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叔不再言语,专心地开始锤打金块,金块随着他的力道变换而改变着形状,更换工具不停地敲敲打打无数下,经过反复的磨练,一条金龙栩栩如生的出现在了薛沐冰的眼前。
“哇!好棒的一条龙!”薛沐冰惊叹道。
“还不算完!”广叔拿起金龙将其放在了一个白色半透明的罐子里,里面有很多褐色的小圆球。
“师父,这是要做什么?”
“打磨抛光!”按动开关,打磨的机器开始高速运转起来,装着打磨石子的罐子因为受力摇晃而产生了大量的泡沫。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机器停止转动,广叔重新打开罐子,找到那条金龙,放进水里清洗,又用锉子打磨了几个不甚满意的地方,又经过一番琢磨,金龙终于完成了。
“怎么样?你觉得锻造黄金容易吗?”广叔问道。
“太不容易了!想要得到一件首饰,还需要经过成千上万次的琢磨,真是太不思议了!”
“你想不想重振薛家?想不想找回你的硼砂?”广叔接着问道。
“我想!师父!”薛沐冰眼眶湿热地点点头。
“那好,你也来打造一条龙吧!什么时候造出一条一模一样的龙,你离成功就不远了!”
“好!”
薛沐冰再也没有畏首畏尾,而是勇敢地接过了师父手里的锤子,坐在了工作台前。从完成凤凰冰雕那一刻起,他终于相信“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这句话,只要有决心,他相信总有一天他一定能够造出一只同样的金龙来的。
打造黄金要比雕刻冰块更难,冰雕主要是练习手法,而铸金则需要眼脑手并用,此外还要掌握速度和火候。
从此,薛沐冰几乎每天都埋头在敲敲打打之中,一个金块在他手里,从开始的长条,到后来的蚯蚓、泥鳅,最终化身为长虫。
忘却晨曦暮昏,度过暑往寒来,又是一个半年,一条金光闪耀的金龙跃然桌上,薛沐冰终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师父,请帮我看看哪里需要改进的?”薛沐冰谦虚地问。
“嗯……小子!你以进行第三门课程了!”广叔模了模自己的胡须,望着手上两条几乎一模一样的金龙满意地说道。
“师父!你的意思是说我成功了?”薛沐冰开心地问。
“只能说你第二门课程及格了!离成功你还差十万八千里呢!”
“那快告诉我第三门课程是什么吧!”
未等广叔开口,这时店外进来一个穿着深色外套的男人,看上去30岁左右,他进门之后收掉手里湿哒哒的雨伞放在了门口的盆里,边拍打身上的雨珠边说:“师父,我来晚了!”
听见那人喊“师父”,薛沐冰不由地多看了一眼,他也是广叔的徒弟吗?
这时,只见广叔朝他笑着说:“不早不晚,时间刚刚好!来!我来给你介绍,这就是你的师弟,薛沐冰!”
“薛沐冰,这是你的师兄,钟元!”
“师兄,你好!”薛沐冰伸出一只手,表示友好。他见这个师兄一脸的凶悍模样,左边眉毛上面还有一道疤,看起来就不好惹的样子。
“好!”钟元笑也不笑,伸出手掌飞快地击打了他的手掌后,又把手放回了衣兜里。
“薛沐冰,你的第三门课程即将开始了!钟元从现在起就是你24小时贴身教练,我已经为你制定了一整套的学习计划,未来会由他监督你执行。”广叔说明自己的意图。
“好!”
薛沐冰看了看眼前这个不苟言笑的师兄,打心底有些憷,不知道第三门课程是什么内容,还需要这么个贴身教练?是既然是广叔安排的课程,他只有无条件地接受。
“在进行第三个课程之前,我给你放一天假,明天钟元会陪着你出去转转,要是有想见的人也以去见一见!”广叔又做补充道。
“好,谢谢师父!”自从拜广叔为师,薛沐冰每天的时间都被安排的满满的,没有机会去做别的事情。既然明天给了他一天假,他想到外面走走,看看外头的世界有没有多大变化,还有他应该去看望他的爷爷了。
“钟元,你先回去吧!明天早上你再来接他!”
“是!师父!我先走了!”钟元握拳告辞,打着伞消失在门外的雨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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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雨停了。还在睡梦中的薛沐冰就被广叔给踢醒了,他揉揉惺忪的眼睛,稀里糊涂地问,“师父……现在几点了?”
“快起来!你师兄快到了!”
“哦!”
