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扣地,悄然无声。
料料峭峭的春雨已经停了,只留得一地湿润。
平枝云凉站在走廊上,眼前的紫檀木宫灯正亮着昏黄的光芒。他第一次见到江惜是在平枝左淮的寿宴上,她婉转清丽的舞姿瞬间惊艳了他的时光。还有她在他的剑下望着他时倔强的眼神,更是让他讶然。
而这个清奇的女子此时正躺在他身后的屋内。
“少主。”印君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她怎么样了?”
“大夫看过了,只是身体太弱再加上失血过多,暂时昏迷而已。”
金风乍起,宫灯上红色的流苏随风摆动,平枝云凉抓着一个在手中把玩。
“那个年轻人呢?”
“在后院柴房里关着呢。”
“把他放了,顺便把王莲给他,你去跟着他,看他是什么人。”
“是。”
平枝云凉放开手中的流苏任它随风摆动,有些东西他会放手,有些他死都不会,比如这天下,比如江惜。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到屋内,蓝色床幔里的江惜睫毛微动似是要醒了。
在她床头站着一名少女正盯着她看。江惜睁开眼便看到她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小姐,你醒了。”
江惜想坐起来,可手腕一动就痛,那少女将江惜扶起让她靠在床边。
“谢谢,”江惜有气无力地说,“你是谁。”
“我是少主派来照顾小姐的呀。”
“少主?少主是谁?”
“就是平枝云凉少主呀。”
江惜突然想起来她晕倒时看到的那个人,他是平枝云凉,平枝家族的人。
“他现在在哪里,我要见他。”
少女笑笑:“少主出去了,晚上才能回来,小姐就在这里好好休息吧。”说完便走了。
“喂。”江惜叫她她也不回头。
房屋的门口站着两名侍卫,少女出去后转身锁上了门,她对两名侍卫说:“少主交待了,看好里面的人,否则格杀勿论。”
江惜在床上听到外面的声响觉察有些不对,她下床走到门口想开门却怎么也打不开,透过缝隙她看到那门上了锁。
“喂!你们干什么,快开门。”江惜的声音有些无力,她不断地拍着门却没有一个人回应她。
“开门啊。”仍是没有人回应,渐渐的她就放弃了。
不一会儿有侍女进来送饭,可随她们来的还有五个凶神恶煞的侍卫,江惜想要逃走的心也被吓了回去。
侍女们走后又把门锁上了,江惜无奈的在屋中踱步。她担心洛羽的伤情况怎样,担心段林轩有没有出事,平枝云凉把她关在这里到底想做什么。
屋子里静悄悄地,只有床头银色香炉的烟袅袅升腾。
“窗户”一个念头电光火石般闪过江惜的脑子,“我可以从窗户逃出去。”
江惜走到窗户边,试探着推了推,没有上锁,她欣喜万分,推开窗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她在的房间是二楼,楼下是一大片荷塘,上面有几片刚刚长出来的荷叶。
江惜倚在一个窗户边想对策。她不会游泳,手腕也受了伤。要怎样才能逃出去。
“洛羽。”她在心里默默念他。
平枝府的大堂褪去了宴会时华美的外衣显得悠扬古朴,桑棋坐在地上靠着一根石柱闭目养神。
陆士清负手站在他的旁边:“**过去了,也不知公主怎么样了。”
“你放心,平枝云凉既然救了她就绝对不会再伤害她。”
“平枝云凉为人冷酷,什么事都说不准。”
“什么人。”觉察到有人在门外偷听,桑棋目光一凌看向门口,他拔出剑破门而出,速度极快。
可在门外的并不是什么陌生人而是平枝左淮。桑棋的剑尖正指着他的喉咙,吓得他说话都有些结巴:“你……你这是干什么。”
“桑棋。”陆士清喊了他一声示意他放下手中的剑。
“平枝城主可真是悠闲,竟有空来偷听别人说话。”
“我没有,我是来找陆老伯的。”平枝左淮极力辩解。他确实是来找陆士清的,只是无意中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想再多听两句没想到被发现了还差点送了命。
“找我什么事。”
“刚刚侍卫来报说公主已经醒了,被平枝云凉关在他府上的梦霜楼二楼。”
陆士清模模他花白的胡子,眼神飘渺,似是在想什么。
“你晚上把平枝云凉请到这里,桑棋你趁他不在府上的这段时间把公主救出来,平枝云凉武功高强,硬打你不是他的对手。”
“是。”桑棋和平枝左淮一起回答。