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内,欧阳璃一直坐在床沿边,为端木卿不停地换冰袋,擦脸,擦手,守着他,护着他,丝毫不管外面的大臣么的流言蜚语,说她是妖孽也好,说她祸国殃民也罢,她都一一承受,她告诉自己,这是她自己犯的错,她自己对不起他,她不能再逞能,再高傲地一副不关己事的样子了。
三天来,她丝毫未睡,仿佛在守护着男子,不让死神将他带走,她就在床边坐着,从日出妖冶,到日落星辰,未曾饮食,仿佛忘了吃,忘了喝,从出生便是为了守护男子,让他能安然无恙,让他依然保留气息,活在这世上,拥有着灵魂。
三天来,她也想了很多,或许这就是命运,改变不得,命运让他负了她,也让她伤了他,或许,只有淡然地面对,才不会受伤,受痛。她已经不再恨他,相反,她很自责,甚至有些依恋他,每日看着他的面孔,看着他精致的五官,心想,这辈子,恐怕他的脸,已经刻在心底了吧。
三天来,她日日祈祷,往前从来不信鬼神的她,这次却怀着虔诚的心,第一次,为他祈祷。她希望他活下来,希望他原谅他,希望他平安无事……只希望,他醒来后,不要怨恨她,否则,她将永世自责,永远不会原谅自己,活在悔恨中。
三天来,她眼睛红肿,血丝密布,只为他能重新睁开那双魅惑的双眼,即使是仇恨地看着她,她亦会笑着面对。她想清了一切,只求男子能活下来,她愿意为他做任何事,一生守护他,以弥补自己犯下的错。
她只是一缕渺小的魂魄,在这个永恒的时间轮轴中,飘荡于两时之间,也许是自己太自负了,也许是游戏一场,她却浑然不知,世界如此之大,时间永远存在,她即使不在了,还会有更多人代替她,还会有更多人谱写传奇,也许几年后,就没有人记得她了,那时候,她又在哪儿?他又在哪儿?她轻叹一口气,眼神淡漠了些许。悲伤之意弥漫,昔日她最爱的玫瑰,如今已尽数凋谢,枯锈的色泽在绽放如妖灵后的今日,已是破败不堪,她叹入戏太深,她叹人情世态,她叹红尘中,事态变化多端,而渺小的却自以为是的人类,只掌控着,空洞的皮囊。
这世间的人类,有几个会真心对你?有几个没有心机?既然渺小,就必须保护自己,呵,没有人会为了陌生人而丢去自己的性命,可是,端木卿,你又是为何呢?我们毫无瓜葛,两个时空的人相遇在此,亦只是巧合,认真了,就出不来了,你如此做法,要我如何弥补呢?我欧阳璃做事,向来不喜欢牵牵扯扯,如果你没有为我挡那一剑,而我亦未死,那,不是更好吗?你不会受伤,我不会愧疚,为何呢?人都说你善变邪魅,如此看来,倒果真如此,我一女子,怎能看破?
现在的欧阳璃,已磨去了菱角,毫无了一丝自负,如今的她,只会感觉自己渺小,时间如此之大,自己,又算得些什么?若不是一朝的穿越,她还不是想从前那样,或许也不会经历这些。
三日中,墨璃与魅雯在外头守候着,不知又有多少人,要眼前男子的命,呵,原来在这些人的生活中,命,也是不重要的呢。
既然自己都不珍惜自己,不好好的活着,那别人又为何要珍惜你?
在这世间,若不是想自己这样穿越了,人死了,就是死了,那时候,自己没有思想,有的人认为,死了,就像睡觉一样,可是,这觉,永远醒不来呀!如果真是没有思想到也罢,若是记忆犹存呢?永远,是一个可怕的词,每人能触模到它的底线,那里,太远太远,或者,根本没有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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