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豪杰齐聚云州,天下第一的美人比武招亲,实在是武林百年不遇的大事。云州已挤破了天,各门各派的豪杰几乎都已到了云州,赶往阮家。
秀才段举,痞子头广胜,苦命人张修,还有永远半醉的老头,这四人又聚在酒馆中,秀才道:“阮家已设下了擂台,这天下的豪杰都到了,准备一展身手夺魁。想必十分精彩,咱们也是去看看的时候了。”
广胜嘭的一声拍桌道:“说得对,这等盛世如果不能一睹,实在是妄过此生了。”
半醉老头哈哈笑道:“你不是去看比武,而是去一睹天下第一美人的风采吧?”
广胜道:“是····是又怎样?”
秀才段举道:“广胜兄不要不好意思,其实今天来的天下豪杰中,像你这般想法的,多入繁星。因为他们都知道要想在众多豪杰的比武中夺得魁冠,那是犹如登天之难。”
半醉老头打了个隔,道:“秀才这句话说得不错!”
广胜嘿嘿一笑,道:“那咱们这就去吧?”
四人一一起身,便要走将出去,忽然广胜停下脚步,走到一旁角落,只见一身粗布麻衣,伶仃大醉的疯子乐倚在角落,像是睡着了。广胜喊道:“疯子?疯子?”
疯子乐翻了个身,睁开眼睛。广胜道:“疯子,咱们要去瞧那天下第一美人,你可要去?”广胜话语客气,甚是尊敬,看来是对疯子乐昨天救他感激备至。
疯子乐道:“当然要去,这么好的机会怎可错过。”说着便起了身,其实心中已在想:“那阮家富贵敌国,比武招亲想必要大摆宴席,自然美酒多不胜数,这么好的机会当然不能错过!天下第一美人么?我已经瞧了个遍,已不再新鲜了。”说着不禁嘻嘻发笑。
广胜见他发笑,还以为在想了美人,登时满脸鄙夷,脸上笑道:“走!”四人抬起脚步便向阮家行去。
阮家门庭浩大,可以说是金碧辉煌,五人到来之前,阮家门口已挤满了人。好不容易挤进去,登时目瞪口呆,只见阮府如一栋栋宫殿一般,甚为壮观。疯子乐早已进来瞧过,但那是晚上视线不清楚,看见的只是阮家的一角,此间望来,着实吃了一惊。来到了比武招亲之地,乃是一处庭院,庭院之大犹如校场。中间设一丈许高的平台,高台一旁便是一栋阁楼。据说待会天下第一美人便会从阁楼中走出来,看豪杰们比武。
庭院中又设一处处席位,席位上果然有疯子乐喜欢的美酒,五人欢喜着到一席位处坐了下来。疯子乐喝着酒,忽然听旁边席位上有人说话,疯子乐瞧去,但见一个样貌书生状,手持一把褐色长剑的人道:“今天可来了不少的人啊?一个个都是当今天下响当当的人物。”和他共坐一席的是个满脸横肉,手中持着双锏的大汉,大汉应道:“可不是么?如果在江湖上没有名头,那怎么配的上天下第一美人呢?”
书生含笑道:“说得是!”
大汉又道:“你看那边,那个身穿紫色锦袍,满脸英气的青年,他正是玉剑山庄的少庄主,玉无心。手中一把清霜剑,曾连败赫赫有名的三大剑客,剑痴,剑癫,剑嗔。在江湖上创下赫赫大名!”
书生道:“他的名号我也有所耳闻。剑痴,癫,嗔,三人专修剑心,虽然一一对付起来不难,但是联起手来,三人心意相通,倒也颇难对付。”
大汉道:“哪里那个坐在椅子上,脸色威严的中年人,是苍拳门的掌门,莫问之,一双苍拳铁手,一经出拳,足以劈金裂石,威力无比。”
书生道:“这等年岁接近半百之人也来参加比武,实在令在做的各位年轻俊杰耻笑。不过苍拳铁手这门武功倒是极为厉害,不可小觑。”
大汉微微点头,又道:“还有西首最边上席位的那个白衣青年,他就是最近突兀出现在江湖上的白衣剑客,剑法十分高明。”
书生听见这话,脸色微微一变,道:“白衣剑客?这人为何我从来没听说过?他叫什么名字?”眼睛望过去,但见那人一身白衣,长发披肩,清秀的脸庞神色冷傲漠然,闭着眼睛,瞧他模样,显然对于身边之事全然不顾。
大汉道:“我也是最近才听闻,江湖上只知道他身穿一身白衣,但却不闻姓名。据说他在白云山长风观,只用了一招便将青枫道长打伤,接着又打败了·····灵山寺的慧空主持!”
书生脸上神色顿失,惊讶道:“连灵山寺的主持都败在了他手中?”
大汉道:“传言是这么说的!”