薛沐冰起身穿衣下床,蛋黄也从被子里跳了下去。收拾好自己,刚吃了两片面包,钟元就敲响了大门。
“快去吧!”广叔说道。
“哦。”薛沐冰跟着钟元出了门。
钟元是开了车的,车子就停在了楼下。两人坐上车,钟元默不作声地开着车,他不说话,薛沐冰也找不到合适的话题。对这个只见第二面的师兄,他还没找到什么好感。
“想去哪里?”钟元打破了沉默的气氛,头也不回地问。
“哦……去哪里呢?”薛沐冰被他问的一愣,一时半会真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一夜的时间都没有想好,你是榆木脑袋吗?”钟元冷冷地说。
……我kao!这个师兄也太那个了吧!简直就是广叔第二,口气一样的臭,说出的话一样的扎人!
薛沐冰忍不住在心里月复诽他,是他既然是他的师兄,说他几句他也没有回嘴的份。挨着吧,钟元是他24小时的贴身教练呢!
薛沐冰有种不祥的预感,恐怕第三门课程不是那么单纯了啊!
“我想去一趟白芍区白桦岭小区!”薛沐冰最终决定道,这是第一个目的地,现在他就要去找朱心荷,凭朱心荷和白千影的交情,薛沐冰料定朱心荷一定知道白千影的下落。
汽车来到白桦岭小区,他借着旧时的记忆找到了朱心荷家所在的单元楼层,忐忑地按响了门铃。
不多时,门开了一条缝,以看到一位系着围裙的中年妇人带着小心翼翼的眼神打量着外面的他们,薛沐冰猜测她应该是朱心荷的母亲。
“你们找谁?”
“阿姨!您好!请问朱心荷在家吗?我是她的高中同学!”薛沐冰礼貌地询问。
“不在!”妇人一听他们打听朱心荷,脸色骤变,立刻就要关门。
“阿姨!阿姨!您等等!先别关门!能告诉我她去哪了吗?”在门快要阖上的时候,薛沐冰伸手挡住了门。
“你们这些人真是的!三天两头来找我女儿!烦不烦人呢?我早就告诉过你们她已经走了,我也不知道她去哪了!拜托你们别再来打扰了!”
朱心荷的母亲愤怒地甩下几句话之后,“嘭”的一声重重地阖上了大门,震了他们一跳。
朱心荷走了?她去了哪了?从她母亲恶劣和不耐烦的态度上看,好像还有其他什么人不断地来找过朱心荷,会是谁呢?
“阿姨!朱心荷到底去哪了?请你告诉我好吗?我找她真的有很重要的事!只有她知道白千影的下落!”朱家的大门第二次被薛沐冰敲开,里面的人就差举着扫把追着打了。
朱心荷的母亲要不是听到“白千影”这个名字,恐怕她肯定不会再开门的。
“年轻人,别再问了!我女儿1年前就出国了,至今没有跟我们联系过,我们不仅不知道她的下落,更不知道小影的下落,你们还是快点离开吧!”
门再次阖上,薛沐冰的一只手举在胸前,想要再次敲门,但是最终还是打消了念头。他脑中充满了疑问,朱心荷1年前就出国了吗?去了哪个国家?为什么突然要出国呢?
看来这些问题是很难找到答案了,薛沐冰和钟元对望了一眼之后,便离开了白桦岭小区,车上薛沐冰对钟元说道:“麻烦你带我去一趟汽车俱部,以吗?”这是他的第二个目的地。
按照他的要求,钟元开车来到极速赛车场,留在了车里等他。薛沐冰步行来到汽车俱部,询问了前台之后,又折回头走进了极速赛车场。
此时的伍阳正在给赛车做性能检测,视线里走进了一双鞋子,他抬起头来看清了来人的脸后,有一些吃惊。
距离上次的不欢而散已经有一年时间了,伍阳抬起头又低下了脑袋,没想到薛沐冰今天会来找他。
“伍阳……”薛沐冰喊了一声,他知道伍阳一定还在生他的气吧。
“你来干什么?”伍阳口气平淡地说。
“能耽误你几分钟时间吗?我有些话想对你说,说完我就走!”
伍阳再次抬头看了看他,没有说话,只是站起来摘掉了手上的手套。他们坐在了看台上上次的那个地方,伍阳掏出一根烟,点燃过后,吸了一口说道:“有什么话说吧,我还忙着呢!”
“对不起!我是专程来向你道歉的!”
“向我道歉?”
“是的。上次我不该冲你火,更不该不相信你!”见伍阳不接话,薛沐冰继续道:“我已经为我的愚蠢行为受到了应有的惩罚。我错了!”
“别再提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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