骨的东西!”龙延龄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扒下他将军的铠甲,把他投入天牢,思过!”再愤怒,龙延龄也不敢下令斩杀自己的儿子,他清楚龙宸铭的能力,若不是顾念着父子之情,龙宸铭要轼父篡位,再容易不过。更何况,龙宸铭刚才道出的确是实情,如果没有他,龙吟国靠什么来争雄天下?
转眼,嫣儿已经在游龙谷住了将近两个月,她原本就是个心意坚定的女子,这段心平气和的日子,也令她渐渐摆月兑了受-辱的阴霾,整个人又明朗起来。
她已经很多天没有收到龙宸铭的来信了,鹞鹰偶尔会回到游龙谷栖息,但它的脚爪,总是空的。嫣儿的心里有些失落,他是不是把她忘了?又或许,他对于她被嘲风玷-污的事情十分介意,不愿再和她有任何瓜葛?她更担心,他遭遇了不测,但看看鹞鹰悠然自得的样子,想来不会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她心中好奇,可余毒未清,还不能离开游龙谷。
鹞鹰回来,其实,只是为了与小栗结伴飞出去玩,这一鹰一马,已经成了绝好的玩伴。他们的足迹,遍布风华大陆的各个角落,连无边海,也已经飞过好几趟了。
望着两道腾跃到空中的身影,嫣儿微微一笑:“有时候真羡慕他们……”
龙牧灵发出了一声叹息:“小栗无忧无虑,确实值得羡慕。可那鹞鹰,却苦得很,它对小栗的心思,咱们都看得真切,小栗自己却未必懂。只要鹞鹰无法觉醒,他们之间就没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