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短暂的几天慕容香怡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光,她心里现在满满的装着一个人,走路也会偷偷的笑出声音来,是的,爱情世界里就是这样的微妙,微妙到不自觉就会流露出幸福来。慕容香怡不能选择自己的婚姻,却选择了一段刻骨难忘的爱情,用一段美丽的爱情去填补残酷的现实。
清晨,慕容香怡醒来看着熟睡中的金二心里一阵难受,她在想怎么告诉他这个消息,从学校出来已经四天了,再不回去便无法交代;就因为那件事情,无奈之下给父亲打过电话后,现在她的父亲每天都要打几个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回去。慕容香怡不知道还有没有和金二这样厮守的机会,所以能拖便托。慕容香怡靠在床头缕了缕凌乱的头发,看着睡眠中的金二思绪万千。
金二翻了个身抱住发呆的慕容香,闭着眼睛睡意朦胧的怡问道:“在想什么?”
“我该回去了。”慕容香怡说完这句话,感觉到金二抱住自己的手轻微的颤抖。
金二用力的抱住慕容香怡,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低声的说道:“你是我第一个爱过的女人。”
慕容香怡何常不是这样,面对自己喜欢的人却不能相扶到老,泪水夺眶而出,她抱着金二的头,模着他的短发发说:“我也是。”
“什么时候走我去送你。”“恩。”
当一个女人能把第一次给一个男人的时候,就足以证明这个女人对他的爱。
上官利身边的几个兄弟天天聚在一起粘着,他们偶尔会在宾馆住上几天,一个双人标准间里住下五六个人,这些人吃喝都在宾馆里,如果没事几天都不出门。这些人长时间呆在房间里总要找个乐子做点什么,就算躺在床上看电视,看上几天也会烦。
“我们打牌啊?”
“打什么牌?”
“斗地主玩不?”
“草,又没钱,玩毛!”
是啊,打牌总要有点彩头,有钱的人自然是赌钱。没钱的人怎么办那?那就用体罚规则,有人玩牌的彩头是谈脑瓜崩,有人玩牌的彩头是贴纸条,有人玩牌的彩头是月兑衣服,甚至还有人玩抽嘴巴的,看谁抽的响,抽的狠,有彩头玩的才会认真,才会尽兴。
“玩毛就玩毛,咱们玩拔*毛的,谁输了谁就拔自己的*毛,一二三毛的,炸、踢、踹加翻。”众人一听眼睛大放光彩,都为小光的点子惊叹叫绝、赞叹不已,他们都觉得这实在是太有创意了。
“哈哈,好办法,太绝了,来、来、来,发牌了。”
金二有时候也会找他们呆一会,为什么说是有时候,因为他才刚刚跟上官利混社会,其次就是因为他喜欢跑单帮,平常都是一个人活动。跑单帮的好处是永远不会被同伙供出,因为他没有同伙,更不会被别人牵连。坏处是随时都可能成为对手打击的重点,成为一只猎物,面对被群殴的危险。
“小光,刚才给你打电话怎么不接?”金二喝着啤酒问道。
小光喝了一大杯扎啤,继续狼吞虎咽的吃着烧烤,他吃的很是着急,因为他还想要杀回去报仇。
“斗地主着。”
“那也不至于不接电话。”
“草,我斗地主就没有这么背过,输死我了,老板餐巾纸。”
“输了多少?”
“七百多毛。”
金二听完哈哈大笑着说道:“输几十块钱就急成这样了。”
小光喝完最后一口扎啤,把杯子重重的蹲在桌子上说道:“你知道什么呀,我说的是*毛,你们先喝,电联。”说完就又赶回去报仇雪耻。
金二听到小光的话,把刚喝下去的半扎啤酒一口就吐了出来,而旁边的慕容香怡则脸色通红,低头笑而不语。金二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笑的合不拢嘴,喊道:“光子,小心把你的毛拔光。”说完邪恶的看向旁边的慕容香怡,握着他的手背亲了下,笑着说道:“走,回家斗地主去。”
“滚。”
……………………………
第二天,“金二,来中采路八号152号院。”上官利焦急的说完匆匆的挂断电话。金二挂断电话,看着旁边熟睡的女人,悄悄的起身穿上衣服。
“你要去哪。”慕容香怡双手抱着枕头一只脚翘在被子上,她半遮半掩的样宛如一副睡美人的油画让人如痴如醉,她斜着眼睛看着准备穿衣服的金二问道。
“我出去下。如果我回来的早,我们在一起吃饭,如果太晚,你就自己去吃些东西吧。”金二拿出500块钱放到桌子上。
慕容香怡的零用钱还是满富裕的,她的零花钱能赶上一个白领的工资,还不算买衣服、化妆品的钱,但她很享受自己的男人给钱的感觉。“你自己小心一点啊。”说完又抱着枕头睡去。
金二寻着上官利给的地址找了过去,这是一个平房区,中间有一个小胡同,进去后会发现胡同里面四通八达,纵横交错的小路就像迷宫一样。金二左拐又绕走过一个个小胡同,顺着上官利给的地址找到152号院,三五成群满脸杀气的人蹲在那里吸烟。一个混混问道:“小子,干嘛的?”