书生道:“另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咱们行走江湖,一分都大意不得。灵山寺自蝉空大师死后,虽然威望大不如前,但依然是天下武学的圣地。这人以往毫无踪迹,却敢挑山灵山,最后完身而退。武功之强不可揣测啊!”
大汉凝重点了点头,道:“今天这里算是卧虎藏龙,还有很多武功高强之辈······”两人竟然将许多人的名字,都一一叫了出来,疯子乐不禁佩服两人记忆力如此之好。忽然听有声音呼道:“阮夕夕小姐到!”
这声音一落,在场所有人的目光瞧向阁楼,钦慕至极。疯子乐也瞧过去,只见阁楼上一个姿态、身材极美的女子缓缓走出来,头上盖着红色纱巾,她柔女敕细腻的小手中有个精美的绣花圆球,她就站在那里,但觉一股幽香飘来,这股幽香仿佛不属于世间,而属于仙境。众多英雄豪杰眼中满是痴迷,他们见过的世面难以数清,见识之广难以辨完,但此时也不禁痴迷如呆。一句“英雄难过美人关”,道尽了此时场景表现给世人的无奈。
疯子乐却不同,在身旁秀才四人的口水掉下之际,自己却在喝酒,心道:“这些人只不过看见阮夕夕的身影,就表现出了这般姿态,要是见着她人,岂不要暴血三升!要是见着····岂不是瞬间要了性命!”不禁一边笑,一边摇头。
刚才喝声的人显然便是一名阮家管事,接着道:“各位英雄豪杰,今日赏脸来我们阮府,实乃荣幸之至,望大家吃好喝好,待会比武才正事开始!”
他接着又道:“在大家吃喝之际呢?我便讲讲比赛的规则,大家都是江湖上的英雄好汉,我家小姐更是貌如天仙,所以这比赛与寻常的比武招亲便有不同,阮家在此设下擂台,意招武功非凡的少年英豪入赘,如果有哪位英雄好汉能力挫天下英雄,最后还能站在擂台上,那么这个人便是比武招亲的胜者。当然比武过程中须得遵守两条规定:一,不得伤人性命,一方认输便是胜出,二,不得使用阴险卑鄙的暗器或者招数。如果有违反者,那么便是对比武招亲大会的不尊重,自行退出比武。”
顿时有人呼道:“这规则简单,我们今天来的都是有头有脸之人,行事光明磊落,岂会做这种阴笑卑鄙的事,况且美人在哪里观看,我们又怎会在美人面前丢出如此大脸呢?须当露出男儿本色,英雄气概,教美人另眼视之。哈哈哈,朋友们,你们说是么?”
一些人应喝道:“正是!”
阮家管事道:“各位英雄请安静?”隔了半响,待声音静下后,道:“既然如此,那我便不再多说了。”说完望向阁楼上的女子,道:“小姐,比赛可以开始了!”
女子清脆的声音道:“比赛,开始!”
她声音清脆而又纤细,仿如绕梁三日,直教众人心中激荡。突然一人影飞上高台,手持一把鲨齿刀,向台下的人拱手道:“在下海鲨帮,张彪,不知哪位兄台愿上来赐教一番?”
“我来!”一声大喝,一人飞上高台,身形轻盈,犹如风吹水面,但看这一手轻功,便是上乘武功。这人道:“素问张彪兄刀法神奇,小弟林焕先武功低微,前来讨教,请张彪兄赐教!”说着腰间一带,只见一把纤细柔软的长剑叮铃而出,向张彪刺去。
张彪道:“原来是拂柳剑客林焕先,我也久问大名,但讨教二字却实在不敢当!”说完,手中鲨齿刀横劈而去,劈开林焕先的软剑,刀锋一转,横切林焕先的咽喉,林焕先登时软剑抵挡而上。软剑虽然看似无力,但实则厉害无比,尤其是林焕先这人的武功,“轻风拂柳剑法”,更是江湖一绝。只听叮的一声,那宽厚的鲨齿刀竟然被震开。林焕先忽然脚步诡异的一闪,一侧,手中软剑“刷刷刷”只顷刻之间,已刺出了十二剑,剑光霍霍,张彪从未见过此等身法,剑术,登时便疲于防备起来。
疯子乐绕有兴致的瞧着,手中美酒一刻也不离手,对于他来说此时就仿若看戏。一边看戏,一边喝酒,实在是一种享受,他从来都是个懂得享受的人,尽管他现在似乎忘了什么事?
他们身旁的席位上书生模样的人和魁梧大汉却没他这般兴致,书生道:“轻风扶柳剑法,是终南山眉羽先生所创,以轻盈诡异著称,堪称武林一绝,林焕先亦是少有的高手,这剑法在他手里倒一点未荒废。这海鲨帮张彪,刀法勇猛过人,但却缺乏灵巧,想必再过五招,他便要败在林焕先的剑下。”
大汉道:“这张彪徒有虚名,林焕先却有些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