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荑一早醒来便觉下月复有些疼痛,皎月急忙去叫吕医师,柔荑仍是担心双妃,便让映雪前去探望。吕医师匆匆赶来,细细的诊治后,说道:“娘娘胎心有些不稳,近日可曾过度劳累?”
皎月急忙道:“昨个主子找东西,蹲在地上许久。”
吕医师听了,严肃的说道:“娘娘万万不可,蹲着本就压迫月复中胎儿,久蹲更会导致气血不畅。下官这就开些固胎的方子,娘娘近日最好卧床休息,实在烦闷可下床稍稍走动。如若再动了胎气,怕是胎儿会不好。”
柔荑本不在意,但没想到此次竟是如此严重,心里也是狠狠吃了一惊,点点头道:“本宫知道了,劳烦吕医师开方子给本宫。”
皎月听了亦是受到惊吓,赶紧扶着柔荑去床上躺着,待柔荑安然躺下,皎月又把近日用的脂粉以及膳食糕点拿了出来,吕医师一一验过,并无问题,皎月才放下心来,笑着对吕医师道:“奴婢替主子谢谢医师了,近日要麻烦医师多来几趟。”
“皎月姑娘客气了,这是下官应该做的,下官去配药,姑娘叫一个人跟着过去,熬好了趁热端回来。”吕医师嘱咐道。
皎月应了,然后四处去找映雪,半晌才发现映雪不在殿内,只得去叫了夏荷,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可离开汤药半步,这才让夏荷去了。
映雪来到月华宫,见到谷云,忙问道:“谷云,双妃娘娘可醒了?烧退了吗?”
谷云见只是映雪来,心里更是生气,面上还是淡淡的,说道:“已经退了,娘娘早晨已醒过一次,现在服了药又睡下了,太医说无大事。映雪姐姐若无事谷云要去煎药了。”
映雪不知谷云的偏见,以为真是忙着去煎药,便也没说什么,点了点头就往回走,谷云见映雪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心里更是来气,拿着草药气鼓鼓的走了。
柔荑一直睡不着,只等着映雪回来。映雪一进门,柔荑就坐了起来,焦急问道:“映雪,双儿可醒来了?是否有大碍?”
“回主子,双妃娘娘早晨已醒了,现在服了药又睡下,身子已无大碍。倒是主子,您的身体怎么样?太医怎么说?”映雪关切的问着柔荑。
“不妨事,多休息休息便是了。双儿身子没事便好,只是双儿心里定然气愤万分,不行,明个我还是要去看看她。”柔荑便说便想着双妃气恼的样子,怕她一时冲动,在进了锦妃的圈套。
“主子。”正端着药进来的皎月一听柔荑明个又要劳累,生气道:“主子您再不顾念自己的身子,也要顾念着孩子。太医说了您最近不能到处走动。”
“好了,我的身子我知道。”柔荑一听皎月又要长篇大论,觉得头都大了。
映雪一听,心里惊了一下,忙也跟着劝道:“主子,皎月说得对。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是您因为看双妃而有恙,奴婢想双妃娘娘心里会更加难过。主子就在家好好休息,奴婢和映雪会时常去看双妃娘娘。”
柔荑见映雪也如此劝自己,又抚了抚肚子,无奈道:“好吧。”
皎月见柔荑那么听映雪的话,不禁觉得心里很酸涩。
当晚,双妃休息了一整日,烧已经退了,谷云喂着喝了些稀饭,双妃觉得精神好了许多,便问道:“今日有谁来过?”
谷云想了想,轻轻说道:“除了皇上着人送来一些燕窝,人参等补品外,无人来过。”
“哦。”双妃轻轻应了,心情似是不好。
“姐姐,现在好些了吗?”蕊婕妤一进门便喊道。
“妹妹来了。”双妃抬头见是蕊婕妤,嘴角马上扬了起来。
蕊婕妤走上前来拉住双妃的手,又抚了抚额头,见温度下去了,才说道:“看来姐姐身子已恢复一些了,妹妹这就放心了。但是……”蕊婕妤皱起眉头,转了语气说道:“妹妹无用,今日去湖边已是什么都未剩下。”
“好妹妹,姐姐知道你尽力了。锦妃既然敢在生辰上耍手段,定然是做好了准备。只怪姐姐粗心,着了她的道。”双妃心里本就觉得希望不大,故而听道蕊婕妤讲,也未曾露出失望之色。
蕊婕妤仍是一脸愧疚的神色,陪着双妃说话解闷。
“谁在外面?”谷云突然瞥见外面一个黑影闪过,立马冲了出去,黑影顺着夜色消失在月华宫后门。
蕊婕妤扶着双妃也赶快出来,两人四下张望亦是无人,蕊婕妤担忧道:“姐姐,可是有人要对你不利?我们速去禀明皇上。”
双妃摆摆手道:“哼,装神弄鬼,有何畏惧。”
“主子,这是什么?”谷云突然指着左侧的一块黑布,叫道。因着光线太暗,大家开始都未注意。
“去,拿来看看。”双妃见了生疑,说道。
待谷云拿起东西进到内殿,打开一看,几人俱是一惊。黑布里报着两根断裂的木桩,双妃拿起仔细一看,不由的怒上心头,木桩的中间竟是被人狠狠砍掉大半,只留着细细的一丝连接。
“姐姐,她们好狠的心。”蕊婕妤看到也吃惊的说。
“看来是我以前太多软弱,才会被人欺负到头上。此次大难无事,定要加倍偿还。”双妃咬牙切齿的说道。
“恩。”蕊婕妤点头附和着。突然,蕊婕妤似是发现了什么,说道:“姐姐,你看,这是什么?”