金二看到他们凌厉的眼神和那狰狞的纹身说道:“我找力哥。”
“哦,进去吧。”
金二进到院子里面,看到屋里面站着好多人,可能是屋子太小的缘故,也可能是人太多的缘故,总之满满的全是人。金二站到角落的阴凉下,听着蹲在核桃树下几个人边抽烟边聊着。
“这件事情不能就这样算了。”
“现在还不是时候。”
“不是时候,不是时候,这些当大哥的还他妈有没有感情。”
上官利看到金二后从屋里走出来蹲在他身边,拿出一颗烟递给他说道:“来,尝尝,这可是外国烟。”
金二点燃后吸了起来,模糊的看着屋里有个上半身缠着绷带的人躺在一张床上,旁边有两个医生围着他转来转去,有女人围在男子身边低声抽涕,金二指着那些人问道:“力哥,这是怎么回事?”
上官利吸了口烟,坐在地上,面无表情的说道:“他自己出门被暗算了,是南区的刺头干的,咱们北区和南区一直矛盾不断。现在南区出手了,就表明向我们公开宣战了。南区的老大叫做何紫玥,是个东北人,他把后路铺好了所以不怕我们去报复,我们却还要从长计议。”
上官利吸了口烟指着房间里的人继续说道:“这个小子手里有命案,现在他被砍成重伤也不能去医院。我们找来了医生,但也是给缝缝伤口,最重要的一处刀伤扎在肺上,去不了医院就不能做手术,就只能等死。”上官利说的很平静,似乎那个命在旦夕的人跟他没有任何关系,冷酷无情的宛如来自地狱的小鬼般铁石心肠,这也许是黑社会的最高境界吧。
金二一**坐到地上,他看到过别人混社会都是穿名牌,带金银,身边美女如云,后面小弟成群,那叫一个帅,那叫一个潇洒,不用受欺负,看谁不顺眼就修理谁。只有像金二这种没接触过黑社会的人,才会把黑社会幻想的如海市蜃楼办美好。上官利猜到了金二的想法,不止是金二,是所有刚步入黑社会都会是那样的想法。
“我今天叫你过来,就是想让你知道黑社会的另一面。”
“哦?”金二被上官利唤回现实。
上官利继续说道:“每当你出去办一次事情,身边就多着一份危险,每当你办成一件事情就多了一个敌人。一个人出门时就增加一份危险。当你砍了别人,他会召集兄弟找你报仇,别人砍了你,我们也会给你报仇。
在这个过程中受伤、死亡、坐牢都是难免的,你看看这些人身上,哪个人身上没有十几处刀疤,这是用命换回来的。如果不是他们够机灵,能打,也许早死上了几次。我们黑社会看着风光,其实都是在噬血过日子,谁也不知道明天怎么样,将来怎么样,”上官利说道这里停顿片刻,继续说道:“最终的结局会怎么样。”
上官利猛吸了口烟用低沉的音调继续说道:“我说的这些你一定要先想清楚,也许,下一个躺在床上的那个人就是你,没有人知道我们的命运,但我知道,肯定不会好死。”
“我给你说说混社会的基本条件,如果你不想躺在床上等死,你要有个好身体,就跑步来说,如果你跑的够快,当你被人追杀的时候就可以轻松的甩掉敌人。或者你体力比他们好,就能轻松的追上逃跑的敌人给他一刀。
其次就是胆量,如果两伙人群殴,看见对面的敌人冲过来腿发软的想要逃跑,那是绝对不行的。你要永远记住一点,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你觉得不忍心砍他们,可他们就是奔着要你命来的。
回头去学学散打什么的,最起码要练到两个人不能近身。不要去健身房,去那种地方没用,练出一身肌肉只能说抗击打能力强些。还有一点就是头脑,要随时保持一颗灵活的头脑,警觉性也要不断提高,要能察觉出你身边的危险冷静的分析出对自己有利的方法。”
“啊力,你干脆让他去上大学得了。”一个穿着件黑色小背心,露出胸口一只龙头纹身的男子调侃的说道。
“滚一边去,你们他妈刚入道的时候不也是大哥带嘛。”上官利骂道。
金二思考着上官利说的每一句话心情也变得异常沉重。
“力哥,我记住了。”
死亡永远是个沉重的话题,气氛压得人们喘不过气来,犹如一块无形巨石一点点的向下压来,这些脆弱的人们躲不开,扛不住,只能一点点的挨着。有些人承受不了这种窒息的气氛选择了逃跑。有些人留下了,留下来守护者躺在床上等死的兄弟,更确切的说是在为他送行,能多陪他一秒是一秒。人也许只有这一生,兄弟们在这一世相遇了那真是缘分,今日分别,不知道相隔几世才能在次相遇,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想到过自己会有这一步,虽然也怕,但还是做好了心里准备,黑社会本身就是一只脚在天堂,一只脚在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