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馆里看着各种医术的冷帝慢慢又陷入了思考,比如为什么他会在这个身体里。
这个世界很奇妙,每个人天生素质都比地球上好很多,有着天生修炼的条件,这个世界武力至上,对于我来说其实是再好不过的生存环境,比起那个世界这里更加混乱,只要你有力量杀人就不算犯法,只要有力量我就可以保护一切我所重视的人,只要有力量,我就再也不用担心撤,不会再次发生那样的事了。这个世界对我来说很好,这里注定会是我的舞台。撤,你看着吧,我会变得强大我的身边再也不会发生你那样的悲剧,撤,如果我在这里是命运,是机缘,那么你会不会也在这里?
冷帝的思考在眼前出现星空时停止了,这次的思考完全不着边际根本没有总结出一点对自己有利的东西。
回房时,经过小湖,冷帝慢慢蹲下,想看看自己的这副身体到底是什么样的,毕竟似乎司管那样正直型的人都对自己有所偏袒。
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当初把自己吓了一跳的白发,眉毛细长,眼睛很大,小巧的鼻子和略薄的嘴唇就像洋女圭女圭一样,绝对的正太,但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仔细看着倒影忽然冷帝发现,这个身体的眼睛,一红一银,冷帝不明白是什么原因会导致双瞳颜色不一样,但是看上去偏偏又很有吸引力。
“美少年,这个人绝对是美少年。我每天都是顶着这么一张女圭女圭脸出去的么……”
回到房间,冷帝翻着夏木的记忆,这个大陆根据人种不同肤色发色还有瞳孔都会有所不同,不同种族的混血儿长相更会产生异变,很多人也会因自身属性导致发色和瞳孔改变,但从来没听说过双瞳异色,但是似乎没什么人注意这一点,只觉得是变异的一种。
“算了,想不出什么的,我对这个大陆了解的太少了,还是考虑怎么逃吧,据说南方有魔兽森林,离军营很近,而且外围没什么危险的魔兽但地形险峻,很适合躲藏,找得到机会的话就向那里跑。如果我只能外炼,那么那里也不失为一个好的修炼场所,从今天开始,我就是夏木,夏木就是我,再也没有冷帝这个人。撤,你看着吧,在这里我会变得如何强大。”
转眼就到了流放的日子,夏木懒懒的跟在陆航身后。
陆航很热心,因为比夏木年长而且看着夏木瘦弱的样子显得很有保护欲,像大哥一样护着他,之前的夏木太过内向,陆航只能偶尔搭上话帮点不算忙的忙,但自从夏木换了人,从负伤归来后变的明朗了许多,陆航就一下子粘了上来,虽然他还没有练技能,但是力气却是这批奴隶中最大的,在夏木面前陆航简直挺直了腰板一副敢碰夏木他就出手的架势。
“夏木,快到了,身体怎么样?等他们被押出了军营就解散了,我们站后面一点好了,一会你赶紧回去休息吧。”“嗯,我知道了,谢谢你陆大哥。”
来到军营前线却听见骚动和军队的严阵,夏木心里忽然就涌出了一股不妙的感觉。“陆航,这是怎么回事,按照时间我们过来的时候他们都差不多该被押走了才对。”“我刚问了一下,明三不见了,关奴隶的牢房是旧牢,明三好像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把铁链弄断了,铁链一断就跟没被关一样的,那种地方根本不会有人去检查的。”“明三?”夏木记起了那个让他感到威胁的中分阴柔男孩,那个男孩的心机曾经让他感到不安。
人群渐渐骚动,奴隶们不耐,焦躁,想要回去工作以便集齐学习技能所需要的点数,但是在这里的命令是司管下的,他们不能离开半步,只能在这里干站着。