双妃望去,原是木头上挂了一片小布,蕊婕妤激动的拿起布来,仔细观察着,嘴里念念有词道:“这定是破坏木桩之人留下的,如若查出是谁身上的布,那便铁证如山了。”
“恩”,双妃也是心里高兴,但是转念一想问道:“妹妹,你说是谁把这个包袱送给了我们,会不会是又一个圈套?”
“这。”蕊婕妤一时也拿捏不住,只得安慰双妃道:“姐姐,我们先看看布料是谁的,再做打算。”
此时蕊婕妤身后的芳兰突然出声道:“主子,奴婢看着这布料似是之偌身上的?”
“什么?可确定?”双妃一听是之偌,整个人都兴奋起来。
蕊婕妤把布递给芳兰,着她仔细查看,芳兰拿着细细的看了,然后肯定的说:“回禀两位主子,奴婢确定此乃之偌之物。生辰当日,奴婢在后面见着之偌,之偌趾高气扬的让奴婢小心点,别碰着主子赏给她的新衣裳,奴婢当时就仔细看了一眼,这布料分明是衣服上留下来的。”
“好。”双妃听了开心的说道,“天不负我也,此次看锦妃还有何话说。”
“恩,姐姐英明,看来锦妃在宫里得罪的人真不少,连黑衣人也帮着姐姐了。”蕊婕妤亦是十分开心。
双妃心里觉得送东西来的人定是柔荑之人,心里也觉得格外开心。
两人合计了一番,便决定第二日早晨去请皇上和锦妃一起来,好打个锦妃措手不及。
而此时的柔荑,正在床上来回翻滚,小月复的刺痛让柔荑第一次觉得这个孩子似要离她而去,皎月一边帮柔荑擦汗,一边不住的掉眼泪,只等着映雪去叫吕医师过来。
听到柔荑下月复阵阵刺痛,吕医师也是大吃一惊,匆匆收拾药箱便往琉璃宫赶,临走前想到什么马上嘱咐皎月去把熬药的罐子一起抱了去。
到了琉璃宫,看到柔荑的面色,吕医师大叫不好,忙走上前去,顾不得搭上丝巾,连忙诊起脉来,只见吕医师面色愈来愈沉重,迅速的抽出几根针,对皎月说:“快,扶好娘娘,切莫让她乱动。”
吕医师额头亦渗出了汗,拿着针的手都微微发抖,皎月叫道:“医师,您别在磨蹭了,快给娘娘施针。”
吕医师这才下定决定,迅速的扎了几个穴位,扎完之后见柔荑似是松了一口气,面色也慢慢好了起来,吕医师心里的大石才放了下来。
过了片刻,吕医师见柔荑缓缓醒来,沉重的说道:“娘娘,此次您是中毒了。依下官之意,此胎娘娘若是继续留着,只怕对娘娘的身子是极大的损伤。”
“什么?中毒。孩子可有事?”柔荑听闻中毒,第一件事就是问孩子。
吕医师擦擦额头的汗说道:“方才下官已用古书上的方法为娘娘施了针,此法下官从未用过,故而效果还不好说。”
“什么?你怎么能给主子乱用针。”皎月不满道。
“皎月,”柔荑瞪了皎月一眼,然后说道:“定是已无甚法子了,本宫谢谢吕医师的当机立断,不然此时怕是孩子已经……”
映雪见事态严重,忙去请了太后和皇上过来。
太后一进门就奔到内殿,看到柔荑神色尚好,这才觉得放心了一些。待吕医师禀告完,太后气的直接摔了杯子,怒道:“一次又一次,一个孩子都不放过。来人,去查,一定要查个明白。”
皇帝走到柔荑床头,柔荑见到皇上来了,默默的低下头,流起了泪。皇帝轻轻揽着柔荑的肩膀,说道:“柔儿放心,朕定查个水落石出。此时柔儿切莫悲伤,以免再伤了胎儿。”
柔荑心里更是一凉,句句都是胎儿,皇家的心果真薄凉。但是面上柔荑却停止了啜泣,依偎在皇帝胸前,说道:“请皇上一定为臣妾做主。”
太后着吕医师仔细查看每一个东西,吕医师逐一查看了,都无甚异常,恰逢映雪拿回了药,吕医师便拿着药去小厨房为柔荑煎药。
不一会儿,吕医师从小厨房冲了过来,急急道:“启禀太后,皇上,下官知道在哪里下的毒了。是药罐的盖子。”说着吕医师举起了盖子,只见浸过水的盖子由本身的棕色变成了诡异的绿色。吕医师见皇上和太后的眼神都微变,接着说道:“这盖子应是在毒液里日日紧迫,已经深入盖子内部,平日见着一切如常,但一遇水蒸汽便散出毒气。下官失职,竟未能及早发现,请太后皇上责罚。”
吕医师自己亦觉得十分愧疚,俯与地上,等着太后责罚。一直在内殿听着的柔荑,此时挣扎道:“启禀太后,皇上,吕医师一直悉心照顾臣妾,请太后皇上不要责怪他。”
“恩,”太后挥了挥手道:“你且起来吧,此次之事哀家暂不罚你,你就戴罪立功,保柔妃和孩子顺利,若是有什么不测,哀家再一起算。皇上你说呢?”
“恩,你一定要确保柔妃和孩子的健康,明白吗?”皇帝补充道。
“是。那这个盖子?”吕医师问道。
“这么晦气的东西,柳嬷嬷把它拿走。这件事就交给哀家了,柔妃你好好养身子,皇帝你在这里陪陪柔妃,哀家先回去。”太后说完便起身离开,柔荑连一丝要回盖子的机会都没有。
晚上,皇帝一直陪着柔荑,讲些笑话给她听,但是柔荑心里念着罐子之事,生怕又不了了之,整个人都心不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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