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
范海辛用余光偷瞧了眼坐在自己身旁的戴雨薇,那绝美的脸蛋上依然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
“人是长得挺好看的,就是老绷着张臭脸,比纪冰云还臭!”
“哎呀,我去,怎么会想到那个女人?”范海辛心里暗忖道。
“雨薇,他去哪,看在他今天救了你的份上,就先送他回家吧!”
不得不说,当张敬在派出所做出抉择的时候,人变得大度多了,特别是听说范海辛救了戴雨薇后,整个人不但没有了先前那般仇视,而且变得客气多了,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意味着一个男人蜕变成熟的开始。
“今天是第三天,我猜想京大的那个犯人也不会出现了。”戴雨薇看了看表,面无表情的说道,“你问他家在哪,然后先送他回去,我们就不去京大了。”
范海辛无语的要死,明明这个女人就坐在自己身旁,却还让别人来问自己,那不是明摆着给自己脸se看。
不过他也乐的自在,要是这个女人再来纠结京大问题,万一自己露出马脚就不好了。
这一路上,车内的气氛很是尴尬,除了副座上的执勤人员有一句没一句的和张敬讨论案情外,戴雨薇和范海辛二人谁也不愿意搭理谁。
这时,警车拐进了一条相当清净的街道,两边的道路十分宽敞,一路上竹林掩映,环境清幽静谧,这条街过后,大概就是京城中最为清净的一条小路了,因为并不是什么车都能行驶在这条寂静的小路上。
置身于这条清幽的路上,恍如与世隔绝,到了人间仙境一般,宏伟壮观的别墅在碧海蓝天和群山掩映间,半圆形露台、半圆形封闭式门廊在绿树的掩映中若隐若现,拾级而上,移步换景,威武雄壮的别墅大无不彰显着主人的尊贵身份与居住的荣耀。
“有钱人就是有钱人,住在这么好的地方!”戴雨薇摇下车窗,看着车窗外的景se,由衷地赞赏了一番。
“行了,就到这里!”
闻言,张敬将车停滞在了一幢别墅的台阶下,戴雨薇瞧了眼范海辛的身影,好象有种想说话,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表达的意味。
“还看个屁啊,这么喜欢这里,要不你找上级申请调到这里,给别人做保安好了!”戴雨薇白了张敬一眼,接着鼓起勇气,冲着范海辛身影叫嚣道,“范海辛,你就等着好了,以后的日子有你好受的!”
范海辛转过身,一阵苦笑,他压根不明白自己哪里得罪了这个女人,自己救了她一次,不好好答谢自己就算了,居然还想着找自己麻烦,要是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任由她让别人先jian后杀得了。
戴雨薇得意地笑了笑,看着傻愣在原地的范海辛,眼里抹过一丝报复的快gan,鼻息里轻哼一生,便摇上的窗户。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画面就此定格,戴雨薇给范海辛留下了她的那张风华绝代的笑脸。
有的人长得很美,但笑起来却只会让人觉得做作,这个女人不同,她的笑容就像是向日葵花一样灿烂,有心的人能从她的笑容品味出许多与众不同,在范海辛眼里,那是一种不加以修饰,最纯真,最唯美的笑容。
或许,这正是一个心跳的开始…
范海辛刚刚回到家中,一股肉香味道随之飘了过来,只听得肚子这个时候也不争气的咕噜地叫了几声。
“妈,都这么晚了,您还跟我弄吃的呢。”
沈落雁将一罐子排骨汤放在桌上,然后一手抚模上范海辛的额头,很是关切的说道,“刚听到刹车的声音,往外一瞧,哟呵,警车,吓得a又以为你跑去做了什么坏事,谁会想到,居然看到了一位美女送咱宝贝儿子回家,而且还是一个大美女哦。”
“哎,妈,你想哪里去了,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范海辛无奈的一笑,叹道,“哎,都怪以前我不懂事,做了太多的错事,所以人家特意找我过去问话,这不我找了高律师,然后在交了份保证书,保证重新做人,误会才得以解除,她才会送我回家…”
“傻孩子,妈指的是这个。”正说着,沈落雁突然从沙发上拿出一张红se的请帖。
“这又是谁结婚啊?”范海辛嘀咕几句,道,“不会是薛家的人送来的吧?”
“你看看。”
范海辛只觉得心里越来越不安,看着这张刺眼的请帖,如果是薛裴两家的,他倒有一种想撕烂的感觉,这分明是来打脸的。
就在他打开请帖时,异常刺眼的几个大字突然映入他的眼帘,一时间,范海辛脸se骤然大变,失声道,“怎么会是她?”
请帖上的男女主角正是上官婠婠和易风。
“这…这是怎么回事,妈,到底…是…谁送来的?”
“上官婠婠啊,没想到她竟然亲自给你送请帖,不过我很奇怪,明明是一个结婚的人了,但我看她的样子,好像哭过,似乎不怎么开心…”
好像哭过,闻言,范海辛如同五雷轰顶一般,怪不得这几天这个女人都没有联系自己,可是…她为什么会跟易风结婚,还有上两次碰到的黑衣人,他们又和这次婚姻有什么关联?
陡然发现自己儿子脸上的变化,沈落雁一阵苦笑,道,“儿子,不要怪a啰嗦,自己喜欢的话就去争取,a做你最坚实的后盾!”
她的这番话说的有什么言外之意一样,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前面的那句话,好像也是故意说给范海辛听的。
范海辛静静地走上楼,来到自己的房间,打开了窗子。
他就这样站在窗前,然后点上了一根烟,目不转睛地看着大院,眼下是一片绿茵茵的草地,一根又一根,直到窗台的烟灰缸里再也盛不下半根烟头…
月se透窗而入,在月光的照she下,范海辛嘴角溢过一丝苦笑,凝望着眼前的一切,他的双眸中尽是疲惫,或许,说不定还有一丝伤感。
不过,到底是疲惫,还是伤感,亦或者是心痛,恐怕只有他自己才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