夏木的不安越来越重,身边的陆航难得细心的发现夏木神色的不正常“夏木你怎么了?伤势复发了么?我去像司户(司管的助手)说一声,带你回医馆吧,司户会答应的。”“呃,嗯,好,麻烦你了。”
看着陆航迫不及待离开的身影夏木的不安似乎得到了一点缓和,但是还没等他做出反应身后刺骨的寒气就让他警觉性全开,拼命向左移动了一步躲开了致命伤,但还是擦伤了肩膀,连带一小块肉都飞了出去,夏木转身看见了一个全身被针扎着的身影,很高大很健硕,但是有点不正常的像野兽一样,眼尖的看见对方脖子下的一道伤痕夏木认出这就是明三,忍着疼痛在人群惊慌的推挤和陆航愤怒的咆哮中,夏木转身往南开始了早已预定好的逃跑。
南方军营的守卫很薄弱,因为魔兽森林的存在,敌人不可能从南方攻过来所以那里只有两个用来报信的风系速度型守卫而已。
夏木在逃跑中不断的观察着明三,发现他是用针把自己全部的潜力都激发,更因为疼痛而导致了疯狂甚至自己都不能控制住,只是因为对夏木的恨意让身体执念般的对准夏木,这样的方法很常见,明三是在医馆中偷来的书籍中学会的,夏木在医馆许久自然知道这些,这个方法对于筑基以下的他们来说可以说用了就等于死,速度会有所影响慢下来,但是力量能够抵得上一个初期(二级)即将进入中期(三级)的炼者。
夏木所在军营由于并非要塞况且前线如今正战火焦灼,根本没有中等以上的军官,整体兵力非常薄弱。
在这个军营里除了长官,士兵都只是刚进入初期而已,根本阻止不了明三,而长官们现在正在因为民三的失踪而举行会议,根本来不及赶到现场,司户只是助手,头脑出众可以说是百科全书,论武力却是和一般士兵一样的。
夏木知道没有人能救下自己,而且自己也不需要被救,这就是机会,是自己离开军营扔掉奴隶这个身份的时候,如果错过了这次机会可能再也不会有这般水到渠成而且没有任何后顾之忧的逃跑了。
肩膀上的疼痛比起前世身体四分五裂而言简直不值一提,夏木随意撕下衣角扎住拼了命的跑着。
陆航看着夏木被血染红的衣衫愤怒不甘充斥心间,自己还自诩是大哥说的信誓旦旦会保护他,但现在却无能为力只能看着他流着血拼命的跑,如果自己更强一点,如果自己有力量,现在绝不会让夏木如此狼狈。
而夏木这边却是险况频频,虽说针刺不会让速度增加,但是明三的执念却是很重的,好像不抓到夏木就不会力竭一样,好几次因为脚下步伐不稳差点就被撕碎的夏木简直快疯了。
跨过军营,在守卫惊讶的阻拦明三时,夏木喊着救命正大光明的离开了军营,不敢有丝毫的放松脚下还是不停的跑着,魔兽森林还有一段距离,他必须躲好才能放心,而且那两个守卫很明显不会是明三的对手,凭借速度可能还能阻拦上一会,但是绝不会超过半柱香,这段时间自己必须拉开距离,不然无论如何都还是身处险境。
其实夏木想的太多了,明三只是借助针刺刺激而已,他本人的潜力根本不可能让他在解决守卫后还有余力追上夏木的,在杀死一个守卫后,明三就因为力竭倒下死亡了。
在陆航把司管带来时见到的只有不成人形的明三和被撕碎的一个守卫,另一名负伤的守卫颤颤巍巍的报告着“夏木身受重伤,惊慌之中逃出了军营,前往的方向却是魔兽,魔兽森林,以属下观察,恐怕还没等他被魔兽吃掉就会因失血过多先死在路边。”
章司管的眼越来越深了,他很看中夏木,夏木很有韧性,并且身体恢复能力很强,这样的能力若是巧妙的改变一下加以训练,夏木将会是这批奴隶中相当出众的一个,而且夏木的斌性很好,一个八岁的孩子又能隐忍又有能力,而且若说心机,司管相信不低。
