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期末的元旦汇演,黎景希在舞台上唱梁静茹的《暖暖》,搭建在场上的舞台有她耀眼的光亮。期末考试完,我收拾东西回家,将床铺上的被褥一股脑的起来卷成卷装在袋子里放在床铺的角落。
我把行李箱拉出来提到宿舍的门外。
程阳在门边等着。他伸手过来接我的手里的行李箱的柄,“我帮你拿,那边有辆车,一起租的,我谬去。”“好。”我点头,稍稍握紧行李箱的柄,“还是我自己来拿吧。”
“我的行李都拿过去了,现在手里又没什么,来,给我吧,我帮你。”他坚持,牵走我手里的行李箱。
冬日很冷的天气,我走在他的后面。
行李箱的滑轮在水泥留下一行呼呼的声音,淹没于学生的嘈杂声中。
花圃边的东大道上有一排矮小的被间的整整齐齐的植物,一层残留的薄薄的雪窝在上面,离我近十米的距离。凌霄在校黑板报下跟年纪主任说话,清早微黄的阳光轻轻地洒下,淡薄的几乎感觉不到它的光热。冬天的阳光总是这样的清冷。下学期的时候天气已没有这样的寒冷,就在刚开学后不久我就知道凌霄升任了高一学生会的主席。虽然我和他没有那么的熟,但是升职总是让人开心的事。
我是真的为他高兴。
黄伟继续是我们的班主任,开学划分清洁区的时候黄伟在讲台上跟我们讲:“学校划分的清洁区是在东边大道,连接学校大门的路,大家要做好打扫的任务。”生活好像本来就是枯燥无味。我拿起教室角落的扫帚,那是新领来的,黄色的枯萎的竹条扎成的,却是新的扫帚。
新学期好像什么都是新的。
“我来咯,走吧。”微微水手拿起一把扫帚,举起来摇了摇拉我走。
冬天过后的初春,这是来这里的第一个春天,“园林式学校”还是有它的美丽出众。教学楼旁边的一棵树已经落成了满树的繁茂,很大的一棵树,我在树下扫地,它就在台阶的旁边被人忽视,我不知道它是什么树。一个星期之后这树上已经开满了白色的花絮,就像蒲绒一般的轻盈漂亮。去年的元旦演出刻录的碟片到现在还有人,凌霄的视频处理技术该是很好,以至于他们可以放到网上,清晰的视图就像在现场感受一样。他们在教室里谈论——上网有没有注意啊,我传到网上的演出的视频有好多人的点评呢!
都说景希唱的可以当歌手!
可是,记忆不是那么的清晰。从来就是这样。
“告诉你,嘿嘿,他也是在美术班呢!”青青扬扬眉,佯装坏坏的笑。晚自习下课的时候青青拉我一起去实验楼的一楼的美术教室,在窗边她像个小孩子一样的窥视着室内的人和物。
爱情的开始就是我远看你的距离。
那几天宿舍在讨论,由高二分科引起的——读文可以做什么,没前途。星期一的打扫清洁区,公示栏里张贴上去的关于学校不得带通讯工具的规定,微微握着扫帚站在我的旁爆就是那时她跟我说:“你有没有想过以后要干什么?”有时人对的思量是一瞬间流露的。她将扫帚丢到水泥台上,伸手撑在上面跃上台阶上坐下,轻轻地晃动着两条腿,她问我:“或者你相信梦想吗?”
“相信。”像说话那样的平淡。
她偏过头来看我,用一种我描述不出的口吻说:“那你有没有认真看过‘梦想’这两个字?“她的大眼睛闪亮,波澜不惊的吐露,用一种年少的不该有的透彻的声音告诉我:“——做梦的‘梦’,幻想的‘想’。”很简单的话,却让我的心为之一惊。她摇晃着脑袋,摆动着垂下台阶的腿,黑色的牛仔裤没有一点褶皱,柔美的视线转向我,淡淡的露出美丽至极的笑容,她说:“有梦想的人真是幸运,最起码她们还可以明确自己的梦想,有些人呢,连梦想是什么都不知道。”我没有想到有一天我会与一个人谈到梦想。
那仿佛已经月兑离了现实的东西。
“你的梦想呢?”
她的眉稍稍皱起,“我就是那个没有梦想的人,我想要的就是——要有很多的钱,读书读出来的也好,打工赚来的也好……”说着用手撑着台阶跳下来,落在地上拍了拍粘在手上的灰尘,她拿回扫帚,转身跟我继续还没有说完的话。“我只想让自己过的比别人好。”
东大道的路打扫的很干净,白色的花絮浅浅的铺了一片,它们被清扫走什么也不留下。三月中旬的风仿佛杂不经意之中已经变得温暖,风流过树间,轻微的沙沙的声音,落下的花絮,满树的馨香。
学生会过来检查清洁区。圆满的十分。一切来的顺理成章,就像曾经的承诺,没有理由也不需要解释,就这样的在不知不觉之中结束,似乎本来就是这样。这一天正好是星期六,下午的活动课没有什么特别的安排。
新学期,一切都变成了新的。
本来,有些东西自一开始就等待着销声匿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