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澜水殿透着几分安详,月雨樱静静陪着烙千弑身旁过了几个时辰,终于觉得心闷得慌,轻轻叹了口气变决定在宫中转转。
掏出事先从妖怪将军那要来的丹药吃了一颗,变踏出了殿门。
戌时过了不久,宫中也渐渐安静了下来。月雨樱一身黑袍,步伐矫健犹如一道黑影,宫中之人若是不仔细看便只会以为那是一只暗处的野猫。
漫无目的地到处走着,便寻到了一处幽静的花园。
那一处水潭深幽静谧,夏季盛开的荷花在月色中朦胧缤纷,近处一小小凉亭没有皇宫的繁华艳丽,却透着静雅幽然;蝈蝈小心翼翼般诉说着夏日的夜,水中鱼儿偶尔摆尾发出一阵水声。
若是烙千弑在便好了在如此清美之处想起那双深灰色带着笑意的眼睛,月雨樱清澈的眸中渐渐泛出水雾。
月雨樱立在庭中,从怀中取出一支象牙箫,箫身润滑透凉,反射着银色的月光;樱唇轻轻吹着那箫,一阵幽美的音符便跃然而出。
曲音哀戚断肠,如杜鹃泣血,像是那一缕幽魂,在诉说着心中之悲痛,在催人泪下的一瞬,转调一变,那便是宽阔的海,泓厚却沧桑,壮阔无比,诉说着心中的宏宏壮志,又一曲春水,似连绵不断,稀稀疏疏从天上飘落而下的春雨,诉说着江湖悠然的生活
而此时,叶寒正从正宫中出来准备回寒海宫,却听那悠悠扬扬的箫声从远处传来,时而忧伤惆怅,时而浑浑厚厚,又时而悠然自得,不仅怔神,不禁迈着脚步就冲那箫声的源头去了。
在箫声非常近的地方,他便止了脚步,望着那立在月光下的人儿。
黑发垂身不拘一束,玄黑衣袍**倜傥,修形显身,那一身泫然自成的霸王之气竟能令他震撼;血色的眸子微微垂下,眼底一丝挥之不去落寞,多了几分凄美,而那精致无双却带着略微苍白的面容更是美得触目惊心。
那便是今日叶朔带来的月殇罢?如此瞧去,那五官还真是同那一日在花海楼遇见的月雨樱如出一辙呢?他略带玩味地挑了挑眉,心中琢磨着:这月殇和月雨樱,是兄妹呢,还是根本就是一个人扮的?
倘若真是兄妹,那如今月雨樱又身在何处?
待月雨樱一曲毕了,他才优雅地鼓掌,邪肆的目光打量着月雨樱:“月雨樱姑娘这一曲,真是教本王心服口服!我们又见面了!”
月雨樱闻言微微凝眉,在他语中寻出一丝试探,才确定他并不知道自己的真是身份,便冷着声音道:“月殇参见寒王,月殇愚昧,不知寒王为何道出吾妹之名?可是您与她相识?”
她的声音由于服用了将军的丹丸,变得犹如男子般低沉磁性,清润冷冽,完全不似那夜花海楼当头牌时的软糯娇甜。而她的语气不卑不亢,却处处透着不可一世的傲气。
仿佛口口声声称他为寒王,并不真当他是皇子,也不给他留一分尊贵如皇子的面子。
叶寒才知道,原来面前的这位真是月雨樱的“兄长”,却不为她方才的语气生气,反而邪魅地勾唇笑了笑:“月兄半夜吹箫,还真是好兴致!如此好的才华天赋,同令妹的演奏技巧,月家还真是才华横溢!”
月雨樱血色的眸子静静望着他,心中思索着他葫芦中卖得是什么药?为何口口声声都是她月雨樱的名字?
却在他犹如笑面虎般的面容上半天发现不出任何端倪,便缓缓收了那箫,“王爷过奖了,时日不早,月某如今也要回去,王爷好生歇息,来日再会!”
说着,便消失在夜色中,留下一抹幽香。
而叶寒望着她离去的方向,眼中一丝玩味的笑轻轻蔓延,道:“本王打算娶令妹为妃,你怎么想?”
那声音不轻不重,偏偏月雨樱耳力好得惊人,闻言差点脚华从屋檐上摔下来,勉强稳住身形,才不至于摔跤。
咬牙狠狠瞪了一眼叶寒的方向,心中嚷了一句:想娶本尊?没门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