拳微握,章司管开口“来人,派人去找,找到了带回来不论生死,死也要为其埋葬。若是到魔兽森林边缘还没看到就不要找了,那样伤势进去了一定会被吃掉的,再找也没有意义了。把明三的尸体扔进魔兽森林,若夏木死了,就算为其陪葬。守卫抬下去埋了,苏波他们几个立刻流放,不准再有拖延,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解散。”“是,大人。”
木讷的看着这一切的陆航有些难以接受,他们说的就像夏木已经死了一样,为什么?对了,是因为自己没能保护那个小男孩,自己还说要保护他,自己还说是那个男孩的大哥,却连在他身前挡一下都没能做到。
陆航还记得刚被军队带来时自己的失落和心寒,在宿舍前看着天空时想起父母离别时脸上的那抹解月兑而留下泪水,是那个小男孩怯怯的站到自己眼前,伸出手为自己抹去眼泪,稚女敕的声音说“大哥哥在这里不能哭,会被欺负的哦。”然后把晚餐那唯一一个馒头递到了自己手里。
刚来的奴隶一顿饭只有一个馒头,而自己因为失落而没有去领。陆航还记得自己看着那个手里的馒头时小男孩雀跃的笑容和欢快离开的背影,但后来因为职务不同,男孩总被欺负而变得有些阴暗,自己被拒之门外,好不容易自己又能接近他了,却在转眼之间,发生大变,甚至有人残酷的说他死了。
陆航紧握的手指节发白,指甲深深的嵌入了手心,是自己没有力量,一定要变强。
陆航没有被批准进入巡查队伍,但他相信就算进入了魔兽森林夏木也不会死的,陆航带着绝对的信念进入司管的营帐请求司管训练他,为此要他付出怎样的代价都可以,原本这是决不允许发生的现象,但是现在心绪有些混乱伤感的章司管在看见陆航坚决的眼神时还是问了一句“为何?”
陆航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问题,显然他以为自己绝对会被关禁闭的,但愣怔过后,陆航还是回答了,“为了夏木,为了保护。”“胡闹,只为一个夏木?”“司管大人,这难道不够?一个夏木我都没能保护何谈保卫家乡上阵杀敌?对于我这样筑基都不曾达到的人,我认为一个夏木足以成为理由,我没读过书,就一个奴隶没文化,但一个人都没能保护我知道我更不能保护这个国,大人,我的理由一个夏木足以,待我更为强大之时,便不在只是一个夏木,而是整个国。我曾听军医说过好高骛远一词,您不认为现在对我而言一个夏木是最好的动力么?”
章司管沉默了,这一批奴隶里有很多资质很好的,比起往年可以说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所以他对于这批人格外的放纵,但虽说资质有了,这些人里却没几个有能力有毅力,之前看好的夏木还没等成长就夭折了,现在眼前的第二个‘夏木’难道自己还要错过?
章司管很爱才,所以他决定了,“陆航,明日起你跟在司户身边做事,我随时教导你,记住你现在的决心,如果你退缩了,我会立刻将你处死。”“是的大人,我一定会努力的,一定会的。谢大人。”“好了你下去吧,整理一下,明日到司户那里报到,今日你先休息一下吧,夏木的死想必你很受打击。”“夏木……是大人。”
回到宿舍的陆航看着旁边空荡荡的屋子,往日那个小小的背影不再坐在床边,有些伤感的眼睛涩了,夏木不会死的,等我有了力量,等我,我会去找你的,夏木,你不会死的。下一次,下一次我一定会保护好你,夏木,你看着,再站到你面前的时候我绝对不会再这么无能了,什么保护国,都是忽悠人的,我才没有那么伟大,我只要保护好夏木一人,等我能够离开军队,等我找到你,夏木,千万别死。
陆航的思绪万千渐渐收起,小孩子总是单纯的,在残酷的乱世受尽苦楚的幼小心灵只要闯进来一点光芒就会费尽心思护住那点小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